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暂时还不会死。”
秦风将沈天祥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同时也猜到了沈天祥的心理变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天祥,脸上没有露出胜利者的喜悦与兴奋,而是依旧平静得如同一口枯井,那感觉仿佛对他而言,收割沈天祥的性命,就如同拍死一只苍蝇一般容易。
“呃……”
陷入懊悔中的沈天祥,突然听到秦风的话,先是一怔,而后心中一动,当下明白了什么。
啪——
旋即,不等沈天祥再说什么,秦风挥手,轻轻一拍,击打在沈天祥的后颈上,直接令他晕了过去。 做
完这一切,秦风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单手将沈天祥拎起,然后瞬间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远处,洪克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却无力阻止,同时心中也很好奇,秦风为什么要留下他的性命。 “
呜呜呜……”不
等洪克想出个所以然来,嘹亮的警笛声响彻天际,一辆辆警车呼啸着从远方驶来。
“他留下我的性命,是想将我送到警方手中,让我接受法律的制裁!”听
到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洪克突然明白秦风留下他性命的用意,然后试图挣扎起身,结果身子微微一动,碎裂的骨头便碰到了血肉乃至器官,痛得他浑身直打哆嗦,只好放弃。半
分钟后,在洪克无力逃走的等待中,一辆辆警车停在了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警灯闪烁,车灯刺眼,几乎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嗖
嗖嗖嗖嗖嗖…… 警
车停下,一名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飞快地跳下车,呈包围之势朝着洪克涌来。“
抱头蹲倒,不要动!”
夜幕下,警察们大声吼着,但前进的速度并不快,而是点着小碎步,慢慢朝着洪克靠近,枪口始终对准着洪克,只要洪克敢轻举妄动,便会第一时间开枪。
这一刻,他们如临大敌。
看到这一幕,洪克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对
他而言,这一群警察的威胁还不足秦风的十分之一。面
对秦风,他如同小鸡仔面对猛虎,蝼蚁面对巨龙,而面对这些警察,若是他没有受伤,可以轻松逃脱,乃至血洗。不
知是洪克脸上讥讽的笑容激怒了警~察,还是距离已经足够安全,前方的几名警~察身子一晃,陡然加速,宛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扑到洪克身前,将洪克摁倒在地,然后戴上了手铐。
警~察的抓捕举动触动了洪克的伤势,令得他浑身颤抖不已,同时又张嘴吐出一口血水。
“他受伤了,而且伤势很重,立即打120,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带队的警~察见状,先是做出判断,然后下达指示,最后蹲下身子,冷冷地盯着洪克问道:“沈天祥呢?”
“被秦风抓走了!”洪
克如实开口,毫不隐瞒。因
为,他知道,既然沈天祥落入了秦风手中,绝对是十死无生,不如实话实说,这样一来,还有可能借助警方的手铲除秦风。 “什……什么?”愕
然听到洪克的话,包括带队警~察在内的所有警~察都是一愣。
人的名,树的影。秦
风虽然未曾真正踏入地下世界这个江湖,但江湖中却流传着他的诸多传说,以至于整个华夏警方都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
而此刻抓捕洪克的警察,都隶属南广警方,他们还知道秦风与沈天祥之间的恩怨,甚至对前段时间双方的厮杀也是一清二楚。在
这样一种情形下,他们听到洪克说,沈天祥被秦风抓走了! 这
……怎能不让他们震惊?“
我带着沈爷逃出港口之后便被秦风堵在这里,他打伤了我,然后带走了沈爷。”洪克再次开口,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
“看着他,等待救护车。”
再次听到洪克的话,带队的警~察盯着洪克看了几秒钟之后,最终选择相信了洪克的话。因
为,以洪克之前所展现出的实力,既然已经带着沈天祥冲出警方的围追堵截,那么就没有必要自残自己,从而演戏来麻痹警察,为沈天祥逃走争取时间——他会直接带着沈天祥离开!
“是,楚队!”
四名负责看押洪克的特~警第一时间点头领命。 带
队警察不再废话,而是站起身,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打电话向上级领~导汇报。…
…
十分钟后。身
在燕京的杨琨,便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小琨,沈天祥被秦风劫持走了。”
“怎么回事?”
愕然听到对方的话,杨琨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镇定自若了,相反,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兑现曾经对沈天祥许下的承诺,对沈天祥及南青洪见死不救,导致沈天祥与他反目成仇,甚至对他的恨意比秦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在
这样一种情形下,沈天祥落入秦风手中,很有可能会出现临阵倒戈的情况——沈天祥会为了报仇、泄愤,帮助秦风对付自己!
“我们调查到了沈天祥入境的消息,并且派了重兵进行守株待兔,结果沈天祥的保镖实力太强,硬生生地带着沈天祥冲出了包围。之后,我的人在追击的过程中找到了沈天祥的保镖洪克,洪克身受重伤。根据他交代,秦风堵截了他与沈天祥,将他打伤之后,带走了沈天祥!”电话的主人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我知道了,谢谢。”杨
琨沉默半晌,才做出回复,语气低沉,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脸上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担忧。他
知道,随着秦风劫走沈天祥,他想杀人灭口、保守秘密的计划落空了,而且有可能会引来沈天祥的反戈一击!
这一切,不但让他与秦风争斗这盘棋局的局势彻底转变,而且也让他看到了输掉棋局的迹象,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结束通话,杨琨放下手机,死死地盯着零散摆着几颗棋子的棋盘,飞快地运转着大脑,思索着破局之法。
半个小时后,他将目光从棋盘上挪开,犹豫再三,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杨守望的电话。事
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他必须借助父亲乃至杨家的能量去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电
话过了好几秒钟才接通,杨守望的语气有些低沉,同时蕴含着一缕不安,“你不会又闯祸了吧?”
“爸,我这边出了点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杨琨硬着头皮说道。
“看来最近南半国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和你脱不了干系!”
杨守望闻言,联想到最近所听闻的一些事情,心中做出判断,脸色当下一变,冷冷问道:“你都做了什么?”“
我……”
面对父亲严厉的质问,杨琨不敢隐瞒,也无法隐瞒,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听完杨琨的汇报,饶是杨守望身居高位,城府极深,喜怒不言于表,也是震怒不已,劈头盖脸地怒斥道:“你说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上次的事情过去没多久,你好不容易调回了燕京,重新得到了你爷爷的支持和家族的栽培,结果你又闹出这么一出?你居然暗中与沈天祥那样的黑~道~势~力勾结,并且让对方留下了证据——你的脑袋被西北的骡子踢傻了吗?”
“你就那么想让秦家那个小兔崽子死在你手里?他已经被踢出了秦家,众叛亲离,仇人林立,你为什么要去当这个出头鸟?身为玉器的你选择和瓦片硬碰硬,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还是你压根就没记住我和你爷爷他们当初给你说的一切?” “
——”
杨琨无言以对,心中充斥着耻辱与憋屈。这
一刻。
父亲杨守望那怒斥的话语,就像是秦风当众给了他一记耳光。
耳光无声,却生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