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伴,传令锦衣卫,让他们捕捉一万只猛虎,圈养到豹房那里去。”
“捉老虎?”
魏忠贤懵了,这皇帝的思维太跳脱了,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奴婢遵旨!”
懵归懵,魏忠贤还是本能地躬身应道。
“去吧。”
朱由校摆了摆手,转身回了乾清宫。
……
锦衣卫衙门。
“魏公公,您说捉老虎?还要一万只?”
听完魏忠贤传达的旨意,骆思恭整个人都不好了。
让他们锦衣卫去捉老虎?
这不是扯淡吗?
“骆指挥使是怀疑咱家私传旨意?”
察觉到骆思恭话里带着怀疑,魏忠贤顿时不悦,冷冷地看着他。
“魏公公误会了,下官哪敢啊?”
见魏忠贤脸色不悦,骆思恭连忙解释道,同时将一张银票塞进了他宽大的?口中。
斜眼瞟了一下银票,三百灵石,魏忠贤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阴沉的脸浮现了一点笑容,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用来修行,也能用一段时间了,之前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收入,可是自从曹毅掌控了皇宫大内后,他就不敢再碰那些见不得光的钱,担心有命拿没命花。
看到魏忠贤的脸色好转,骆思恭心中松了口气,魏忠贤这个秉笔太监虽说没啥权势了,但是大哥不笑二哥,现在的锦衣卫也早已半废,人家魏忠贤好歹还靠着皇上,自己现在就是个小透明,要是惹恼了魏忠贤,人家跑皇帝耳边嚼几下舌根,说不定自己就得回家种红薯了。
“魏公公,这陛下怎么会突然想要养老虎了?”
骆思恭讨好的问道,同时再次塞了张银票过去。
默默收下了骆思恭塞过来的银票,“皇爷的心思谁能猜得透呢,不过骆大人的机会可能来了。”
魏忠贤说了句云里雾里的话后,便转身离开了锦衣卫衙门,留下了骆思恭一人站在那里。
这钱他魏忠贤能收,但是话他却不能说的太明,不然很容易犯忌讳的。
留在原地的骆思恭看着离去的魏忠贤,又想起最近朝堂上的大事,一时之间顿在原地,若有所思。
……
“皇爷,锦衣卫那边奴婢已经传令过去了。”
小御用监门口,魏忠贤恭敬地说道。
“嗯!”
朱由校淡淡地回应了一下,“传令下去,豹房那边的禁制好好修缮一二,别到时候让老虎跑出来,造成惊慌。”
“奴婢遵旨!”
吩咐了下去后,朱由校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让锦衣卫去捉老虎,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因为要练成白虎阵,需要先培养出白虎骑兵,每一个士兵都需要一头老虎作为坐骑,之所以让锦衣卫去,除了白虎骑的需要,朱由校还打算让锦衣卫出去吸引东林党那些人的注意,虽然现在曹毅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但是如果不给东林党那些人找些事做,那些人说不定会整天疑神疑鬼的,到时候曹毅暴露的机率也会大增。
………
韩府。
“啪!”
一个精致的茶杯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姚宗文这条老狗,早晚有一天我要宰了他!”
高攀龙的脸上戾色骇人,仿佛要择人而噬。
韩爌出声安抚道:“高兄,稍安勿躁!”
毕竟是在官场上打滚的,高攀龙的城府还是可以的,虽然差点被姚宗文气炸了,但是发了一下脾气后,也就冷静了下来。
“韩兄,现在姚宗文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我们,根本甩不掉,就算曹毅出京城,我们也未必有机会动手了。”
高攀龙叹了口气,姚宗文这几天就守在他家门口,他一出门就黏上来,冷嘲热讽都没用,跟块狗皮膏药一样。
韩爌也是脸色阴沉,他也没想到浙党的人会来下拌子。
“孙兄,宫里的关系打通了吗?”
孙慎行摇了摇头,“还没有,自从曹毅清洗之后,靠向我们的人基本上都被清理掉了,现在宫里的人都谨慎了许多,塞钱也没用,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要想再次打通宫里的关系,恐怕要过段时间,等这次波澜平静下来。”
“那怎么办?”
“宫里没人盯着曹毅,我又被姚宗文那条老狗盯死了,谁知道曹毅会不会突然就偷溜出城了。”
高攀龙眉头紧锁,东厂督公的印信可是能随时打开京城的侧门的,这些天他一直带着人日夜守在城门外,就是担心曹毅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宫里没人盯着,他实在不放心。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各个城门我们都安排了精通瞳术的强者守着,就是一品级别的强者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曹毅只要敢出城,他就必死无疑!”
韩爌抿了口茶水,语气带着严肃,“只不过宫中没有眼线,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今天召集诸位过来,除了曹毅的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诸位好好商榷一二。”
“韩兄,难道宫里那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左光斗浓眉一挑,如今他们东林党当势,其他人都是一盘散沙,连浙党这个老对手都被他们打趴下了,能让韩爌重视的,也就只剩宫里了。
“嗯!”
韩爌点了点头,“下午收到锦衣卫那边传来的消息,陛下让他们出去捉老虎。”
“捉老虎?”
“捉老虎?”
“……”
在场的众人全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韩公,这陛下让锦衣卫去捉几只老虎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一个坐在下首的官员小心翼翼地开口。
“几只老虎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一万只呢?”
韩爌淡淡地说道。
“嘶!”
“嘶!”
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嘶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一万只老虎?
锦衣卫才多少人?
捉一万只老虎,全部锦衣卫都派出去,也得捉很长一段时间吧?
“这种浪费民脂民膏的行径绝对不行!”
有官员高声喊道。
“绝对不可!”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韩公,左公,我等身为臣子应该进谏,绝不可让陛下如此妄为,定是有奸佞小人蛊惑陛下,我等臣子断不可坐视陛下名声受损,当除此奸贼以正朝纲!”
杨涟起身拱手说道。
其他官员也纷纷义正言辞的表态,不过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好不容易将锦衣卫这条恶犬关进笼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将它放出来。
“诸位同僚说的有理,朝中有我等忠正之臣,怎么能让那奸佞小人坏了陛下清名,明日早朝,我等一定要进谏,除奸佞!”
韩爌看着众人,斩钉截铁地道。sxbiquge/read/6/6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