而此刻,董氏与胖子正待在阁楼里,董氏缓缓抚摸着书,那精致的封面简直使人着迷,可惜,董氏并不识字,她将书递给了胖子,胖子有些不满的道:“阿母,我今日与何师习了四个时辰!”
“这是书,是上对你的恩赐,你要记得,这本书,谁也教不了你,何师也不可,你自己读,能读多少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我儿,你要记得,你乃选之子也,莫要使书蒙尘!”
完,董氏头也不回的下了阁楼,也不许任何人上楼,胖子无奈的翻开了书,他不喜读书,可是阿母的话,他不敢不听,何况,刚才阿母的话,也激起了他心里的几分好奇,“太祖武皇帝,沛国谯人也,姓曹,讳操,字孟德,汉相国参之后,桓帝世,曹腾为中常侍大长秋,封费亭侯,养子嵩嗣,官至太尉,莫能审其生出本末。”
只是读了一句,胖子整个人就蒙了,这曹操是何人也?太祖武皇帝?皇帝不都是跟自己一样姓刘麽?莫非是前朝帝王?可这汉相国曹参之后又是甚么情况?
且不管阁楼上失魂懵痹的胖子,董氏听闻兄长到来,急忙出门相迎。
董宠在啬带领下,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主房厅,早有家奴铺好了坐席,董宠跪坐其上,董氏进来,与董宠行礼拜见,长兄如父,董宠受了此礼,他们年幼失父,之后失母,是董宠一人将董氏拉扯养大,固董氏格外敬重兄长,董宠笑了笑,言语道:“多日不见汝,此番路过,正好寒暄一二。”,董氏笑道:“阿郎也是想念舅父,昨日还曾提起你来!”
董氏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董重,董重立在父亲身后,倒也仪表堂堂,汉人最重仪表,见得侄儿如此,董氏也是大喜,到:“大郎也是翩翩君子了,到婚配之年了!”,董重害羞的低着头,拱手道:“拜见姑母,侄还要建功立业,婚事未曾想过....”
这番话,却是让董氏与董宠都大笑起来。
三人寒暄了片刻,董宠便挥了挥手,道:“你可出去,在府内转转,吾还有要事与你姑母详谈。”,董重应诺退去,董宠又道:“不可私自外出,若是敢外出来,打断汝腿!”,董重点头再拜,这才离去。
“兄长,对大郎何必如此严厉?”
“哎,竖子不足以成事,倒是不见宏儿?”
“哦...他...正习文,不能外出。”
董宠沉默了片刻,方才将自己的梦缓缓出,董氏也是听的目瞪口呆,心里思量着,犹豫了片刻,看到兄长面色不悦,便将金鱼之事来,却未有出书之事,只将金鱼喂与刘宏之类,听闻此些事,董宠大笑起来,拍手叫到:“来了!来了!吾董家之大富贵也!”,董氏一愣,脑海里却是想起了刘管事当日之所言,可是见到兄长如此开心,也不好再甚么。
而此刻,董重却在侯府之中乱转,在啬簇拥下,董重大摇大摆的走在府邸之中,心里却在思量,听闻管事刘老头,半截身子已入土,若是他早些死,自己定要求姑母,在这侯府内求个家宰的位置,到时候,自己都可以如此威风,正想着,忽然想到没有堂弟刘宏的身影,便看着身边厮,问道:“堂弟何在?怎见之不得?”
“这...少君侯在楼阁习文,主母不许吾等打扰。”
“哎,今日难得临侯府,怎能不见堂弟,岂不失礼?速速带我去!”
“不可啊,董君,这般会引主母怪罪...”厮们苦笑着道,却没有一个带他去的,顿时,董重心里便怒火滔,自己好歹算是主,这些家奴竟不给自己半点脸面,气煞我也,当真以为我不知阁楼在何处?董宠面色阴冷,推开了面前的此些厮,便朝着阁楼的方向走去,厮们纷纷阻拦,叫道:“此事不可啊,要主母应允方可!”
“拦我者死!”董重握了握腰间剑柄,汉人多佩剑,无论士子游侠,或是来郎君,都以佩剑为荣,家奴们无奈的看着董重走向阁楼,互相看了一番,却朝着外府走去,董重只以为他们要去找姑母告状,心里并未在意,自己可是姑母最疼爱的侄儿,来到了阁楼门前,此处也有两个健奴守着,两个健奴也配着长剑,冷冷的盯着董重。
董重只觉得格外愤怒,拔出剑来,叫道:“尔等以为重是何人?只见堂弟一面,为何如此阻拦?觉得我董重不配与少君侯相见不成???”
健仆甚么也没,只是冷冷看着他,手各自放在腰间剑柄上。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阁楼门忽然被推开,圆滚滚的胖子走了出来,有些不满的叫道:“何人敢在此喧哗!”,见到了董宠,胖子双眼一亮,叫到:“阿兄来了,舅父可也来了?快快上来!”,听到这话,那两个健仆才让出晾路,董重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上了阁楼,胖子拉着他的手,把他带了进来,跪坐下来,便问东问西。
董重也是疼爱这幼弟,甚至比起自己那胞弟还要喜爱,比较这幼弟不会与自己争宠。
交谈了片刻,董重这才注意到了木案上摆放着的那黑色书籍,这光滑的外表,一下子便吸引了董重,他好奇的拿起书,翻了翻,“三国志?这是甚么书?”,看到连兄长也不认识此书,胖子格外得意,阿母的嘱咐被抛到了脑后,兴高采烈的讲起了自己的光辉事迹,听到金鱼,听到腹中书,董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可是想起阿父那个梦,又看了看手里这奇特的书,他信了!
“阿郎,我...还有些事,我先告退!”董重急急忙忙的告别胖子,转身便朝着阁楼下跑去!
他要这些事告诉父亲,那可是书!莫非是幼弟有意在身?若是如此,将来自己岂不是皇亲国戚?想起如今威名赫赫的窦氏外戚,他双眼火热,浑身都炽热起来!
“呜~~”,瞬间有一手从背后捂住了董重的口鼻,董重大惊失色,疯狂挣扎!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一把短刃从背后直插进后心,连插数下,董重双目圆瞪,浑身颤抖,却发不出声来,嘴里流出血来,双眼滴落几滴泪水,缓缓停止了挣扎,刘管事从背后拔出短刃,对着周围几个厮挥了挥手,厮们连忙扶住了董重的尸体,几个人合力便迅速搬走,又有厮清理地面上血迹,刘管事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董重的尸体,摇了摇头。
“无论你打的是甚么心思,这书都只能是属于少君侯一饶,其余接触者,死。”
刘管事又朝着远处的阁楼远远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只有周围淡淡的血迹,才能证明一条年轻生命的消逝。123xyq/read/2/21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