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名目,但是总之他李山长想要跟着庙中的僧人同吃同睡,就要乖乖的掏出供奉的香油钱。
现如今不过几日,他就从腰缠百贯的小富豪,变成了只有几枚铜钱的小可怜,其残忍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但是你要让他极其有骨气的甩手走人,他还真的舍不得。
因为他在这个寺庙中,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实用了。
对于生在乱世的李山长来说,野心勃勃是一定的,而当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在这个小寺庙中,碰到了一个有大格局,大潜力的人物之后,他又打算怎么做呢?
自然是投诚了!
在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李山长就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寺庙的后院之中,而当他准备去过去哭嚎着抱大腿的时候,却通过乌云飘过时所泄露的一丝月光,看清楚了此时的场景。
这个后院中,竟然不只顾铮一个人在,那个心思深沉到他也看不透的小和尚,也站在他的身边。
只见顾铮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在地上抓着一把泥土仔细观察的朱圆章,问到:“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而这个小子的眉头则是皱的紧紧的抬头回到:“大师兄,你所说的大旱,果然是来了。”
听到这般消息的顾铮,竟和没事人一般的点点头:“天下大乱的契机将要到了。”
“这个大原朝,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动荡,而这一次的大旱,将会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圆章啊,你是佛祖承认的现世主,是不是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改变一下百姓这凄苦的现状,就要看你今后的选择了。”
“我的封山令,将会在三日后下达,你何去何从,自己去考虑吧。”
而听了这话的朱圆章,手中一抖,竟是让他刚抓的那一捧干涸的快要成沙子的土壤,全部的都掉在了地上。
“大师兄,难道就没有旁的方法去解决此次的旱灾吗?”
“您的法力无边,同样是受到佛祖青睐之人。难道就不能让菩萨睁眼,赐予这徽省的百姓,一线生机吗?”
听到了朱圆章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了树下大石之上的顾铮,浑身都沐浴在了洁白的月光之下。
他此时所说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是那般的简单,但是却带着几分空灵幽怨的意境。
“此乃天意,非人力不可为,大原朝倒行逆施,本也不是真龙天子之气运,只不过我中华潜龙过弱,一直被压制罢了。”
“现如今现世主出世,四方神灵庇佑,而这场大旱,又何尝不是对于你的考验和助力呢?”
“你先仔细想过再来告诉我结果吧!”
说完,大袍一挥,竟是坐在了这块巨石之上,捻起了菩提,入定了起来。
而在他面前的朱圆章,则是慢慢的将手中的尘土拍干净,心中有事的返回了内院的寝室。
待到这个空旷的后山中,再也没有其他人出现的时候,李山长就悄悄的从一颗树后转了出来,故意蹭出来点声响的站到了依然在闭目念经的顾铮的身前。
他有些犹豫的问到:“无欲大师,刚才的圆章师傅果真是佛祖所承认的现世主?”
“果真。”
在听到了顾铮慢慢的将最终的这段经文诵完之后,才给出来的答案,李山长真心诚意的就朝着顾铮的面前施了一个礼。
“感谢大师的指点,我指的不是今日所言,而是小生在这庙宇中的日日夜夜。”
“无欲师傅,可称得上功德无量的真正的得道高僧。”
“传道授业解惑,乃是流芳百世的功绩,大师这短短三月给李山长所授的知识,足够小子一生受用。”
“天地君亲师。”
“大师既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使我的授业恩师。”
“今时今日,更是毫不留私的将诺达的秘密相告与我。”
“小生无以为报,特叩首,敬谢大师的恩情。”
说完,这个从来没多少正形的儒家人,竟是一撩袍子,扑通一下跪在了顾铮的面前,噹噹噹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大乱将至,请师傅给小生指条明路。”
沐浴在月光下的顾铮还是淡淡的,那仿佛更加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真心愿意听从我的所指?”
“天地可鉴。”
“那好,你与我佛有缘,佛渡有缘人,我自会指点一二。”
“刚才离开之人,乃这方天地的出世之主,而你天生辅星命格,但遇明主,则星光更盛。”
“你与紫薇帝星,相辅相成,气运互助,终有一天,将会在这大原朝的土地上,开辟一个属于你的明主的新的江山。”
“名垂千古,留史万芳。”
“我的言尽于此,你我缘分自此开始也是淡了,你这就去吧。”
说完这句话,顾铮就不再多言,竟是闭着眼睛,安静的如同呼吸都不存在了一般。
听完了顾铮的话语,还希望对方多给他一点信息的李山长,在看到顾铮并没有再打算搭理他的意愿了之后,有些遗憾的一步三回头的就朝着自己的斋房走了回去。
从明日起,他就做好了打算了,那个名叫朱圆章的小子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要讲抱大腿,这世界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李山长的!
得意洋洋的李山长,没有看到在他走后从树丛后边又迈出来了一双僧鞋。
那个圆章一般的大脑袋,因为这大半年来的吃饱穿暖,竟是被变结实的身躯给映衬的丝毫都显不出来了。
这个原本瘦弱的如同十岁稚童的农家小子,现如今也茁壮成长成了一个十五岁儿郎应有的样貌。
他在没人看到的角落中,静悄悄的也跪了下去,深深的给闭目修禅的顾铮,磕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响头。
终是下定了决心,趁着顾铮口中的打乱的时刻,去看看这个天下的风起云涌的朱圆章,做好了离开这个对于他的未来有着深远影响的小庙的决定。
而这个心性果决的男子,在下定了决心之后,就开始为着此次不知是否还有归期的出游,做起了准备。
他这边在忙活着,却并不算太顺利,因为总是在他仔细的思考远行的时候需要配备什么物品的时候,他身后就会出现一个神神道道的男子,上蹿下跳的为他出着主意。
最可怕的是,这个名叫李山长的,他向来看不太顺眼的男子,仿佛在后勤安排和俗物组织方面有着天生的才华。
他偶尔口中蹦出来的狗腿子一般的话语,往往直切要害,正中其中。
这让原本对他有着极其深的怨念的朱圆章,也不得不因为这一段的相处,而有些刮目相看。
难怪那日里他去而复返,听到大师兄让这个人诚信辅佐与他,也难怪大师兄愿意对他这个外来的疯子,下得去耐性,悉心的教导。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有教无类。
他只知道这人出现之后,大师兄的意义上的徒弟,就不在是他一个人了。
不过,将包袱紧紧的扎好的朱圆章,却是有些想笑,原来这些都是他的师兄为他今后所培养的助力啊。
想到这里,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少年心性的朱圆章,就突然愉悦的想要哼起一首歌,左思右想了半天,自己竟是只会颂唱佛经。
而在他背后一直观察着朱圆章脸上的细微表情的李山长,则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属于自己的大包裹也放在了案条之上之后,就彻底的放下心来。
当这两个准备启程腾飞的旅者,背着一声的包裹去后院找最敬爱的高僧辞行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院门口的顾铮,手中拎着一只瘦长的包袱,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他并没有和这两个人多说,只是将这个看似没有多少分量的包裹递到了他们的手中,只说了一句:“去吧。”
而剩下的,只是看着他们默默的远去,和在内心中的祝福。
当然了,也是这两个人怂点,待到他们都快走到大殿外边了之后,李山长才敢开口问话。
“朱圆章,你说,大师兄给我们的包裹中有什么啊?”
“这看着不大的包,怎么就这么沉呢。”
这边的李山长还想着先打开看看呢,一旁的朱圆章突然就一拽包袱皮,朝着他大吼了一声:“跑!赶紧回山!”
为啥?他们不是刚下山吗?
没反应过来的李山长一抬头,就看到了半山腰上已经有黑压压的一片的人朝着这条并不算宽敞的小路上,开始蜿蜒的攀爬了。
“我去!什么状况!”
顾不得细看的李山长,将包袱往肩膀上一抗,连滚带爬的就跟着朱圆章一起,朝着山顶上的小庙跑去。
“大师兄,大事不好了!有灾民涌过来了!”
随着朱圆章接近这个即将要被大石头封上的庙门之后,他的提醒的声音就喊了起来。
在庙门口的几个人,看到是朱圆章去而复返,就赶紧的将身子测了过来,让出了一条通道。
而此时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朱圆章,则是抓住了他自家二哥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师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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