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回到逸途下一步就是去北界,但因为虞南和祝凌绯有任务在身而推迟。
为萧语看病归来,白易决心已定,于是和真良商量一番后决定就由他们两人结伴同行。
一辆并排两座的沙地摩托载着白易和真良出了逸途大院绝尘而去,目标直指冒险者营地绿林村。
北界,在人们口中一直有“北界岛”之名。但它并不环海,甚至还是一片群山,之所以有“岛”之名源于它与世隔绝。
北界岛位于毗邻荒芜区的死亡区境内,原本不适宜动植物生存,但因为海拔极高的关系,这里的环境变得非常独特。不只有满山的植物,还有被植物吸引来的食草动物,以及随之而来的食肉动物。因此北界拥有极其复杂的生态,同时死亡区环绕下生机勃勃的高地就像汪洋大海中的孤岛,于是就有了“北界岛”之名。
整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独特的地方。
曾经的北界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人类不涉足北界,北界生物也从不离开那里,就像两个互不干涉的平行世界。
鲜有关于北界的传言也是诡谲怪诞,经人口口相传变得越来越恐怖。那一时期的北界是人们谈之色变的恐怖地带。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多年。
直到有勇者从那里带回了拥有神奇药效的药材,利益的驱使下不断有更多的人涌向北界。
于是继食草动物与食肉动物后,人类出现了。
踏入北界后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景物让人大开眼界。
地形之古怪大自然鬼斧神工,动植物之奇特也仿佛另一个星球。还有那漫山遍野的珍禽异兽,奇花异草,深刻在基因的欲望喷薄欲出!
于是炼丹潮出现了。
冒险者自发聚集形成的绿林村就像人类征服北界的桥头堡。
北界的神秘面纱逐渐被揭开,那些谣传的恐怖故事理应不攻自破,然而当人类真正深入北界才发现这里竟然比传说中的还要恐怖!
真实的北界面貌不是白易所关心的。
那些采药客、炼丹客,还有冒险者、勇士为了钱财,为了脱离苦海,也不是他的目的。
哪怕关于北界的传言再怎么恐怖,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只会让他更加好奇,那里真的有那么多“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他踏上了北界征程。
……
“深水潭中水若沸腾,突然那怪物钻了出来!
头尖嘴长,像人与老鼠的结合体;身体像蜈蚣一样,苍白如雪,光滑如玉;红色的瞳仁,像霓虹般闪烁。
怪物隐匿于黑暗,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大,更不可能看清它的真正样子,因为它已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黑暗就是它,它就代表着黑暗!
我跑啊跑,跑啊跑,尖叫声撕心裂肺,手脚不听使唤,逐渐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
拥有超强越野能力的沙地摩托在坑坑洼洼高低起伏的沙地上飞驰,白易戴着护目镜载着真良一路狂飙。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粗大的轮胎卷起漫天黄沙。引擎轰鸣,一阵疾驰后冲上一座高坡,视线尽头忽然出现一座异常高大建筑。
是一座城堡,圆锥形的屋顶,大理石结构的主体。最显眼的是城堡最顶部的一座高塔,塔尖高耸入云。远远望去就像一把直指苍穹的利剑,而整个城堡就像似它的剑柄。
无边的黄沙之上,浅红色的穹顶之下,城堡有一种威严的沧桑感。
两人离开逸途后一路上满目黄沙别无它物,突然出现在视野中的城堡显得非常突兀。
白易问:“这是……”
“梵城。”真良坐在摩托车一侧的挎斗里说,“一座年代久远的古城,却也是一座机械城堡。硬字公司在东南地区的总部就设在这里。
“硬字公司?”
真良听出了他的语气问:“你听说过?”
“一千多年前我生活的那个时代硬字公司就是举世闻名的大公司。不过……”
“不过什么?”
“算了……”
尽管祝凌绯曾经对他说过,现今的硬字公司与千年前的硬字公司一脉相承。但要知道过去了一千多年,除了公司名字外还能剩下多少相同的地方呢?
真良说:“看来这个硬字公司没有在吹牛,因为它对外宣传时就打着‘千年老字号’这种标语。”
“能够传承千年的品牌真的很不容易。”尽管白易质疑此硬字公司非彼硬字公司,但毕竟同名,还是会让他感到亲切。
“是啊。”真良附和道,“我听说在过去的一千年中硬字公司有过几次大起大落。毕竟科技与环境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但是呢,在每一次巨变中硬字公司总是能在风口上把握住商机,研究出重量级的商品从而生存下来。当今世界许多人连活下去都是问题,大一点的公司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但硬字公司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除华恒公司外的第一大公司。华恒靠根源药已经到了孤独求败的地步。硬字公司在该领域虽然不及华恒,但是在能源与机械制造等领域与华恒完全是并驾齐驱的状态。甚至,你也听说了吧,绯说过有流言称硬字公司最近在研制根源药的替代药物。”
“是的,听说了。”
在两人闲聊的过程中,梵城越来越近,直至最后整个城堡完全暴露在两人面前。
“这里是前往绿林村的必经之路,这城堡就像地标一样。”真良在挎斗内躺倒,双手拢在脑后,高高地仰起头遥望着梵城。“因为硬字公司将总部建在这里,背靠硬字公司,这个梵城可以说是东南部最重要的城市了。梵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有少量居民,大都是没有名分的雇工,也可说是奴隶啦。公司的主体主要在内城……”
说着他伸手一指:“喂,白易,你看到城堡上方那个巨大的十字形建筑了吗?”
沙地摩托有些颠簸,白易放缓车速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当前两人距离梵城很近,城堡中之前看到的那些圆锥形屋顶都被城墙隐去,能看到的只有城堡上空的那个巨型十字建筑。
正是之前从远处时看到的直插云霄的“利剑”。
真良说:“那就是梵城的标志性建筑,圣十字塔。”
一阵大风刮过卷起漫天黄沙,半遮半掩下的梵城威严而又宏伟。
当沙地摩托驶入低洼,遥望高地的梵城仿佛一座悬在头顶的天宫。
城堡后方有一条蜿蜒似蛇形的黄土路,背阴处风沙很大,起初白易还以为那是一个土堆,直到距离近了一些,他才看出那是一座石拱桥。
无论是结构还是外表都显得十分古旧。就像曾经这里曾是一片森林,有花有草,有山有水,而今皆成往昔,只剩下这座孤零零的石桥。
长年累月的风沙侵蚀下,这座石桥能够屹立不倒堪称奇迹。就像曾经生机勃勃的大地见证者,在千年后的今天仍旧固执的守护着这里的一切。
沙地摩托驶上石桥,桥下一条很窄的沟渠中竟然有水,不过水是黑色的。浓得像墨,浓得让人感觉黏稠。听不到流水的声音,也不见波纹,表面光滑得像一面镜子。
顺着沟渠追寻源头,高大的城堡犹如一座山峦。
沙地摩托停在石桥中央。
真良说:“工业废水,没有什么好看的。这里也没有动植物,就算有也早就没有人管这种事了。”
说完,白易仍旧不动。真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白易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什么地方。
真良又问:“你在看什么?”
“那边好像有个人。”sxbiquge/read/12/122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