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月,皇上退位,新太子登基为帝。秦翼澜封为摄政王,辅佐新皇把持朝政。
宇文明镜退位后就带着索门塔亚和索门伊离开了皇宫。
本来他只想带走索门塔亚,但他担心子墨那臭王八还心心念念自己的妹妹,就索性把闺女一起带走算数儿。
子墨和乔梦都归了皇嗣宗族,更名为宇文墨,宇文梦。
秦翼澜忙碌之余,还在心忧家中夫人那双胞胎儿。
过了六月之后,姚瑶的肚子吹得特别快,之前五月胎儿都不显怀,现在一下子感觉像是九月胎儿一般。
两个娃儿营养需求十分旺盛,搞得姚瑶每天都昏昏欲睡,有气无力。
就她这身子骨,怀个双胞胎真的能要她的命。
到八个月末的时候,她几乎都不能爬起身了,身子越来越无力,喘口气都特别费劲,一受寒还闹咳疾,咳得一休都睡不好觉。染了病又不能吃药,只能硬挺着。
秦翼澜实在无心朝政,索性闭门家中,候着妻子床头,急得焦头烂额。
宇文琉璃和秦岩在外奔波了将近一年才回家,回家就看见姚瑶躺在床上待产的模样,吓得都傻了眼。
“瑶儿什么时候怀上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们?”
秦翼澜摆摆手,“夫人说的,要低调。她怕自己护不住孩子,说我们侯府婴灵怨气太重。”
“这傻孩子怎么还这么迷信的呢?”宇文琉璃看了看姚瑶的状况,也担忧了起来,“这丫头感觉不太能生的样子!”
秦翼澜用力点头,“是的,她……她肯定没力气生孩子。”
“那怎么办?”
秦翼澜拖着脑袋,支吾道,“我有个骇人的主意。”
“我去!主意两个字前面为什么要说骇人?”
“这主意我也实在拿捏不准,想做,又不敢。我……我不敢……”
秦岩捂嘴闷笑,“竟然还有你不敢的事?”
面对亲人,他向来都是小心翼翼,不然他也不会让母亲在床上躺了十年都不敢给她轻易试药。
他就怕自己弄不好,出了纰漏。
秦岩呼道,“你说吧,我去找找产婆或是大夫,看看你的主意,他们能不能拿捏得了?”
“不!我不放心任何人!我不能把妻子的性命交给那些江湖郎中。”
“啧,那你倒是说啊,你到底想怎么着?”
“剖腹。”秦翼澜艰难说出两个字来。
“啥?”
“哈?”
秦岩和宇文琉璃瞪眼呼道,“儿子?你疯了吗?”
秦翼澜急切道,“剖腹取子,才是眼下最安全的办法。但……但是……”
“儿子!你有把握吗?”秦岩追问道。
秦翼澜摇摇头,“若是别人,我有八成把握。”
“啊?那瑶儿呢?”
“八成把握我都不敢。”秦翼澜垂头苦思道,“怎么办?”
床榻上幽幽转醒的女人,张口道,“侯爷!我听见了!你说要剖腹取子是不是?”
秦翼澜急忙坐去床榻,摸上她的额头,“只是提议,还没决定好。”
“好,那我来决定。我答应剖腹。”
“等等!”秦翼澜忙拦阻,“怎么能就这样轻易下决定呢?我还没考虑好呀!”
“等你考虑好,黄花菜都凉了。”姚瑶虚弱一笑,“侯爷你告诉我,你觉得我能生下孩子的概率有多大?”
“呃……”
“说说看。”
“五成……吧!”
“那我剖腹取子,母子三人平安的概率有多大?”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算不准。”
姚瑶伸手安抚着他的脸庞,“侯爷,拿出你神医的气度来行不行?这事轮到别人身上,就算只有一成的概率,你也是非常自信的对不对?”
“那是因为我不需要对别人负责,他们死不死于我无关,但你不行!我承担不了任何风险。”秦翼澜突然灵光一闪,“我师父!对了,我师父可以帮我主刀!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夫人,你能把我师父喊回来吗?”
姚瑶干瞪眼,“啊……你师父啊……要不我试试?”
“嗯。”
姚瑶吹了口哨。
侯府上空飞了无数只鸟儿,一连三天,久久不散。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侯府的大门外,出现了铃铛声。
铃铃——
铃铃——
一头黄牛身上,骑着一个女人,蒙着面纱。悠哉悠哉的走到侯府大门前,看着守门的侍卫,对视了两眼,打探问,“这是……”
“摄政王府。”
女人了然啊了一声,“府上出什么大事了不成?”
那侍卫们相视一眼后,忙道,“姑娘稍等,我们去请摄政王出来。”
秦翼澜听到风声后,急急忙忙赶出来,对眼瞧见黄牛身上的女人,楞了一下,上前询问,“明镜……公子?”
明镜微微一笑,“是的。是我。”
“我师父呢?”
“死了。”
秦翼澜惊讶眨眼,“什、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吧。他得了石头病,临走前,还和我喝了不少酒。”
秦翼澜沉默了片刻,懊恼道,“为何如此不凑巧。”
师父得了绝症之事,他也是师父离开那日略有耳闻。
明镜探身问道,“府上出什么事了?是你处理不了的?”
“我夫人快要临盆了。可她怀的是双胞胎,胎儿九个月了,我怕她……难产……”
“啊,那丫头啊!”明镜沉思了片刻后道,“剖腹取子吧。还有生还的概率。”
秦翼澜眼睛一亮,“公子也这么决定的吗?”
明镜笑了笑,“你既然也能拿主意,自己动手就行了啊。你师父尝跟我夸你呢,你医术很好。”
秦翼澜摇头,“我……我……办不到。”
“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也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哈哈——”
原本根本无法琢磨明镜的性别,但从他这几道爽朗的笑声里,总算能看出来了,他果然是个男人。
明镜吱声道,“既然你们都在召唤着我,我也顺道过来了,就顺手帮你们一把吧。阿黄,走,进屋看看那丫头去。”
“哞——”
阿黄脚一抬,进了屋,熟门熟路的直接往屋里乱串。
秦翼澜还没指挥,见那阿黄走得特别顺溜,好像之前来过一样。
“嗯?”明镜惊讶问,“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认得路的?哎?停下——停下——”
路过姚瑶苑子的时候,那阿黄不肯停下脚步,继续往偏苑挪。
“停下——你去哪儿呀?蠢牛!”
“哞——”
铃铃——
铃铃——
不远处也传来了一声牛叫,“哞——”
铃铃——
铃铃——
有了呼应,那黄牛走的更加轻快了。sxbiquge/read/7/72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