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绵绵明白过来放手的瞬间,视线交汇在某处的两人同时怔住,周围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可描述地发生变化。
青竹望着自己皱巴得不成样子的袖摆,再抬首时嘴角上扬,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我…我给您捋捋?”吴绵绵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爪子想做点什么来补救。
没有犹豫快速将手背向身后,那张好看的脸上写满了莫挨老子的赤果果嫌弃。
运起灵力纵身而起,头也不回地飞向半空中。
徒留吴绵绵又是尴尬又是后怕地独自风中凌乱,快哭似地还不忘使劲攥自己的衣角。
……
单手以灵力吸附住石柱,青竹探出头向那小石盆里面望去。
她倒是要看看,连灵识都没法窥视到的究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当看清那洼小池,恍然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后,突如其来的强烈心悸让她差点没失态地松手掉下去。
这…这竟然是天一重水!
还不是按滴计算的,足足有这么一洼!绕是冷静如她也忍不住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想起躺在仙府内快要报废的紫琰剑,有了这些天一重水,等她结丹时就可以为师傅重铸本命灵器。
甚至,还有很大几率让紫琰剑蜕变成成长型的本命灵宝!
好不夸张的说,天一重水,是每个练器大师都梦寐以求的重宝!是每位金丹真人最想用来打造本命灵器的天材地宝!
也不知这一小洼池水,究竟积聚了多少万年才得以有这些,竟一直都没有被宗门中进来的前人们给发现。
默默感叹完,青竹从仙府内取出药舍中特殊的玉盒,开始一点点收集装取天一重水。
一盒,两盒,三盒…
整整装了五盒!
幸福真是来的太快太突然,让她忍不住有些头重脚轻地眩晕。
待双脚重新踏在岩石地上,对上吴绵绵那充满好奇的眼神,雀跃欢呼的心底小人儿这才立马清醒过来。
要说能得到这些天一重水,还真得多亏了她的神奇体质和诡异的气运。
暗自思索了阵,青竹将拿着三只温润玉泽盒的左手外推递向她。
“这是你的。”
看向她另只手中同样的两只玉盒,吴绵绵瞳孔微扩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的鼻间。
也许自己有时是单纯了些,但是并不是傻。
对于那一阶灵宠半点无热切的人,方才下来时却怎么收都收不住的激动,就足以说明这玉盒内该是怎样的宝贝。
“阮师叔,这东西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可却是您认出并收取的,我不能收这么多,给我一盒都是厚颜了。”
如她所说,就是重宝那也得自己认得出来,并有东西能装取啊,这玉盒看着就不是凡物。
“我娘曾经说过,做人之所以觉得难,那是因为贪念太多永远得不到满足。”
吴绵绵少有严肃脸地看着她,眼底的真诚没有掺假,“谢谢阮师叔。若您当真要给,就给我一盒好了!”
“你可知这玉盒里装的何物?”
见她没有意外地连连摇头,心下无奈地叹息。
将天一重水的作用阐明清楚,青竹见着面前的人眼中流露出迷离的恍惚神色,脚下更是如醉酒的人直接打起了飘。
“如何。”
“嗯?”
狠狠拍了拍自己两巴掌,小脸蛋立马晕出绯红。
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的吴绵绵听着她意有所指的问话,慌张得是连连摆手,口中依旧还是坚持只要一只玉盒。
她这番话以及作态倒真让青竹有些意外。
不过,怀璧其罪!
想想仅是这一盒,若是流传出去亦或是被人发现都得引来杀身之祸。
心有顾忌自有思量,还能保持初心不起多余的贪念,对于吴绵绵这个人,青竹有了些改观。
说实话收集到的这些天一重水她不仅想用来给师傅重铸紫琰,还想为师姐师兄们,大牛哥以及木家兄妹仨分别炼制一种本命灵器。
对于它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了。
可她也不想凭白欠下这么大的人情,留下这么重的因果。
“那我便拿这个作为交换。”
“阮师叔,真的不用…”
将手里的玉盒收回仙府,再取出来装着丹药的白瓷瓶。
青竹打断她未完的话,不疾不徐地说道,“这是可以随机洗去一种灵根的洗灵丹。”
“什…什么?”
可以洗去一种灵根?!
天下竟然真的有这种灵丹!
吴绵绵瞪大了眼,觉得今天给的刺激实在比往年的叠加还要大!
她没有听错?没有会错意?果真如自己想的那般?
“阮…阮师叔,这…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呵呵呵…”
吴绵绵结结巴巴地说完,咧开嘴呵呵地自圆自话。
“我从不跟外人开玩笑。”
言下之意,自己可不是内人,只是实打实的外人,没有所谓的玩笑,根本不会跟她开玩笑喽?!
“嗬——”
用力捂住跳地太快的小心脏,努力狠掐自己的大腿阻止快要昏厥过去的冲动。
吴绵绵眼眶唰地一下通红。
没人知道自从测灵那年知道自己的灵根起,她收获了多少家人朋友的眼泪与怜悯,又得到了其他人多少的嘲讽和恶语。
‘看,那就是吴家那个短命的大小姐,天生相克的灵根属性!即使练气期进阶的再快又怎么样,呵,赶着去求死吗?’
‘要我说啊,还修什么仙呐,不如直接早早招个婿,趁着没死前努力把,说不得还能为吴家生下个有灵根的继承人来。’
‘你说,这吴家也不知作了什么孽,两个孩子,一个啊注定是个短命鬼活不久,另一个嘿更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握紧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生生将她的指甲给掰断。
吴绵绵抬起头,早已哭花的小脸上是要重获新生的激动,也是即将打破命运诅咒的无限欢喜。
冲昏的头脑一发热,顿时恶从胆边生,紧紧熊抱住近在眼前的人半点儿不松手,一通胡言乱语。
“阮师叔,我要做你自己人,啊不,我要做你的人!”
“阮师叔你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也是最最最好的人呢~”
“阮师叔…”
满头黑线堆成了大大的井字拍在脑门,扣都扣不下来。
就不该一时心软没选择避开,而是让她蹭过来,青竹瞄了眼将自己的细腰死死盘住的某只。
周身的冷气像是移动的大冰库使劲儿往外冒。
语气更是冰冷得让人从心底胆寒打颤,浑身鸡皮疙瘩直竖。
“立刻,马上!给我,滚,下,来!”sxbiquge/read/12/125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