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难道一点都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真实姓名的?据说你到上海滩以后一直都是叫宋宝吧?”覃盟凯咄咄逼人的朝着我眯缝起眼睛。
“一点都不好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喜欢喊我宋康也行,叫我宋宝也罢,哪怕阿猫阿狗也无所谓,我更好奇的是覃老板这么不辞辛苦的找到派出所来,难道是收到谁的暗酬准备做掉我么?”我往后退了半步,随时防备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暴起伤人。
“怎么会呢,我刚好路过而已!昨天刚开支几个手下全都疯跑到酒吧路上去潇洒。结果晚上回去发现有个死鬼不知道怎么没回来,谁知道狗娘养的到底死哪去了,康哥最近在酒吧路上开场子。不知道听说这事没?”覃盟凯圆规似得点着自己脚尖,咧开嘴看向警局大门口。
“覃老板居然还敢到警局?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当天我们跟棺材群殴。我可是亲眼看到覃老板驱车漂移酿造了一起交通事故,不得不说覃老板的车技还是不错的!”我装作一脸夸张的样子,竖起大拇指。
覃盟凯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带着威胁的口气道:“康哥,都是一座山上的狐狸,谁也不需要跟谁讲聊斋。我实话告诉你,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出来混是要还的!这只是第一步...”
“哦,知道了!那劳烦您也替我转句话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刚才你那句话说的很带感,都是狐狸、何必作妖!互相之间那点恶心事,谁不知道谁?呵呵...”我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烟,瞟了瞟覃盟凯后就又往旁边挪动了两步不再理睬他。
“康哥,听说你们老家有熟人马上到上海滩了,你不打算迎接一下?”哪知道我已经忍让了他几步,覃盟凯反而不依不饶的又走到我旁边,说话的口气看似准备撕破脸皮。
“来就来呗,这年头拜拜子兄弟都能拔刀相向,更别说什么老乡了!井底下的蛤蟆见过多大个天,出来涨涨见识也好。”我故作轻松的朝着他摆摆手“覃老板还是跟我保持距离吧。起码在上海滩我比你干净!您身上背着人命案还是低调点好!”
“康哥害怕啊?”覃盟凯一脸死缠烂打的样子。
“癞蛤蟆扑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就是我此刻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心底的火气了。正寻思这逼要是还继续不知进退,我是应该怼他左脸还是砸他右脸的时候,一辆迷彩的悍马车呼啸着开了过来,汽车的前面上龙飞凤舞的印贴两个大字“天门”。
覃盟凯脸色变了变,转身疾步朝着反方向走远,隐约中我看到他的袖口好像有金属反光。“狗日的,真准备在警局门口做掉我!”没猜错的话,他袖管里藏应该是把匕首或者刀子类的东西。我不禁惊出来一头冷汗。
悍马车听到警局门口,一个魁梧的身影从车里跳了下来。
“哥!”我朝着来人招了招手,我哥眼眶泛红。下巴上、嘴唇两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胡茬,可想而知肯定是一夜没有睡觉。
“弟...四哥...说...没事...”我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磕磕巴巴的给我表达意思,我想他大概是想说四哥知道了这件事,给我哥保证不会有问题。
“倩倩回去没?”我点了点头轻声问道。
“回去...在K厅里。”我哥指了指警局的方向吱呜道:“王行...出来么?”
“待会就出来了,要不你也回去睡一会儿吧,你看你那俩眼睛。”我心疼的拍了拍哥哥身上的尘埃。
我哥摇了摇脑袋,将我拽到悍马车跟前,从里面掏出一把巴掌大小的黑色手枪塞给我道:“保护自己...”他拿出来的这玩意儿就跟之前黄帝、野狗吓唬人用的打火机一模一样。格外的仿真。
我咧嘴笑了笑,不忍心拒绝哥哥的关切,伸手接了过来,可是刚一握在手里,顿时就升起了疑惑,哥哥给我的这把“打火机”好像格外的沉重,野狗的那把我原来也摸过,难不成这是真的?
“哥,这是真的?”我看了眼左右。急忙将手枪揣进了口袋。
“四哥给的...”我哥或许不明白我所说的“真假”是什么,歪着脖子一脸认真的冲我咿呀。
“好的,我知道了。”对于哥哥孩子似得较真,我直接被逗笑了,不管时间怎么改变、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和原来一样。只是那个渴望保护我的傻哥哥,在他的心里没有对错,只有弟弟和别人两种关系。
正说话的时候,王行和沈曼低着脑袋从警局里走了出来,看俩人的表情好像事情很不顺利,我赶忙朝他们招了招手喊叫。
“宝哥...”见到我以后,沈曼直接哭成了泪人,一头扎进我怀里,王行也不住的唉声叹气。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警局里有人欺负你们?”我赶忙拍打着沈曼的后背安慰。
“没有,没有任何警察难为我们,林胖子一直都客客气气的对我俩,只是沈曼...唉...”王行叹了口气小声道:“她父亲的坟墓让人掘了,墓碑、骨灰全都洒了一地!烟鬼给她发的图片,还说见到沈曼就让她好看。”
王行从口袋掏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墓地被挖的照片,照片上烟鬼蹲在沈曼她父亲的墓碑上狂妄的大笑。还有几个马仔居然在对着逝者的骨灰撒尿。
“这个畜生!操他妈!”我浑身的汗毛都被气的竖了起来,忍不住破口大骂。
“不止是这样,我妈、勇子他奶奶。还有你家都被烟鬼带人给抄了,具体受到什么损失,我还不太清楚,只知道勇子他奶奶现在病危,躺在病床上!”王行的眼睛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重音。
“烟鬼到上海了。咱们杀了他!”我死死的攥着拳头低吼。
“先回去吧,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好几个小姐不想干了。还得回去安抚!”王行搓了搓眼睛,招呼我们都坐上车。
“弟...爹娘?烟鬼?”刚才我和王行的对话,我哥全都原原本本的听在耳朵里,开车往回走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问我。
“暂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消息,待会给咱爹打个电话,你安心开车!”我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低下头开始思索事情应该怎么应对。
“还有一件事情,昨晚上的那几个家伙都是覃盟凯的人。”王行凑到我旁边小声道。
“我今天跟文锦见过面了,覃盟凯跟王飞洋是一伙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刚才我在警局门口等你们,覃盟凯想要做掉我!烟鬼到上海了!”我长舒一口气看向窗外。
“王飞洋?”王行像我当初刚从文锦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时候一样的惊愕。
“嗯!”我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猛地感觉车身一阵震荡,屁股后面被一辆小型货车猛地撞了上去,接着两三辆没有挂拍照的货车一左一右将我们包抄,不停的挤压我们。
“操!快走...”我看了眼旁边,左边那辆货车的司机位置上开车的家伙掏出一把半米多长的“鸟枪”指向了我们,“快趴下,哥甩掉他们!”我赶忙一把按到沈曼,与此同时我们的车窗玻璃“呯...”的一下炸开了,玻璃碎片飞的到处都是。
他们手里的那种“鸟枪”其实不是真枪,几年前在东北农村里用来打兔子或者打狍子用,里面装的也不是子弹,就是一些钢珠子,那玩意距离远没有任何杀伤力,但是距离近,能把人的骨头直接打穿。sxbiquge/read/27/278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