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市，城东，餐厅。</p>
王丛珊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了眼城市街景，又抬头看了眼西餐厅墙上的钟表，拿起手机，在qq聊天界面打字道：“我到了，你在哪？”</p>
数秒后，手机振动，</p>
李昂：你向后转</p>
王丛珊向后转去，餐厅座位的过道里只有端着碟子的服务生，</p>
李昂：没看到我吗？</p>
王丛珊：没啊。</p>
李昂：那就对了，我还没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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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丛珊发了张小熊猫提刀的表情包，打字道：敢鸽我就割了你。</p>
“我靠，好狠。”</p>
王丛珊背后的座位隔板后方，传来了李昂的声音，他把头探出隔板，笑着打了声招呼，“哟。”</p>
“哟个头，过来点菜。”</p>
王丛珊翻了个白眼，将菜单丢到自己对面，</p>
李昂来到她的隔间，坐在对面座位上，打了个哈欠。</p>
“怎么，熬夜了？”</p>
王丛珊一挑眉梢，问道。</p>
“嗯。”</p>
李昂看着菜单上面的菜，漫不经心地说道：“高三的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我给我辅导的一两名学生出了份考卷试题预测。”</p>
“嗯？”</p>
王丛珊闻言一愣，“你还给高三的学生辅导啊？”</p>
“很正常啊，小到小学一年级，上到高三，只要知识到位，不都能辅么？”</p>
李昂理所应当道：“虽然目前没有老年大学的学员找我，</p>
不过我相信随着时间推移，大众观念变化，这方面的业务总能开拓起来的。”</p>
“...行吧。”</p>
王丛珊点了点头，“点好了吗？”</p>
“嗯，老样子。”</p>
李昂将餐单旋转一圈，递给王丛珊，</p>
这家店菜品价格便宜，味道不错，人也不多，不用排很久的队，</p>
以前他们偶尔会来搓一顿，AA制。</p>
“那我就吃这个好了...”</p>
王丛珊在菜单上来回扫视，点好了菜。</p>
李昂向后仰倒，随意道：“对了，这学期结束我不打算再做家教了。”</p>
“诶？为什么？”</p>
“很多原因。”</p>
李昂回答道：“一是今年挣了不少钱，上大学的资金攒够了。</p>
二是有几户家庭已经抽到了先住进城市大厦的资格，以后继续做家教的话可能要来回跑，很累——虽然那些家长愿意给我买代步车或者请司机接送我，不过还是很累。</p>
至于三嘛...</p>
服务行业很烦的。”</p>
王丛珊挑眉道：“这有什么烦的，你的巴普洛夫...咳，你的辅导方法不挺奏效的么？”</p>
“要因材施教的好嘛。”</p>
李昂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收多少钱，做多少事。</p>
拿的钱越多，工作就越要尽善尽美。</p>
那些家长按分钟给我结账，我也得辅导好才行。</p>
不过一旦抱有高度敬业的心态，这份工作就变成了折磨。</p>
特别是在面对奇葩学生的时候。</p>
之前有个家长找我，他儿子才八岁，看了b站上某些知名玩家拍摄的、记录解决异常事件的视频之后，</p>
每天都在刺激战场练枪法，</p>
说长大以后要跟主播混，当主播的马仔，怎么打都不听话。</p>
那家长声泪俱下，他小孩才八岁，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p>
王丛珊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p>
“我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夸那小子前途无量，是个当好马仔的材料，</p>
是初升的太阳，是起飞的雏鹰。”</p>
李昂随意道：“当然，在注意到那位家长的脸色之后，我就换了个口风，</p>
直接建议remake，</p>
积极响应二胎政策，再练一个小号。”</p>
王丛珊眼角一抽，“...人没把你打死么？”</p>
“他还沉浸在悲痛情绪当中，没听到。”</p>
李昂说道：“像这样的学生，我想要教好矫正——特指矫正到他父母认可的正常人水平，</p>
那得要付出高于标准线的时间与精力，</p>
总之就是又累又烦...”</p>
李昂摇了摇头，喝了口服务员端来的冰镇可乐，随意道：“算了，不讲这个了。</p>
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p>
“没。”</p>
王丛珊撇嘴道：“那你家教工作不做了，去特事局实习的报名还来不来。”</p>
“再说吧，先让我从奇葩学生的负面影响中缓一缓。”</p>
李昂伸了个懒腰，“吃完饭去逛街还是去看电影？”</p>
“最近没什么电影好看诶。”</p>
王丛珊打开手机app看了一下，“要不看这部科幻片。”</p>
“啥啊？”</p>
李昂扫了眼王丛珊手机上的电影海报，摇头道，“这种主角配角呈V字形左右站开排列的好莱坞大片，里面的套路，我想想就能想象的出来。</p>
主角是个标准白人中年男子，他因为某种伤痛，比如害死队友、家人死去、被陷害抛弃，</p>
而隐居在东南亚之类的偏远地方，</p>
当个农民、渔夫或者整天啥正事儿也不干，就是酗酒泡妞，</p>
直到某天美利坚军用直升机或者装甲车来到他家门口，</p>
从直升机上下来个大官——通常是主角的老上司、老朋友，要么就是大美女，</p>
邀请主角出山拯救美利坚或者世界。</p>
主角一开始会拒绝，但在最后关头统一，</p>
前往基地组建团队——团队中必有一个精通黑客技术的宅男（大概率是瘦弱的东亚男子或者三哥），</p>
一个憨厚强壮的黑人，</p>
一个好看的花瓶，</p>
一个负责搞笑的话痨。</p>
一群人噼里啪啦一顿乱操作，最后黑人为救主角死亡，主角成功解决地球，主角抱得美人归。</p>
哦，对了，如果是怪兽片的话，必有一对年轻男女在谈恋爱的时候死在怪兽脚下。”</p>
“你好懂啊。”</p>
王丛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么看这部《食人五头鲨大战飞天章鱼怪》，</p>
要么去看国产都市爱情片《失恋3：倾世绝恋》。”</p>
“...这两部片的名字为什么都这么鬼畜啊。”</p>
李昂吐槽：“还有就凭后面那部电影的取名审美竟然能拍第三部，投资人是瞎了吗？”</p>
王丛珊冷漠道：“看不看。”</p>
李昂捂住额头，揉了揉眉心，“...有其他选择么？”</p>
王丛珊划了下手机，“《汪汪队立大功之超能救援》。”</p>
“...要是出个同系列的《猫猫队坐大牢》，我兴许还有兴趣去看看。”</p>
李昂叹息道：“那就《食人五头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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