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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戈湘南一行人顺着人流到了考生信息栏前, 这块电子信息栏上会显示报考炼魂系和御魂系学生的姓名和考号, 以及对应的考场, 方便学生家长、陪考人员、无聊人士前往
对应的场地旁观。
不过一般而言, 公布出来能够旁观的只有御魂系考试, 炼魂系考试, 尤其是前面的笔试部分, 为防作弊,并不允许旁观。
只有到了实践考部分,炼魂系考试才允许旁观。
“方以唯……啊, 找到了,炼魂系B区202教室。”奉戈湘南眼神好,一下找到了目标, 但很快就泄气了, “不允许旁观。”
栾清濯倒没想到,那女孩居然真的报考了炼魂系, 而不是御魂系, 看身边那一圈孩子失望的眼神, 他问:“炼魂系的笔试部分要两小时, 之后是面试考,同样不公开, 要不
要先去看御魂系考试?”
没有异议, 几人顺从地跟着熟门熟路的栾清濯向御魂系考试场地去, 西尔维娅颇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教学区:“听说今年主持的教授是费南啊,那题目一定是难
上天了吧?以唯会不会……”
她很担心。
‘哼!你担心她干嘛!让她去考炼魂!考御魂还有必要担心这吗!’精神海里, 米尔堤心情极为不美丽,无他,他一心认定的对手居然自认是个炼魂师!
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西尔维娅无视了自家兄弟的发言,只目光灼灼地盯着栾清濯,希望他能给个让她安心些的话。
不想,栾清濯还没说什么话,倒是旁边听到她这话的考生家长们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样,顿时一肚子苦水就倒了出来:“是啊是啊!早知道是费南我说什么都要让我家孩
子明年来考啊!推荐卡又不会过期!”
“费南那老头出题一向又偏又难!还总是超纲!就算是九曜,入学考考高等教育内容也不合适吧!人都懂了还来上个什么学啊!”
“对啊对啊!”
身在这么一群同仇敌忾的家长群里,栾清濯顿时就有点汗颜:“超纲倒不会……炼魂系的考试题目还是依照教学大纲来的,毕竟今年教育部刚刚下过文件通知,要求各
地转校入学笔试内容不得超过相应教育考纲。”
——虽然这通知是面向全体学校的,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显然是在限制九曜推荐考试里炼魂系一路上天的考试难度……
“真的?”旁边的家长还有怀疑,“九曜的出题教授真会这么听话?”
以他个人观感来看,九曜和联盟教育部对着干的事一向不少,这种暗中可以算是自降录取学生质量的文件,它们向来都是只看不做。
“真的,我发誓。”栾清濯表情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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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唯坐在考场边缘地带,将覆盖在脸上的面具斜推至右额上,这让绘制着笑面狐脸的面具看起来倒更像是个头饰。
炼魂系学生的推荐考试分为两大部分,理论和实践,理论考又分两大部分,持续两小时的笔试和笔试之后的面试,下午则是实践考。
方以唯看看到手足有五十多页厚度堪比练习册的卷子,沉默了半秒。
就算是写字速度快比超人,也不一定能做完这卷子上所有题目吧?
开始答卷的铃声响起,方以唯一页页地翻着卷子看下去——别人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绝对不可能在两小时内写完这卷子所有题目的,所以还不如先把题目都看一遍。
一边看,方以唯一边比对记忆里的炼魂系指定授课内容难度表:该说九曜入学考试的难度挺低的吗……前面的题目都蛮基础的,也就中级教育毕业的水平吧……
在大约翻过了三十几页之后,她在一堆五号字体里看到了一行八号字体:“本分割线以下题目开始计算答题分,分割线以上不计分。”
呃……
方以唯抬头看看教室里的其他人。
绝大多数都在奋笔疾书。
她又翻了几页,看到了该说是意料之中的第二行字连同虚线分割线:“本分割线以上题目计算答题分,分割线以下不计分。”
再仔细看题目,第二行字后的题目难度宛如秋名山老司机一般,已经一路飚出教育部规定的炼魂系高等教育考纲了……
按照分割线前的难度来看,基础扎实的学生要做完前面所有的基础题看到这行字,至少也得是一个半小时以后,这还要加上对方心算过人的前提——她刚刚翻的时候
可看到了,基础题里掺了好几道内容非常基础、但是计算量异常大、不借用光脑计算只靠纸笔演算至少要演算十分钟的推演题。
就这几道题,足够刷掉一大拨心算速度在A以下的学生五十分钟考试时间了。
把分割线内的十道大题全部看了一遍,三道包含了中级教育六大考点的基础大题,五道进阶题,以及最后两道难度更上一层楼套着考纲内容实质用高等教育核心考点
来解答更便捷的推演题,方以唯在心里过了一遍解题思路,这才开始答题。
一个小时之后,她写完最后一道题,回头检查。
笔试允许提前半小时交卷,她看看时间充裕,随手翻过考卷分割线,开始看后面的超纲题。
唔,这几题挺有意思的……
一向对高难度挑战乐此不疲的小姑娘饶有兴致地看完题,拿起笔,在发下来的草稿纸上开始演算后面的超纲题。
反正她也不急着提前交卷,不如多算几道题看看,这几个假设论题都提得挺有意思的。
中间,因为稿纸写满了,她还向监考老师多要了一份草稿纸——和绝大多数考试一样,博特伦双的笔试中,考生只允许带入自己惯用的黑色答题笔,打草稿需要的稿
纸都是由博特伦双提供,以杜绝考试作弊可能。
监考老师看到有人举手示意需要稿纸,也不意外,拿起讲台上的稿纸放到了那个考生的桌子上,顺势看了一眼这个考生的答题卷。
肉眼可见的大片空白让他微微点头:看来没有被老师那坑爹手段给坑到。
——说是老师,其实是被拉壮丁的博特伦双高年级学生,没办法,他老师不乐意出实验室就为了监考个入学考,接到通知就非常习以为常地把自己带着的学生丢出来
了,有这样的老师他也很绝望啊!
他也想沉浸实验室啊!
老师打个商量,今年给他招个学弟学妹行么?不要每次有这种事就把他丢出来啊!
想到自己那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学弟/学妹,他感觉更绝望了。
无意间看了眼那学生正在演算的题目,呃……
这题目似乎已经不是考试范围内了啊……难道这学生是从考卷后面往前做?
他翻了一下那个学生放在桌角上的答题卷——作为监考老师他有这个权利查看答题卷——发现这个考生答题卷上就写了那十道题目,而且已经写完了。
那她还在写什么?
哦,后面的超纲题……嗯,解题思路很正确……咦,还能这么算?我都没想到过……
在这里停留太久了,另一名监考老师——同样是被自己老师抓壮丁的学生看了过来,他勉强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新颖而奇妙的解题思路中拉出来,继续自己的职责,
只是心里还想着刚刚那题后面的解法。
对了,那女生叫什么来着的?
他回到讲台上,这上面有教室内所有考生的座位表和考号、名字。
对应着桌椅排序,他找到了对应的考号。
方以唯?
以刚刚他看到的稿纸上的内容来说,这个叫方以唯的考生没有意外,笔试成绩可以全优通过。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就是未来学妹了?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他看到了之前没有注意的考生模样。
之前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稿纸上,方以唯举手时又因为他所在的地方角度问题,他并没有看清楚这个考生的脸——他也不关心这些考生长什么样,现在,是他第一次
清楚地看到那个考生的模样。
呆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只是之后的考试时间里,他频频走神,惹得同伴忍不住一直看他:这货发什么呆呢?
代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方以唯拉下面具,将稿纸和考卷、答题卷一起留在桌子上——这三样都是监考老师都要收走的。
之前拿给她稿纸的监考老师过来收卷,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方以唯总觉得对方似乎在自己这边收卷的时候,特别……磨蹭……
难道是怀疑她作弊吗?
看到对方把自己的答题卷和稿纸、考卷都检查了好几遍才收起来,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什么暗中标记,还时不时看向自己,方以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正襟危坐。
好不容易等监考老师收完全部的考卷、答题卷和稿纸并将它们封入密封袋,轮到考生依序离开考场了,她长松了口气,跟着其他考生离开了这间教室。
这边,两个被自家老师丢出来顶替工作的苦逼劳力把所有卷子都密封完毕,送到教务处,方才担任B区202教室监考老师的男生出了门就摸出自己的光脑,火速编辑了
一条状态,发到了自己的校内网上:
费家唯一劳力:我跟你们说我今天监考看到了一个小仙女!!学妹炒鸡好看!!!本校校花终于可以定下来了!!!不说了我先去申请后援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