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等我再下山,去抓那红玉的时候,你愿不愿意帮我?”秦子衿略带害羞道。
“这个不妥吧!”杨真认真道,“这毕竟是你的历练,若是假手他人,岂不愧对了令师尊的信任?”
“这……好像是那么回事呀!”姑娘点点头,但心里总觉得不是味儿。
杨真笑了笑,道:“当然,我虽然从心底里很想帮,但不能让你的师尊对你失望。且再说了,以我眼下的实力,也不是那红玉的对手,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
“不不不,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姑娘连连摆手,俏脸上带着一丝峰回路转的窃喜。
“如果青儿姑娘愿意,楚云也愿出一臂之力。毕竟,我与她也该做个了断了。”一旁,辛楚云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道。
“才不用你,我一个人可以对付!”秦子衿嘟着嘴,脸侧向一边,气哼哼的样子。
至于辛楚云,反而乐呵呵地瞧着她,在杨真看来,这俨然就是大姐姐欺负邻家小妹,妙趣横生。
此刻,日头高起,山里也变得明亮起来。
“对了,我得回去了!”杨真一拍脑袋,“我和王太医约了,今天带他去给老父亲瞧病。”
“那我送你吧!”(两人同声)
“咦?”(又同声)
“我去送!”(再同声)
“当然是我去!”秦子衿秀眉一挑,仓啷啷宝剑出鞘。
杨真吓一跳,这就要开打啊!辛楚云也是一惊,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
秦子衿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一扬手宝剑腾空,随即她无比熟练的拉起杨真的手一纵身,直接带着他跃上了宝剑。
“哼,和我抢!抢得过吗!”姑娘站定,居高临下,很是傲娇地看着对方。
辛楚云倒也不怒,微微一笑道:“秦姑娘,你认得路么?”
“呃?”此言一出,秦子衿就是一怔。
对啊!我好像真不认得路啊!我就记得昨晚一路跟着那狐狸精在飞,途中那狐狸精几次转向,都快把我转晕了。
话说……这荒山到底是哪里?三河县到底是哪个方向?
别真来个南辕北辙,到时候误了王太医给杨父瞧病,那可就糗大了!
“那……那你认得路吗?”姑娘不服气。
“我自幼便在这里长大,方圆三里对我而言了如指掌,你说我认不认得?”
“那……那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秦子衿有些气馁。
辛楚云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笑容里,带着三分幸灾七分乐祸,九十分戏谑,九百分好笑。
这丫头,挺可爱的。
真的,傻乎乎的样子,真可爱!
“哼,不说拉倒!”秦子衿秀眉一挑,“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路!杨公子,我们走!”
言毕,姑娘清叱一声,长剑冲天而起,载着两人向着东方而去。
看着姑娘气哼哼的样子,杨真感觉有些心慌。
真的……是那个方向吗?
有心开口,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自己是个大路盲,出门续命靠导航,还有啥资格质疑别人?
一晃,两人已然在空中飞了小半个时辰。
刚开始,为了让杨真“宽心”,也给自己增加信心,秦子衿一个劲地打包票。但这会儿,姑娘已经不怎么发声了,而是睁大眼睛不断向下扫视着,俏脸因为焦急而微微发红,额角也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终于,杨真有些绷不住了。
路盲路盲,有路才盲。可现在你再看下面,除了绵延的群山哪里还有路?这貌似已经是大方向上的错误了吧!
“我说……青儿姑娘,那个……是不是走错了?”杨真小心翼翼问道。
你得给人姑娘留面子,否则人家一生气把你扔下去就不好办了。
“我……我明明记得就是这条路,没错呀!”姑娘都要急哭了。
“别慌别慌。”杨真赶忙安慰,“啊!你看!”
突然,他瞥见不远处似乎也有一个人御剑飞来。离得近一点发现,竟是一个道士。
就看这道士相貌清瘦,瞧着约莫五十出头。头上高挽牛心发髻,一身青灰的道袍,手持拂尘背背宝剑,三尺墨髯飘洒胸前,此刻闭目养神状,颇有一丝仙风道骨之感。
“要不……去问问路?”杨真低声道。
“好!”姑娘点点头,只要不是向辛楚云求助怎么着都可以。
“道长,留步!”秦子衿挥了挥手。
“嗯?”听得呼唤,睁开眼睛,手捻须髯,道士看了过来。
“这位姑娘,不知唤贫道何事?”见秦子衿清俏美无双,道士微微一笑。
“在下飞雪剑宗秦子衿,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飞雪剑宗?”道士微微一怔,随即又打量了秦子衿一番,赞叹道,“久闻剑宗大名,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造诣,当真后生可畏。”
“道长见笑了。”姑娘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听这道士继续道:“贫道法号一尘,来自茅山凌云观。”
“久仰久仰!”秦子衿恭维一句,但说实话,她真没听过这道观之名。
“茅山?”杨真一怔。
前世身记忆里的茅山,那可是毁誉参半。
它确有辉煌的过去,出不过不少传说中的高士。但如今,茅山据说人才凋零,后继乏人。以至于江湖上不少人打着它的旗号招摇撞骗。
茅山道士如今也快沦为江湖上的一个笑柄了。那张半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也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一柄牛逼的宝剑,就自以为能够降妖捉怪,结果赏金没领到,还把命给赔上。
至于这一尘……至少眼下自己还无法对其做出评判。
似乎感受到杨真在观察他,一尘也便回看了一眼。
可当他发现,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炼气士,目光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不屑来。似乎在他眼里,不是炼气士都算不得人一般。
“嗯?”
突然,这一尘似乎发现了什么,再次朝杨真看了过来。
这一下,倒是让杨真有些猝不及防,同时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与此同时,就听秦子衿再次开口道:“对了道长,晚辈想问个路。”
“哦?姑娘你要去哪里?”
“呃……不知道长是否听过三河县这地方?”
“三河县?呵呵,巧了,”一尘一抖拂尘,“贫道此番也正好要去那附近。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同行。”sxbiquge/read/11/117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