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苑淡笑着站在祠堂的角落,清脆的声音道,“既然春来婶想去衙门,那咱们就去衙门。”
“不过嘛.....”宋青苑语顿。
“不知道县令有没有时间,之前我回来的时候,县令正和我爷喝酒呢。”宋青苑淡淡的说道。
“县令会和你爷喝酒,你骗谁呢!”春来婶撇嘴,她才不信呢。
“苑儿,别乱说!”宋里正严肃的道,县令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年纪小小的,就这么吹牛可不好。
宋青苑轻笑,“苑儿今天回来,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我爷已经升任了驿丞!”
“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亲自任命的!”
“锦衣卫指挥使,那可是朝堂三品的大员,指挥使大人一发话,县令大人立刻就把我爷的名字记录在册。”
“半点也不敢耽搁的,这会正在县里庆祝呢。”宋青苑微微一笑。
她也不算撒谎,锦衣卫发话,县令那里如何敢耽搁。
“这......”宋里正不敢置信的看着宋青苑,“你爷真的当官了?”
宋青苑肯定的点点头,喊道,“大力叔!”
陈大力站出来,“我是驿站的杂役,我证明,宋老爷子已经是我们的驿丞大人。”
“今天就是大力叔赶着驿站的驴车送我回来的。”宋青苑说道。
“如果我爷不是驿丞,又怎么有资格使用驿站的驴车,又怎么有资格指使大力叔办事呢。”
“你爷真的当官了?”宋春来颤抖的问道。
民不与官斗,驿丞在小,也是县里的官员。
何况这个驿丞还和县令喝酒呢。
“是的!”宋青苑再次点点头。
“苑儿?”周氏激动的看着宋青苑。
宋诚忠,宋诚礼,包括宋家的每一个人都把询问的目光看向宋青苑,李氏,四郎。
“我爷真的升官了!”四郎大喊道。
祠堂内瞬间热翻了天,炸开了锅。
“宋祖德真的当官了......”“宋祖德不得了啊!”
“他是我们宋家人,有人当官了对我们也有好处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刚才还和宋春来一家站在一起的人,也悄悄的远离了几步。
宋青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就是地位的力量。
放弃一荷包的银子,换来一个驿丞的位置,这笔买卖做的值。
“春来婶不是说要去县衙吗?咱们现在就去。”宋青苑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哦,忘了告诉春来婶......”宋青苑做恍然大悟状,“衙门今天就因为偷窃处死了一个。”
“你骗谁呢?那偷东西的多了,怎么可能因为偷东西就被处死。”春来婶撇嘴,她才不信呢。
“民不举,官不究!”宋青苑淡淡的说道。
“不处罚,是因为没有原告!”
“现在春来婶要和我们上衙门,我们家自然是原告。”
“根据我朝刑法,入室偷窃者需打八十大板,罚银三十两。”
宋青苑摇摇头,“春来婶,你家浩子哥这体格,受得了八十大板吗?”
宋浩闻言慌了神,焦急的大喊道,“我没偷,我没偷东西,你没证据说我偷东西了。”
别说八十大板,十大板他都受不了。
宋浩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别说挨打了,他想想就觉得疼。
“未经主人允许,私入民宅,同盗窃罪论。”宋青苑清脆的声音,大声的说道。
“啥意思?”宋浩不解。
“就是说,没经过他家的允许,你私自进入他们家,你的罪名和偷窃是一样的。”宋里正解释道。
“这......这可咋整?”宋浩嘴角哆嗦,双腿开始打颤,额头一股冷汗流了出来。
他不就是偷着进入了别人家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不知道啊!若是知道他肯定不敢的。
“娘......”宋浩无助的看向春来婶,都是他娘让他干的。
春来婶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我家浩子啥也没偷,这也犯罪?”
“私入民宅罪!这是朝廷律法里规定的。”宋诚忠接道。
“这......这......”春来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们不去衙门了,我们不去了。”
“不去不行!现在是我们家要告你们,告你们私闯民宅!”宋诚忠挺着胸膛道。
“族长,咱们都是宋氏家族的,咱们宋家的事,还是在宋家内部解决吧......”宋春来的老爹看着宋里正祈求道。
“诚忠,家丑不可外扬,这是咱们宋家的事,就别闹到衙门里了。”宋里正看着宋诚忠商量道。
“不......”宋诚忠刚要拒绝,就见宋青苑跟她摇摇头。
宋诚忠不明白是什么的意思,询问的眼光看着宋青苑。
难道苑儿刚才是骗人的?
他可是因为苑儿的话,才有底气和宋春来对薄公堂的。
“大伯,咱们都是宋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还是不要闹出笑话,以免让人小看了咱们宋氏家族。”宋青苑轻轻的说道。
宋诚忠会意,立刻接道,“苑儿说的对,咱们都是宋家人,有事就关上门自己解决好了。”
宋里正松了口气,赞许的点点头,“还是诚忠明事理,苑儿知进退。”
宋里正顿了顿继续道,“我还是刚下那句话,这件事确实是宋浩不对。”
“可是宋浩被打成这样,日后恐怕......”
“所以诚忠你们家还是要出点赔偿的。”
“诚忠家出点,咱们宋氏族里在一人捐些,看看能不能把宋浩的腿治好。”宋里正沉吟道。
“你们看怎么样?”宋里正问。
寂静无声。
宋里正叹气,“咱们多有多捐,少有少捐,谁家还没有个困难呢,大家都伸把手......”
“至于诚忠家,你们就拿......”
“十两!”春来婶接话,“我家儿子的腿,怎么地也得十两!”
“十两银子都够娶个媳妇了!”
“你要是在狮子大开口,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上公堂吧!”宋里正挥挥手,要撩挑子。
“不,不上公堂,不用上公堂!”春来婶连忙摇头。
“五两!”春来婶想了想道。
“哼!”宋诚忠冷哼。
“那三两!”春来婶继续降价。
“你想得美,咱去公堂!”李氏撇嘴。
“一两!”春来婶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两不能再少了。”sxbiquge/read/6/66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