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诡老公呢 六十三、厚脸皮

一听是宁小雪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心。想到在天鹅湖发生的一幕,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没好气的开口:“别进……”

“进来吧。”不料拒绝的话才说了一半,反被凤渊不紧不慢的打断了。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刚想告诉他宁小雪在天鹅湖对我做的事。放在床单上的手,就被凤渊轻轻覆在了下面。仿佛无意识一般,冰凉的指尖在我的手背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凭我对他的了解,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潜台词:“老婆乖,稍安勿躁。”

由此可见,凤渊对这件事并非全然不知。也对,既然我现在能安然无恙的躺在病床上,那么在我昏迷的档口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而这些我所不知道的事,也一定和凤渊脱不了关系。想到这一层,我反而宽心了:有他在,哪还轮得到我叶小鱼瞎操心。

别说我狐假虎威,换做任何一个女生,有这样一个男朋友,都难免会生出惰性来。这种惰性,同时我们也把它称作为人类的劣根性。

“小鱼,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在我不着边际的神游太虚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下一秒,宁小雪的身影就欢快的蹦了进来。

依然是齐耳的学生短发,又圆又大显得十分天真的眼睛,和一笑就会露出两颗白白小兔牙的可爱模样。她一只手提着大大的水果篮,一只手抱着一束生机盎然的百合花,和先前的许多次一样,不等我招呼,就自来熟的坐到了我的病床旁边:“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幸亏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男朋友交代了。”说话间,还冲凤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假如是溺水事件前,我一定会被她这副样子打动,跟着乐不可支起来。只可惜,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吃过一次亏。就像凤渊说的,也该长记性了。

三天三夜?原来我都昏迷这么久了。我一顺不顺的盯着宁小雪的眼睛,实在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在绝境中弃我不顾也就算了,补上一刀不说,现在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来套近乎,这脸皮堪称比地壳还厚。

“哦!”正在暗暗想的出神。手心就被凤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忙不得的敷衍道,“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嘛,你也别太过自责。”

说完这句话。我又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试图在上面找到,哪怕一丝丝一点点的愧疚和自责也好。然而,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她十分灿烂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我蓦地想起了伍吟儿在离开前曾经告诫我的一句话:“对你坏的,未必是坏人。对你好的,也未必没有企图。”

那么眼前这个宁小雪,之前故意接近我,对我百般示好,后来又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这当中究竟又有什么企图?

“别,当时要不是小鱼你救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还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你知道就好,我紧跟着腹诽了一句,随后又听她继续说道,“对了,这是你的手链,我给你送回来了。”

说着,她就伸出手,将一串冰凉的珠子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我低头一看,正是凤渊送我的那串幽蓝色的手链。当时被宁小雪推入水中后,一并给她抢走了。她现在还回来,又是几个意思?是因为见我没死成,所以重新拿着手链来示好吗?

我不动声色的将手链戴回到手腕上,扯开嘴角,故作感激又惊讶的问:“谢谢你,小雪!我刚才还在找手链呢,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你那里去了?”

“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透出几分无辜的天真来。

我都险些以为自己失忆了:“记得什么?”

“你把我救上来的时候,体力透支,又呛了不少水,情况很不妙。”宁小雪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愧疚的神情,咬着嘴唇,低声说道,“为了不让你沉下去,我拼命拉着你的手。”

“可惜实在太滑了,最后我还是没能把你拉上来,反而把你的手链给拽下来了。”

“是这样吗?”我佯装困惑的问,心里却跟着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反倒还要谢谢你当初对我的奋力相救咯?

听我这样问,宁小雪错愕的张了张嘴巴:“小鱼,你真的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了吗?”

呵呵,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土鸟共亡。

“抱歉,宁小雪同学。”就在我快要演不下去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凤渊终于开口说话了,嘴角噙着一抹礼貌性的微笑,狭长的眼角扫过重新回到我手上的手链时,却满是令人心惊的冷意,“医生说,小鱼在水里呛水的时间过长,影响了一部分记忆,需要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

“这里,我代她向你说一声谢谢。”说到这里,凤渊话锋一转,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谢谢你在危难时刻,还想着救我家小鱼,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朋友”这三个字从凤渊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显得讽刺十足。即便是我听了,都有些替她害臊。

可我再一次低估了宁小雪厚脸皮的功力:“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说到底,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要不是凤渊你及时赶来,我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所以,听她这话的意思,到最后还是凤渊救了我?

也对,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是凤渊,换做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可能将我从白薇薇的手里救回来。意识到这一点,我翻过被凤渊覆在掌心底下的手,用力回握住他。

与此同时,视线已经定定的落在了他此刻同样在看着我的双眸里。所有在胸腔里不断翻涌的,碍于在外人面前无法说出口的话,都在这一握一望中了然,无需再多言其他。

“哈哈,看着你们两这样子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莫名暧昧起来的氛围,在宁小雪故作夸张的笑声里消失殆尽,“反正手链也完璧归赵了,我这么大的一个电灯泡也该回去了。”

说到这里,宁小雪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小鱼,你刚醒,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的,你回去路上小心。”如果老天允许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怕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被恶心的吐出来。

“再见!”宁小雪朝我挥了挥手,又向凤渊调皮的眨了下眼睛,这才开门从病房走了出去。

看着宁小雪离开后,我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顿时垮了下来,扭头对凤渊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她害死,为什么还要让她进来?”

凤渊冰冷的目光从门的方向收回来,鼻子里哼出一声极轻的笑:“呵,我当然知道。”说话间,手指还在我的手背上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仿佛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止他戏弄我。

“既然知道,你跟她客气什么?”我倒不是想要凤渊替我出头,帮我教训宁小雪,而是实在看不惯对方这副嘴脸。换而言之,我可以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加追究,但能不能不要再来我面前晃悠,对于背后捅我一刀又让我知道的人,我实在做不到笑脸相迎。

“啧,亏我还以为自己讨了个聪明老婆,到头来原来是个小糊涂虫。”凤渊直起身紧挨过来,冰凉的鼻尖在我的耳边蹭了蹭,就一字一顿,无比狡黠的说道,“打了草,惊了蛇,又怎么能把躲在后面的缩头乌龟揪出来呢?”

冷冽的气息随着他的说话声,呵在我的脖颈间,让我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哆嗦。回头对上他狭促的眼眸,只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一种动物--狐狸。

算了,反正这辈子宁愿被打死,我都不会蠢到和他作对。sxbiquge/read/27/275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