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惊呼出声,而这件事所爆出的人,却是前来收拾客栈女尸案的衙役说的,据他们所言,王子服的母亲前来衙门,想要在城头张贴告示,寻找有名的和尚道士前去驱魔。
据说王子服似乎得了一种魔怔,整天痴痴傻傻,饭也不吃,身体日渐消瘦,原本还能下地走上几步,可是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嘴中却不断念叨着梅花之类的词句。
眼看着王子服已经变得不成人样,家中只有这一个独苗的老母亲,这才寻到衙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说到这些,这几个衙役也是不住的叹着气,因为最近的一段时间,类似这样的邪乎事情他们倒是经历了不少,有些人怕沾染上晦气,都已经辞了工作躲在了家中,若不是为了每月的那点月钱,他们恐怕也早就不干了。
听到这些人如此叙说,徐阳心中几乎被提了起来,王子服是不能出事的,一旦出事了,那么这次的任务恐怕就真的完了,他不知道完不成任务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但是想来并不会简单。
而王子服与自己仅仅是一天未见,竟然变化如此之大,也就是说在他跟着对方回到家中之后,王子服就病了,甚至有了濒死的状况。
“按理说,这仅仅是遇到了婴宁而已,并未产生多大的纠葛,但王子服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难道说这里面还有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吗?或者说着中间另外起了某种变化。”
徐阳在心中不断想着,此时留个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急需前往王子服的住处,将王子服给保护起来,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没了王子服,还玩个屁,一切都是建立在王子服身上的,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简单收拾了一下,原本徐阳是想去找一下燕赤霞的,可是当他来到燕赤霞的房间时,里面却空空如也,在询问几个小厮之后,他这才知道,燕赤霞早在黎明时分就已经早早离开了。
“他去了哪里?”徐阳问道。
“不知道,当时客栈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挺乱的,他就丢了些钱财把账结了,然后就走了。”店小二如实回答,说了像是响起了什么,他接着道:“对了,他也把你的房钱给结了,他说了,若是要寻他,可以在城隍庙垒上三块石头,到时候他自会寻来。”
徐阳愣了愣,有些无语,自己原本还想依靠燕赤霞这个靠山,谁知道对方说走就走,搞得这么神秘,不过他隐隐也有些猜测,经历昨晚的事情,他应该是觉得难以应对夜煞,在加上师侄的这层关系,他的确有些为难,至于他打算做些什么,怕是与这件事有关。
不过暂时却是用不到燕赤霞,徐阳也便随他去了,当下赶紧带上自己的东西,趁着清晨的晨光,向着王子服家的方向赶了去。
另外一边,在破旧的城头下方,一个邋遢道士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衙门张贴的告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良久,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将告示揭了下来,小心的卷好放入怀中之后,也转身离开了莒县的县城。
因为之前跟着王子服曾走过这一段的路,所以在此来寻,徐阳并没有经历太大的困难,加上心中焦急,步伐很快,当徐阳到达村头的时候也仅仅刚过去半个时辰。
村中的人也是刚刚醒来,村内各家烟雾寥寥,似乎在忙着早饭,一些起早干农活的佃户也已经从地里返了回来,村中看似一切如常,但是唯有王子服的家中,此时充满了慌乱气息,还有数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百姓,见他们门前围成了一个不大的圈来,里面议论纷纷,甚至出现了几个老者,在商量该如何操办后事的事情。
毕竟像王子服这样年纪的算是枉死之人,是不能大操大办的,加上对方身上可能有阴邪的东西作祟,这更不能轻易行事,怕是弄脏的祠堂,惹得先人埋怨,几人为此争论不休。
徐阳走进人群,向里面望了望,听到这些人的议论,还以为王子服已经死了,脸色当即有些难看起来,赶紧招呼众人让开道路,说他是莒县过来的医官。
这句话果然好使,众人一听是医官来了,赶忙让开了道路,一个年轻人怕误了事,还专门将徐阳给带了进去。
穿过人群,徐阳走进那几间草房,当房门打开,徐阳却是突然愣了一下。
因为屋内几人正忙着给王子服擦着身体,在旁边放着的是一件寿衣,红绿的配色,开起来极为扎眼。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人还没死呢。”徐阳见状,便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就郁闷的心情,在此时也终于爆发了出来。
屋内几人被徐阳这么一吼,皆是惊住了,他们不知道这突然闯进的一人到底是做什么的,皆是看向靠近床榻的那个妇人,很显然,那个妇人应该就是王子服的母亲。
“这,您是何人?”王子服的母亲也是有些发蒙,他愣愣的道。
这时,带着徐阳进来的那个青年赶紧解释道。
“这位是莒县过来的医官,想必是发的那个告示起了作用。”
妇人闻言,突然一喜,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对方来的这么快,但是因为涉及到自己儿子的病情,她心中更多的还是焦急,当下急忙道。
“啊,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医官,您赶紧过来看看,我儿这是怎么了。”
对方让开半个身子,徐阳这才看到床上消瘦不堪的男子,当下被吓了一跳。
与之前见到的王子服大不相同,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本王子服一身书生之气,虽然显得有些瘦弱,但是面色红润,俨然一个少年模样,但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已经完全变了,浑身枯瘦不堪不说,脸色更是蜡黄,眉宇之间更是多了几分黑气,纵然徐阳不懂得观人之术,但是也能够看出,对方显然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