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与薛向前有关的事情,当事派出所所隶属的公安分局,在这天早上听闻事情的最新情况、并且知道市刑警对正在进行进一步的调查之后,就没有再介入此事,一切都交由刑警队进行处理。
而对于何强等人的重新询问,除了让刑警队的办案人员、对薛向前多了一分感性认识之外,最大的收获是‘何强提供的那本读书笔记上边的内容’。
那里边有关‘志异’书籍的笔记内容,是都被刑警队做了专门的拍照。
因为何强和史馆长都特别的强调‘那三本志异中的一些皇家纪元,在历史上并不存在’,这也让办案民警特别重视。
民警为此专门走访了本市出版界的一些权威人员,所得到的答案是:“从未听说过有这三本书,也从未听闻过‘有这与之相关的出版社’。”
史馆长为此还又联系了他那个在出版局工作的朋友、进一步求证,请人家帮忙查一下这三本书的相关出处。
对方在认真的查证之后,回电话答复道:“查不到相关出版社的信息,也没有人听说过有那三本‘志异’。”
对方倒是怀疑‘史馆长是不是误听了什么传言’,当听说是史馆长亲眼所见、并且还翻看了其中的内容时,对方很是惊讶,一再要求史馆长‘再想办法借到这些书’,对方会专程来W市看看。
对方表示:“这种书的出现,有利于深入研究华夏的出版业历史,而如果这几本书有价值的话,还可以考虑进行重新翻印、服务民众。”
他朋友的观点是:“能够发行出三本‘志异’的出版社,绝对不会是小出版社;居然还能够不被人所知,这里边肯定有故事。”
对于这个案子本身,刑警队当年的调查结论是:一、保险柜没有被撬盗的痕迹,二、各个门锁没有被撬盗的痕迹,三、各个外墙窗户,没有被人攀爬而入的迹象。
可能的物证被盗方式:一、所长可能就没有放入保险柜内,而是已经在下班时带出派出所了;二、遇到撬锁高手了,其可以悄无声息的在撬开一系列锁之后,再把物证取走离开。
对于其中的第一点,无人能够证明‘所长是否把物证放入保险柜’。
对于其中的第二点,值班民警却坚称‘在那段时间是没有人从楼梯间上楼’;其他两个民警也都表示‘没有听到过开、关栅栏门的生音’。
而且刑警队也做过实验:那道控制楼梯间的栅栏门、以及一层走廊处的那道栅栏门,在被打开和关上时,都会发出很大的响声,只要值班民警不是看书看的太入迷的话,是不可能听不到开、关门的声音的。
这里还有一个疑点,如果窃贼确实是打开栅栏门后上楼的,其在得手离开时,完全不必要画蛇添足的再把栅栏门关上,那样会增加被发现的可能,毕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关栅栏门的声音,就连坐在办公室看书的民警C,只要不是麻痹大意,就应该也能听到。
至于薛向前的消失:只能是认为是从走廊的栅栏门离开的。
至于其出走方式,也是存疑:第一,就算薛向前是撬锁高手,其可以撬开一系列的锁、进入到所长办公室去拿走物证,关键是他又怎么能够知道‘那物证是在那间屋子里边的保险柜内’呢。
第二,在他开、关栅栏门时,那是更容易惊动值班民警和民警C,除非两个民警都是他的同伙,而且就这还不够安全,因为开、关栅栏门的声音,也有可能惊动正在休息的那个民警的。
这里边还有个悖论:其一、既然薛向前所要偷取的两样物证特别重要,那他又何苦要把那张假钞拿出来显摆呢,而且那假钞虽然做工精湛,但按照银行人员的说法:“那都算不上是合格的假钞,因为其与真钞的差别太大,太容易被人一眼就看穿真假了。”
其二,如果薛向前知道那三本书真的隐藏着大秘密,他完全就没有必要让何强看他的书,那也就不会引出后边的这些麻烦事。
不过对于薛向前身上存在的这两点悖论,公安局内部在分析时,也有一种看法是认为:“薛向前应该真的被那一摔而摔失忆了,后来在派出所内恢复清醒之后,才想起来去逃跑、去盗取物证。”
不过这种对悖论的猜测性解释,依然回答不了那两点需要‘存疑’的问题。
对于薛向前,刑警队这边还专门安排专业人士,根据众人的描述之后,画出薛向前的画像去进行走访,但始终没有找到薛向前的踪影。
对于派出所的四个当事人的调查结论如下:一、所长不能证明‘是否把物证放入到保险柜内’,存在可疑之处,是物证被丢失的最大可疑之人;但只凭所长一人,却不能悄无声息的把薛向前从走廊内放出来。
二、值班民警,其没有发现有人开、关栅栏门出入,此是最大可疑之处,但其并没有所长办公室的钥匙,也没有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其综合可疑程度和所长相仿。
三、民警C,其在清醒状态下没有发现有人开、关栅栏门,存在可疑之处,但其是首先发现薛向前失踪的人物,这又应该可以洗脱他的被怀疑;但焉知这不是他玩的套路呢,所以他也是被怀疑对象,但嫌疑度比之前两位都低,而且仅凭他一人,也无法悄然送出薛向前。
四、那个睡觉的民警,按说他似乎可以置身事外,但只要他睡觉睡得不是很死的情况下,他也应该可以听到有人开、关栅栏门的动静;而根据刑警队的调查,此人在睡觉时还是很机敏的,外界稍有动静他就会清醒,所以他也是可疑人物,只不过在四人中,是嫌疑最轻的。
也有一种观点,认为‘有可能这三个当晚值班的民警是团伙作案’。
所长对这个看法是坚决抵制的:“咱们的队伍中,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坏人。”
而根据调查显示,三个值班民警的值班时间,是在事前就排好了,这也减少了三个值班民警都是坏人的可能性。
另有一种观点认为:“这四人可能就是个犯罪团伙。”
这个观点是被主流观点所不认同:“所长完全可以不用去保管那些物证,如果那些物证被交由民警B保管,盗取的难度也低,而且也不用让所长承担被怀疑的风险。”
可就算这种观点占主流,可依然不能避免:“这或许就是这四人故意玩的浑水摸鱼之计。”
公安局方面最后对这桩悬案所做的案卷汇总结论是:“嫌疑人薛向前身份不详,其所持的三本‘志异’用途不详,其所持假钞的用途不详,其从派出所内脱逃的方式不详,保险柜内物证被盗的方式不详。”
这件案件在公安局侦查无果的情况下,国家安全局也介入了调查,但也是无法理顺其中的种种不合逻辑的问题。
这桩悬案在随后一直被作为秘密文件封存着,直到2000年才被解密,并且在为公安大学刑侦专业的教材中,被作为了经典的‘悬疑案例’供学生们研讨。
值得一提的是,银行部门在这件案件发生之后,是一直在关注着市面上‘是否有同类型的假钞再次出现’,可惜他们一直未曾再发现有同源的假钞出现,而这也是这桩悬案在2000年得以被解密的原因之一。
至于与案件有关的各个当事人,因为这个案件的迟迟悬而未决,也是受到了不同的影响。sxbiquge/read/9/98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