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情况下，李靖也没闲着，几年下来一直组织军队修建水泥道路，如今不但安西都护这个边城要塞已经建的有模有样，连安西都护至灵州的水泥路，李靖也已经修建的七七八八。主要是许多难走的路段，这段时日李靖都已经不动声色的搞定了。</p>
几年间这么个过程下来，交通运输问题其实，自然也就没有那么严峻。</p>
但李二还是没有动。</p>
道德经云，妄动则凶！</p>
此次对外用兵，李二不想有任何闪失。因此……</p>
一直到李盛主持的铁轨路修建畅通之后，李二才终于拿定了主意，正式派兵！</p>
带兵之人，主将程咬金，副将李君羡，程处默。</p>
这两人，一个程咬金是宿将，程处默誓死追随，副将李君羡虽然不如程咬金资历深厚一身鲜血，但经历过与突厥的血战，李君羡在那一天也已经做出了抉择，成为了够资格当将军的人。</p>
李二用人，从来精挑细选。</p>
而这一刻，这李二终于放心的一刻，大军开动，奔赴真正的关外的一刻，反而轮到程咬金，轮到李君羡，轮到这无数踏上远征之路的将士们心潮澎湃了。</p>
一路无话，列车之中拥挤不堪，空气灼热而气味怪异，好似有剧毒蕴藏其中。</p>
但整个列车当中，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沉默着。</p>
没有一声抱怨，一声都没有。</p>
尽管谁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但所有人都再明显不过的感觉到，胸膛中鼓荡着某种东西，连程咬金这样的宿将，此刻竟也是如此感受……</p>
直到路经灵州的时候，列车需要暂停，再添加停驻在灵州的一些部队。</p>
这么一来，列车上的空间即便像塞罐头一样把人塞满，但还是不够用了。最后……</p>
李盛无比眼熟的一幕出现了，坐不上座位，连“叠罗汉”的空间都没有了的新增兵力，直接进入挂票环节……</p>
但即便这样，即便要在零下数十度的西北暴风雪中行进，阖军依旧没有半点埋怨之声。</p>
有的，只是一双双有力的大手，一双双发光的眼睛。</p>
而灵州这边的人与物资“装车”的时候，程咬金自然也和李盛聊了几句……说来令人遗憾，直到此时，李盛依旧只知道眼前这人是“老陈”……</p>
下车修整的兵丁倒也确实不是一个两个，程咬金卸载了主将专属最豪华的重甲，再靠着厚厚的冬衣领子遮掩一下面目，因此却也并不起眼，还真被他遮掩过去了。</p>
不过程咬金和李盛，在灵州城边缘的酒馆中聊起天来，却也是真的吐露了心声。</p>
“听闻敌军阵势严整，绝非过去我等所曾遭遇之兵。此去实在吉凶难卜……”</p>
“可说来奇怪，李小兄弟，老陈这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怕，而且……”</p>
程咬金自己也是个大老粗，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p>
之前自己也一直身在军旅，也一直不怕死，但是这次感觉……很奇怪，好像和之前一样，又好像完全不一样。</p>
这种情况……李盛笑了笑。</p>
“这很正常啊……东汉末年有个权臣，年轻的时候也有这种志向，要做征西大将军，但最后黑化了。”</p>
“你是说……”</p>
程咬金皱起眉头。</p>
自己虽然读史书不多，不过李盛说的这个“二十四岁，想当征西大将军”的人，自己还真有印象。</p>
这人……不就是曹老板？</p>
李盛见程咬金会意，接着笑了笑，“魏武帝用了半辈子杀死了自己的青春，最后郁郁而终。现在你们用半辈子收拾了他留下的烂摊子，总算也能找回青春了……这是个人都开心啊。”</p>
刚好完全相反的两个过程！</p>
程咬金一下醒悟，这下也终于明白了。</p>
那种激动的感觉，并非只属于自己，也属于漫长的时光之前，很久很久之前的许多……同类。</p>
李盛依旧慢慢的喝着温热的土酒，悠然的望着列车轰鸣远去，脸上是似笑非笑的奇特慵懒。</p>
“老陈”刚刚离开，李盛就见到溜进酒馆里的魏紫钰和阿丝敏这师生俩——当然就拼桌。</p>
不知是不是某种天意，魏紫钰是认识程咬金的，不过程咬金匆匆离去，刚好没打上照面，倒是谁也没认出谁来。</p>
程咬金即将远征，而魏紫钰和阿丝敏则是来吃饭的，今日的学院观礼活动是专门有一天假期的，此刻魏紫钰是和阿丝敏一起来躲避风雪吃馄饨的。</p>
“青春……”</p>
“真好啊……”</p>
魏紫钰和阿丝敏这两人，虽然互相不熟悉，阿丝敏不知道魏紫钰爆肝了将近半年，而魏紫钰也不知道阿丝敏差点被吓到重开，不过共同的是俩人都累坏了，此刻自然是对着馄饨大快朵颐，也算是一种宣泄。</p>
不过师生俩正在埋头苦吃，却就忽然听到李盛悠悠一声感叹，接着……两张姣然美好，但却都有些不爽的脸抬了起来盯着李盛，</p>
魏紫钰被李盛扰了雅兴自然是不爽，“吃个馄饨还给你吃出人生经验来了？”</p>
李盛闻言却不多言，只是摇了摇头。</p>
“我只是有点同情。”</p>
“同情？同情谁？”</p>
李盛这话没头没脑，一下搞得魏紫钰满脸问号……以及黑线。阿丝敏虽然不敢对着李盛脸挂黑线，不过也是一脸的问号。</p>
但李盛却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同情你们。”</p>
“同情我们？？”</p>
这下魏紫钰更不明白了，阿丝敏更是直接紧张了起来——这李盛办事的确讲信用，但自己真是被吓的，人都快被送走了。</p>
李盛摇了摇头，接着却也认真解释了一下。</p>
“军事攻防以后会变得频繁的，而且除了地缘争端之外，国际贸易既然兴起，产缘战争也会开始。”</p>
“现在是老程，李君羡……还有老陈他们的考验，不过他们已经有了心态建设，心里已经有了逼数，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p>
“不过你们就遭罪了，因为……你们可能得参与军备竞赛了。”</p>
“军备竞赛？”</p>
魏紫钰一听又是新词，而且似乎很重要的样子，这次倒是真的好奇起来了。</p>
什么是军备竞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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