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搜集景盛集团的资料!
她在看他父亲的简介!
为什么?!
他的大脑经历了短暂的空白,随后立刻陷入了高速运转。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内心有些焦灼,脑海里有一种声音,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证明他的猜测。
他立刻离开了上官凝的家,乘坐电梯上了二十七楼,然后快速的走进家门打开电脑。
早上父亲景中修发给他的邮件,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
景逸辰忽然有些害怕点开这封邮件。
可是身体的动作比大脑更快,鼠标轻轻一点,邮件打开,一封简历展现在他面前。
上官凝,女,二十六岁,新西兰留学归国博士,主修……
简历的其余内容,景逸辰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的眼里此刻只有“上官凝”三个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刚他下意识的反应,是觉得上官凝明明认识他,却装作不认识他,然后抱着某种目的来接近他。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关心则乱,是他太过在意她,才会出现这种失误。
这样的低级错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犯过了。
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滚打惯了,他已经习惯出了事就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她清澈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刚刚虽然没有请他进去,但是也没有阻拦他的闯入。
那么她是父亲的人?是父亲安插在他身边,监视干扰他的人吗?
她刚刚还在说,“正在恶补知识”,应该是父亲临时起意,把她安排到他身边的。
而且,她跟父亲一定不熟,否则,不需要上网查他的简介。
景逸辰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事情猜的差不多了。
她刚刚被学校开除,没有工作,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准备进入景盛集团。
至于她跟父亲的关系,他还需要去印证一下。
景逸辰合上笔记本电脑,整理了一下本就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又来到六楼。
另一边,上官凝在厨房烧水泡茶,可是,等她泡好茶来到客厅,却发现不请自来的客人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家里空空荡荡的,桌子上依旧散落着乱七八糟的报纸杂志,一切就跟他没来过一模一样。
上官凝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希望刚刚发生的不是幻觉。
“叮——”
门铃的响声让陷入自我怀疑的上官凝回过神,等她开了门,门外的人却让她越发迷惑了。
“你怎么……在门外?”她其实是想说,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景逸辰看着她洁白如玉的素手捧着细腻浑厚的紫砂壶,她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困惑,显得温柔而可爱。
他的心柔软起来,为自己刚刚的小题大做而愧疚。他是被骗的次数太多太多,才会忘记什么是信任。
他十分自然的从她手里接过茶壶,轻声道:“小心些,别烫到。”
上官凝对景逸辰低沉如钢琴一般好听的声音,抵抗力已经越来越弱,不由自主的就把茶壶递了过去。
等景逸辰径直走了进去,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迷糊的人,相反,她对事情非常有主见,很少会受别人言语的左右,她内心坚定,不会轻易怀疑自己。
可是,自从遇到景逸辰,她怀疑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是因为他智商太高了,她跟不上节奏吗?
她的智商也不低哪!
再这样下去,她要得精神分裂了!
上官凝有些苦恼的走到客厅,见景逸辰娴熟的洗茶、沏茶,不禁看呆了。
他相貌俊逸,气质高贵,整个人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淡淡的茶香和雾气包裹着他,就像一副完美的水墨画,让人赏心悦目。
她甩甩头,把刚刚的画面从脑海中抹掉,开始收拾桌上那一堆东西。
景逸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似乎不经意的开口:“你这是恶补什么知识?”
“景盛集团的啊。”上官凝扬了扬手里的报纸,想也没想的答道。
景逸辰心中一紧,再次开口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为什么要恶补景盛集团的知识?”
上官凝把东西收拾整齐,一点儿也没有发现某人在套她的话,有些开心的道:“哦,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下周一就去景盛集团上班了。里面人才济济,我又没什么工作经验,只好临时抱佛脚,多看点儿集团的材料。”
景逸辰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清甜的龙井茶,神色淡淡的道:“我有朋友在景盛集团工作,或许到时候可以照顾你一下。”
上官凝大喜,简直是她刚打瞌睡,天上就掉枕头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还在担心刚去那里,什么都不熟悉,有些紧张呢!”她很高兴,殷勤的给景逸辰倒茶。
景逸辰舒服的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心情愉悦的任凭美人儿伺候他,然后一步一步的把话题往他需要的方面引。
“你是去做什么工作?跟你的专业对口吗?”
上官凝想了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不然她入职以后,景逸辰还是会通过朋友知道她做什么,现在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让人不信任。
“我是去给景盛集团总裁做助理的,跟我的专业不是很对口,所以才会有些担心。”
“据我所知,总裁助理可都是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才能胜任,你的资历确实浅了些。”景逸辰说着,微微一笑,用朋友间半开玩笑的语气道:“看来你跟我朋友一样,都是插队进去的。”
景逸辰语气轻松,似乎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上官凝却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因为只是寥寥几句话,他就把她的事猜透了,让她有些心惊。
她之所以还能面容平静的坐在这里,只不过是直觉上觉得他没有恶意而已。
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进景盛集团是舅舅的关系,她不怕别人背后议论她,而是怕万一舅妈知道了,她会想方设法破坏的。
上官凝没有说话,她只是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端起茶杯,小口的喝着。
景逸辰见她不吭声,知道自己猜对了——父亲是为了帮别人忙而把她硬塞到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