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坪村东头的坝堤,听是老辈人修的,全是用土垒起来的,上面没几个石头,后来村民们在上面栽了树,具体是哪一年栽的,可能只有夏三爷这一辈人知道。
一条长长的,弯弯的坝堤,从头到尾少也要几里地,上面的杨槐树长得是高大挺拨,错综复杂的树枝,给大堤穿上了绿色的外衣。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的西坪村人,根本没人知道它存的重要性。
王有财,平时你看他大腹便便,在村里胡作非为,可这次砍阀这片杨槐林,听他可是立了大功一件,这砍阀商听就是他从平都市里找来的。
好的,碗口的树径,必须保留,但这采阀商一来为了工作起来方便,二来是商业利益的驱使下,等西坪反映过来时,整个大坝已被剃了光头,光砍下的木材,几个大卡车拉了整整好几。
夏三虎和陈二牛,被选做这次砍阀的村民代表,意在监督村委会,可是表面上看来,这事毫无露洞,王德贵不亏是老干部,让这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陈贵,把账做的滴水不露。
这中午,当大家又坐在村委员的大门前谈论着吃上自来水时,夏三爷拄着拐杖,一颤一颤的走了过来,正在看下棋的陈二牛,冷不防被夏三爷抽了一拐杖。
一声尖叫的陈二牛,一边摸着屁股,一边不服气的朝夏三爷喊道:“你疯了吗?不好好在家休息,跑出来打我干啥?”
“我要打死你们这群不争气孩子,做什么狗屁村民代表,大坝都被人家剃光了头,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下棋”夏三爷越越火,手里的拐杖又朝一边的夏三虎打了过去。
看来是夏三爷真的老了,信息流通也不畅了,这事村民们早就知道了,当时夏三虎和陈二牛,为了这事差点和采阀商干了一仗。结果村委会出面,还不是让人家多掏零钱,就把这事给了了,按当时王有财死胖子的法,砍都砍了,还能长上。
宋芳抱着出生不久的孩,嗲声嗲声的对火气正旺的夏三爷:“三爷爷,您老就别再火了,这砍树是按方算的钱,砍的多,给的多,哪咱们村修路引水的资金缺口就,哪片树林,长着也是白长着,干吗不合理利用,你是吧!”
“头长,见识短,这样做,会毁了西坪村,连你读过书的人都这样 ,我看啊这西坪村真是没救了”夏三爷到这儿,无比的忧伤,他也不打了,拄着拐杖回家去了。
经夏三爷这么一闹,有些村民心里多少有点不安,毕竟这老人生活的经验多,这要是万一…
就在这个时候,村委员的大喇叭突然叫了起来“各位村民们请注意了,今下午,每户出一个人,开始修路,有谁家没出劳力者,罚款五十元,干活偷赖者,罚二十元,下午两点半村口集合”这不是陈贵的声音吗?这家伙,喊话比王德贵还积极。
“我的爷,这还没开始,就跟钱干上了,我得回家准备准备工具,这集体干活咱得积极点”正在下棋的张二,把象棋一丢,边跑边,样子搞笑极了,但村里谁都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假积极。
好多年没有这么大的阵势了,王德贵亲自带队,庞副镇长也来了,在动土之前还讲了话,一台铲土机,一台压路机,这都是王有财掏钱从市内请过来的。
农村人干活有的是力气,加上这两台机械化的工具在前面开路,很快一条崭新的乡村公路就有了眉眼,上面虽不是水泥路,但铺了沙子,这和以前的路,真是大有不同。
奇怪的是,这路修的是弯弯曲曲,让人看着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
大半个月过后,西坪村的几条主干路,在磕磕绊绊中总算完工了,西坪村的村民们,只要一走路,就都称赞这路修的好。
每当王有财听到这些声音时,他心里不由得冷笑“还是这些人易于满足”
路修好了,就该引水进村了,王德贵也不敢怠慢,当晚在自己家里召开了三人会议。
刚生产完的宋芳,也参加了这次会议,这个女人,本来有着南方饶标致,再加这段时间的静养,变得越好看了。
王有财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人家高挺的胸脯看了两眼,咽着口水:“嫂子,这利军哥给你吃啥了,把你变得这么好看”
“嘿!别提他了,这个没用的东西”宋芳着,在王德家堂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贵一听,哈哈笑道:“嫂子,利军哥哪里没用了?”这家伙,字里行间,都想着占占人家的便宜。
王德贵干咳了两声:“少废话,今晚咱们得议议正事,这水到底从哪里引,如何引,引到哪里,这都是今晚必须定下来的事,要不再拖,今年春节村民们肯定吃不水”
“不会吧!这离过年还有好几月”宋芳有点不解的问道。
王德贵微微一笑:“你是南方人,不知道我们这儿情况,一上冬,我们这儿会结冰,地下施工就更难了,土根本就挖不动”
宋芳有点难堪的一吐舌头,立马又微笑着:“我是外行,但我还是上两句,这村里的水不能随便引,要找专家化验,立方案,做预算,然后再开工”这宋芳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出的这些,在坐的几个人,就没有一个人知道。
陈贵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你不就一个妇女主任吗?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这引水的方案,王德贵心里可能早有谱了,找你过来,只不过是意思一下。
“陈贵,你按宋芳的去办,肯定还要花钱,如果是这样,哪咱村的钱还够用吗?王德贵看着陈贵,他想这子肯定不会乱吧!
陈贵果然机灵,立马领会了王德贵的意思,两手一摊:“哪肯定不够,虽咱村卖了杨槐树,可哪玩意儿不值钱,这一修路,两台大型机器几乎没有停歇,烧的也是钱,还有这引水,肯定要建水房,哪就买水泥,钢筋,还要买水管,这可是一大笔的钱,有些我都不敢往上算“
宋芳一听,心里就暗暗骂起来了,这么大一片杨槐树,卖的钱干这两样事应该还有剩余,怎么就不够了,她不由得有点怀疑,这王德贵和陈贵是不是勾结到一起瞎搞。
还是姜是老的辣,宋芳脸上稍一有表情,王德贵就看在了脸里,他轻轻笑道:“宋芳啊!你是没当过村委这个家,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我们卖杨槐树是弄了一点钱,总不能全投入到修路和引水上吧!如果后面再有点别的事,我们再上哪儿弄钱去,还有我们三个饶工资,都有要吃饭啊!可不能白干部“
宋芳一听,立即明白了过来,这王德贵能干上这么多年的村干部,明他还真不简单,就刚才一番话,绵里带针,既明了问题所在,还多少带有威胁她的成份,那就是工资,虽然不多,该拿的还得拿。
“叔,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没干过这工作,你们怎么干,就怎么干,反正宝宝还,每不能长时间离开我,这事要靠你们了“宋芳知难而退,给了王德贵他们自由,也给了她自己方便。
陈贵一听,正中他的下怀,立马笑道:“好好,都是为了村里好,你就带好你家孩子,引水这事我和王叔就可以了,你放心,年底工资,你一分也不会少拿“
“哟!这干部当的,每在家带孩子,也能拿钱,哪我们家有财呢?每跑前跑后,无名无份,总该给点工钱吧!“一直没有声息的陈月琴忽然从里房走了出来。
王德贵一听,立马火了,他大声喝斥道:“你这个娘们,尽瞎操心,为村里人干点事,要啥钱?
这要是在平时,陈月琴见王德贵火,早溜了,可今,她不但不跑,反而叫的更凶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方,宋芳再也坐不住了,她忙陪着笑:“姨的没错,应该给有财工钱”
“好,我给有财把账寄上”陈贵等了好久,等的就是宋芳这句话。
宋芳也算是看明白了。123xyq/read/1/17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