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停住了脚步,正准备走过去查看,但是那个带着口罩帽子的可疑人员却在他靠近之前发现了他,立刻闪身往小路躲去,等宋溪小跑着过去的时候,那人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宋溪皱着眉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又摇了摇头,转身折返回公司了。
季氏集团风头太劲,时不时地会招惹一些狗仔娱记,所以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只是叮嘱保安加强巡逻和戒备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宋溪离开之后,那个身影才重新出现,她带着鸭舌帽口罩和墨镜,裹得那叫一个严实,远看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出门了。
她跳上一辆没有给她这副打扮吓到的出租车上,然后指着因为等红灯而听在路口的商竹衣乘坐的车子:“师傅,帮我跟上那辆车。”
闻言,司机师傅疑惑地侧眼看了她一眼,不过本着不打探客户隐私的守则,他并没有问太多,便踩下了油门。
商竹衣坐在车上,一路都在出神,知道自己将车子停在了别墅的院子里,转头叫了她一声:“夫人,我们到了。”
她才回过神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哦……”
说着,她缓缓拉开了车门,迈步下了车。
这时,一路尾随着他们的出租车也停在了别墅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包成粽子精的女子随手掏出一张整钞塞到司机手里,也不等司机找回零钱,便飞快地下了车,向着渐渐关上的别墅大门奔去:“等一下!”
正在关门的帮佣被她这一嗓子弄得皱起了眉头,帮佣警惕地看着她,不为所动,仍旧维持着关门的姿势,准备将粽子精 关在门外。
倒是走到内门旁的商竹衣听到了这声呼喊顿住了脚步,转头向大门看去,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是谁啊?”
说着,她调转了步伐,往门外走去。
这时,那只粽子精已经跑到了门旁,但是帮佣也不是吃素的,她抢在粽子精挤进来之前便关上了厚实沉重的铁栅栏门。
“商竹衣!”粽子精趴在大门上,看着向她走来的商竹衣,立刻大喊道。
听到对方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商竹衣有些惊讶,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往门旁走去。
帮佣见她过来,连忙担心地阻拦道:“夫人,这人打扮得这么可疑,您还是别理会她的好,我叫保安来把人清走。”
闻言,商竹衣摆了摆手:“她似乎是来找我的……”
帮佣看着一脸纯良的自家夫人,立刻操心不已:“您是季氏集团未来的主母,有的是有心人想要打您的注意,还是防范些得好。”
说着,帮佣转过头,伸手按下了盘上的警报铃,接着她又冲对讲界面说道:“有陌生人要硬闯进来,你们多来些人。”
帮佣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个粽子精便激动地抓着栅栏门,疯狂地摇晃着,还伸出手想要抓住商竹衣:“商竹衣,我有话对你说,你让我进去!”
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样子,商竹衣也有些心惊了,她并没有直接让帮佣放人进来,而是狐疑地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不等粽子精回答,一旁的帮佣便抢先说道:“夫人啊,您的身份尊贵,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那些娱记狗仔都是吃素的么?”
闻言,商竹衣也感觉帮佣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她稍微后退了一步,不再像刚才这么热情地去接触门外的陌生人了。
“商竹衣!”粽子精担心商竹衣会转身离开,那么她一路尾随就没有意义了,于是,她连忙说道:“我要说的事情和季牧爵有关,你也不想听么?”
听到她提起季牧爵,商竹衣的心思一动,她或许可以不关心其他人,但是如果是和季牧爵有关的话,那她恐怕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和牧爵有关?”
见她提起了兴趣,粽子精立刻点头:“是的是的,和他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快放我进去和你详细说一说。”
商竹衣看着她急切的神态,似乎都快要被说服了,但是一旁的帮佣却不像她一样关心则乱,仍旧紧紧关着大门:“夫人你别听她的胡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也应该你和先生两人之间互相告知沟通,而不是应该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嘴里听到吧?”
闻言,商竹衣立刻被点醒了,她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比起一个连样子都看不清的陌生人,她更应该去相信季牧爵才对。
一念及此,商竹衣转头对帮佣轻声说道:“那这边就要给你了,把她打发走就行了。”
听到她回心转意了,帮佣连连点头:“是是是,夫人您放心吧,我已经处理妥妥的。”
于是,商竹衣又迟疑地抬眼看了门外人一眼,然后便咬着牙压抑住心底的好奇和怀疑,转身离开了。
“商竹衣!”粽子精见状,惊慌失措地大喊道:“你别走,不听我说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商竹衣既然已经打定了注意,就不会被她这三言两语所动摇,所以对她的呼喊,商竹衣置若罔闻,径直走进了客厅里,反手带上了内门。
粽子精激动地摇晃了几下大门,很快就触动了门上的警报装置,正巧这个时候保安们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她一看情势不对,也不等保安出面赶人,便立刻转过身,识时务地离开了。
于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插曲便这样过去了。
入夜十分,季牧爵仍旧留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倒不是因为他手下人已经酒囊饭袋到需要他事事亲力亲为的程度了,而是他想要借口忙公事,而长时间地留在公司了,这样就不用回去面对赵卿洁掩藏不住的倾慕,或者是商竹衣眼底的期待和迟疑了。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要逃避就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在他住在办公室的第五天,叶静的电话还是打了过来。
“喂,”季牧爵因为熬夜而声音有些低哑:“静姐,怎么了?”
叶静一开始都差点儿没敢相信这沧桑的声音是出自季牧爵的嘴巴,不过细细辨别还是能确定不是别人冒名顶替接了电话的。
于是,她低声说道:“治疗已经基本完成了,我也联系了医生给她做了身体检查,她脑部的旧伤也以十分可观的速度在恢复着,基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她?毕竟,有些问题不是躲避就能彻底解决的。”
叶静说的这些,季牧爵的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于是,他皱着眉头敲了敲额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放下了电话,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站起身来,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披上之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既然已经决定面对,季牧爵也没有再绕弯子,直接驱车回到了市区的别墅里,等他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赵卿洁正在叶静的陪伴下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低头看书。
季牧爵微微皱起了眉头,用几不可查的声音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迈开步子,往客厅里走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叶静和赵卿洁一起抬头看了过去,在看清楚来人之后,赵卿洁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拘谨地搓了搓手道:“牧爵……”
季牧爵冲她露出一抹礼节性的微笑,例行公事般地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
赵卿洁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疏离,热情洋溢地回答道:“我已经好多了,叶医生和给我检查身体的医生都说了,我已经没有大碍了。”
闻言,季牧爵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敷衍地说道:“那就好。”
这时,一旁的叶静也缓缓站起身来,冲季牧爵使了个眼色,然后低声说说道:“我还有事情,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她不顾季牧爵为难的神色,仍旧坚持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种不尴不尬境地。
沉默了一会儿,季牧爵明白自己是个男人,有些话该说还是要硬着头皮说出来的,毕竟就像叶静说的那样,有些事情不是努力掩饰,就能揭过去的。
“卿洁,”季牧爵平静地开口。
闻言,赵卿洁的眼底升起一股期待的神色,淡笑着看向季牧爵;“怎么?”
“你的病……我是说,你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我也不方便多留你了,明天一早,我就会通知你弟弟来接你回去,和家人团聚,你看如何?”季牧爵轻声说道。
听了他的话,刚才还一脸期待的赵卿洁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直地坐在原地,除了嘴巴翕动着,但是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见状,季牧爵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有些话不说不行,但是说了之后,却发现好像还是不行。
他们相对沉默了好久,赵卿洁才眨了眨泛红的眼眶,缓缓点了点头:“是……我也不好继续麻烦你了……”
季牧爵迟疑了一下,然后放缓了语气;“你回去之后,也要善自珍重。”sxbiquge/read/18/188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