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其实你可以就在门口等我的...”我深呼吸了一口看向谢泽勇,屠戮一个毫无关联、甚至不知道好坏的陌生人,我心里也说不上来的别扭。
“逼逼...老爷们活就活的血性!”谢泽勇撇了我一眼,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叮咚、叮咚...”响了好几分钟后,始终都没有任何动静,难不成家里没人?我和谢泽勇对视了一眼,又按了几下后,依旧没有动静。
我故意提高嗓门道“看来这家的业主不在。咱们到下家去吧,煤气泄漏可不是小事儿!”
谢泽勇配合的点了点头,我们交换了下眼神后转身装作准备离开的样子。这个时候防盗门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谁啊?”想来对方应该是隔着猫眼偷偷打量我们。
“您好,我是顺达煤气公司的检查员,刚刚你们小区发生了一起煤气泄露事件,就在您家楼上那户,我们想要例行排查一下您家的煤气管道。”我装模作样的从口袋摸出个小卡片在猫眼处晃了晃。
“煤气泄露?”对方将信将疑的嘟囔了一声,显然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是啊。太可怕了!您楼下的邻居一家四口,听说有两个脑部重度缺氧,已经抢救不过来了...”谢泽勇夸张的说道。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尽量吓唬的他把门打开。
“稍等...”果不其然,听完我们的话后,房门内的人“咔擦...”将防盗门打开了,让出半个身子示意我们进去。
和四哥给的照片一样,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稍微有点斑白,脸色也稍微有点苍白,文质彬彬看起来就像是常年坐办公室的知识分子。
“那是厨房,你们抓紧时间排查吧,我待会还有事情需要出门!”中年人穿件黄色的绸缎睡袍,脚上趿拉着拖鞋应该是刚刚在睡午觉。
这是一间典型的三室二厅商品房,屋里的电器、家具虽说不上高档奢华,但也都是最新颖的款式,足以证明眼前这位“目标人物”是个不缺钱的主。
我随意打量了眼房间。三间卧室门全都紧紧关闭,隐约好像还能听到有什么声音,看到我东张西王。中年人不耐烦的指向厨房的方向“快点检查,待会我要出门上班!”
“请问您是一个人居住么?”我放下手里的空壳子行李箱,像是打招呼一般。很随意的跟他聊着天。
谢泽勇趁机关上了房门,中年人倒也没有太多怀疑,而是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点点头“是啊,老伴去世的早,无儿无女...我一个人住!”
“嗯,那就好办了!以后每年清明,我会记得替你烧纸的!”我猛的站起来,拿矿泉水瓶顶到他的脑门上,然后又掏出来手枪伸到瓶子口。
“你们干什么?是抢劫么?我给钱...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中年人惊恐的举起双手朝我哀求。
“不好意思,不求财、求命!”我狠下心拉开了手枪保险。
“不要杀我...我是普陀区办公室主任...不要杀我,不管你们要钱要权,我都可以给你们...”中年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跪在我面前跟我祈求。一时间我真动了恻隐之心,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自己心底过不去那道坎...
谢泽勇推开一间卧室门想要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人,刚一开推门他瞬间愤怒的嘶吼起来,“康子...你过来看!”
“什么?”我疑惑的拿枪顶住中年人的脑门,拽起来他走向那个房间,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候,我的肺顿时快要炸开。
屋里有两个铁笼子,两个十多岁的女孩赤身裸体的关在笼子里。像是动物一般脖颈上还栓着一条铁链子。
看到我们进来,两个女孩甚至连尖叫都没有,木然的看着我们,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们的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是受过严重的精神打击。
“狗日的!”我一拳头狠狠砸在中年人的脸上。不用多说也知道这家伙干了什么,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底下居然藏着如此变态的蛇蝎心肠。
“我去尼玛!”推开另外一间房的谢泽勇不知道什么原因暴走了,抄着一个花盆跑进来重重的砸在中年人的脑袋上。花盆破碎,中年人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呻吟起来。
“你他妈还敢叫唤,康子你到那个房间去看看吧!”谢泽勇暴跳如雷的一脚接着一脚跺在中年人的脑袋上。
我急匆匆的跑过去看,可当看到房间里的情景和一个熟悉的面孔时候,我直接惊呆了,是蔡九儿...
蔡九儿披头散发赤裸裸的被麻绳绑着双手。身上全是淤青和被烟头烫出来的疤痕,嘴里塞着一块海绵正满脸都是眼泪的“呜呜...”哽咽着。
“九儿!”我不敢相信的解开他手上的麻绳和嘴里的海绵,蔡九“嗷...”的一声推开我跑出房间。接着就听到对面房间里传来那个中年男人杀猪一般的惨叫。
等我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脑袋上插着一把尖锐的花盆碎片,浑身痉挛一般的躺在地上颤抖。蔡九儿撕心裂肺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九儿...九儿...别害怕,有宝哥在!”我走到蔡九儿的身旁,轻轻环抱住她。
等蔡九儿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以后。她跟我讲起了事情经过,原来那天我和警察被带进警局以后,她本来想到KtV去找我们的,结果在半路上被烟鬼给掳了,再然后就被送到这里,开始了一段“噩梦”般的经历。
“对不起丫头。连累你了!”我含着眼泪抚摸着蔡九儿的头发。
“宝哥,我杀人了...你们快走吧,哪怕是死,我也要说出来这个畜生做过的事情!”把一切都说出来以后的蔡九儿,眼神中带着抹死寂一样的绝望,任由我和谢泽勇怎么劝说。她都不肯跟我们走,甚至还用中年人家里的座机拨打了110。
“傻丫头,何苦呢?宝哥可以帮你处理的!”我试图强制拽蔡九儿走。蔡九儿抓起一片花盆碎片比到自己脖颈威胁我“宝哥,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警笛声已经若影若现,谢泽勇拖着我离开中年人的家里,一路上我的眼泪都在止不住的流,心疼蔡九儿,心疼那些本该天真灿漫年纪的女孩子却经历了这般灰色人生...
两个礼拜后,上海滩的很多家报纸媒体都出现了一个专题报道“xx区办公室主任范某虐待、囚禁未成年少女...”
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蔡九儿,哪怕毛毛花了很多钱也没有打听出来蔡九儿的下落,只是模模糊糊听说“蔡九儿属于正当防卫,已经无罪释放,据说好像出国了...”
每个人的心底都住着一只恶魔,只不过普通老百姓没有能力或者缘由去行恶,而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却用百姓交给他的权利去做一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事儿。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心底的“仇官”情节都难以抚平,但是经过那件事情以后黄书记顺理成章的晋升了,对我和狼群的态度也跟过去截然不同,哪怕再严肃的“扫黄打非”行动,狼群KtV依旧可以夜夜笙歌。
狼群KtV成为闵行区标志的娱乐大鳄,可是一想到这一切是用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和青涩年华换来的,我就觉得分外的恶心。
现在酒吧路彻底改名为“狼群路”,在毛毛和落落的强大的金钱攻势下整条街将近一半的场子属于狼群,经过黄书记“不懈的努力”明天王行即将出狱...sxbiquge/read/27/278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