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
皇宫外的一处民居里,何休牵着胖子的手,缓缓走了进去,周围全然是些宫里的宿卫,他们身后也是随时跟着两个侍中黄门,他们的职务便是看好皇子与何休,确保这两个人不会胡闹,当然,何休发怒,他们也阻挡不了,顶多是进宫奏告子。
除此之外,他们别无用处。
看着院落大门处那高大的桑树,胖子有些兴奋,叫道:“耶耶,我能去那棵树上麽?”,何休大笑起来,身后那两位黄门的脸色大变,急忙看着何休,摇着头,何休哪里会理会他们,道:“去罢,大丈夫行事,何必犹豫?!”
家伙这才开开心心跑去玩,身后的黄门紧张的跟了过去,生怕皇子伤着了自己,这出院落,乃是子恩赐,何休起初还是不愿意搬到这里来,子几番请求,并且太后和皇后都十分想念皇子,故而希望皇子能够尽到孝道,不能居远。
孝为上,故而何休同意了搬家,将府邸迁到了此处,这里还是比较清静的,因为靠近皇城,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居住,胖子在树上玩累了,方才下来,跑进了书房,何休正在批注《公羊春秋》,胖子也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即使他还不认识任何一个字。
两人又在这里居住了几,有一日,忽有奴仆叩门,手持书信而至,何休家奴连忙前来通报,何休听闻是闻人袭的家奴前来,心里本来是不打算见的,只是听奴仆,与他前来的还有一个幼童,何休方才让他们进来。
家奴领着马均走了进来,朝着何休拜见,然后将书信恭恭敬敬的递交给了何休,一旁的胖子,有些狐疑的望着面前的马均,眼神有些惊异,而马均却是低着头,礼数周到,何休认真的读了起来,这是闻人袭给他写的,原来是他因为前往冀州,处理运河之事。
马均独自待在家中,闻人袭生怕他荒废了学业,故而请何休替他教导,何休乃下大儒,道德操守又是被世人所陈赞的,故而闻人袭也是放心的,何休读完了信,抬起头,看了看马均,抚摸着胡须,笑着道:“你师尚且在冀州忙碌,为国为民,在他回来之前,你便居住在这里罢。”
“多谢何师..师...师!”马均拱手道。
“哈哈哈,师..师...师?”
一旁的胖子忽然大笑起来,甚至还张口模仿,马均面色羞红,却不出话来,何休眉头一皱,猛地一手拍在胖子的头上,胖子嘟囔着嘴,抬起头,委屈的望着何休,何休勃然大怒,质问道:“我平日里如何教你的?欺负良善贫弱,可是大丈夫之所为?”
“我....”胖子眼里冒着泪雾,不出话来。
“若是你敢这般嗤笑朝中三公,敢在庙堂里狠狠揍他们,老夫还会觉得你是个大丈夫,可若是你只敢欺负些比你弱的人,我会一生以你为耻辱!”
他完,便直接坐在了远处的席上,手持一卷书籍便读了起来,不再理会胖子,胖子委屈的看了他片刻,方才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何耶耶,我错了,日后定然不会再这般....”
何休依旧读着书,没有理会。
“我立下誓言,日后再也不会了...”
胖子看着面前依旧不搭理自己的何休,也有些急了。
哀求了片刻,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看远处的马均,朝着他附身行礼,道:“子无礼,君莫怪!”
马均看到他道歉,也是连忙行礼,道:“不敢!”
这时,何休方才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笑嘻嘻的将胖子抱起来,道:“大丈夫如是!”,胖子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何休指了指马均,道:“昔日,我曾与他的师君起了些冲突,此子竟敢与我对骂,丝毫不惧,你要与他学习啊!”
听闻此言,胖子也是有些惊异的看着马均,笑着点零头。
何休让两人休歇半日,准备明日再读书。
胖子便坐在马均身边,东问西问,马均不善言辞,可为人也是儒雅,又较为聪慧,胖子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反而与他非常开心的聊了起来,胖子问道:“你的师君会带你去玩么?”
“不会。”
“何耶耶是我的师君,他经常带我去顽,我们一起去雒阳市井之间,前几日,我还揍了一个愚妇呢!”
“恩。”
“哦,对了,你有自己的佩剑麽?何师,没有佩剑都是愚妇!”
“没。”
“唉,你也没有,我父也没有,我那日告诉他,他还把我狠狠揍了一顿,你看我屁股...”胖子着,还1脱下了裳,给他看了看,马均点点头,道:“他..他..经常揍麽?”
“没有,就这一次,日后再也不去找他了,还是母后好,对我甚爱!”
听到他如此,马均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对胖子道:“母后之词,切不可乱,以免为何公..公..招惹麻烦!”
“何公公?哈哈哈...”胖子又笑了起来,连忙止住,道:“抱歉,并非有意。”
“哈哈哈...”马均想了想,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可是,为何不能如此呢?我自幼便是这般称呼阿母的啊...”胖子有些理解,马均解释道:“只有皇后的孩子,才能称呼为母后,其余人若是如此,会犯了大罪!”
胖子一愣,呆滞的点零头,贼笑着,道:“好罢,我知道了。”
“哎,你那日还真的为师君出头,当面骂了何耶耶?”胖子有些羡慕的问道。
“恩。”
“哇,我也想如此,可是从未有人敢找何耶耶的麻烦,不然,我定然一剑杀了他!”胖子嘟囔着嘴,无奈的道,马均笑着道:“若是子来寻何师..师的麻烦,你又..又...又如何?”
胖子有些惊恐的摸着屁股,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断然不会!”,马均在一旁点点头,道:“子仁德,定然...然....然...不会。”
“嘿?仁德?”,胖子嘟囔着嘴,道:“他并不仁德,打便打,他只是不敢打何耶耶!”,马均又是吓了一跳,再次捂住了胖子的嘴巴,道:“莫要胡,以免遭来灭门之祸啊!”
“灭门?谁能将我家灭门?!!!”123xyq/read/2/21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