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吾弟张泊如
爷爷的举动让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等我将目光缓缓移到左侧的时候,却只见我身旁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
“他是你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害他!”爷爷痛苦的低声道。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角,它身体微倾着,似乎有些害怕和委屈。
看到这个黑影的时候,我心口下意识一痛,一股亲切感和心酸油然而生,蹲下身直视这个只到我腰间的黑影,我轻声问道:“你,是我的弟弟?”
黑影没有五官,脸庞扭曲着,面对我的询问,它轻轻的点了点头。
“孩子,乖,别缠着你哥哥了,跟爷爷走,好不好?”爷爷站起身向黑影走了过去。
突然,黑影似乎受了刺激一般,脸庞凭空浮现出一张大嘴,向着爷爷猛地张开,夸张的弧度近乎扯到嘴角,无数尖锐森寒的牙齿密布其。
看着因为极度害怕而缩在我身后,向着自己示威的黑影,爷爷顿住脚步愣了愣,看向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下意识的,我感觉这个黑影,也是我的弟弟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白桑村前它为什么要掐我的脖子,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让我来处理吧。”
说完后,我看着黑影,想了会词措才轻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黑影静静的看了我一会,才伸手指了指我的鼻子,尖细生涩的道:“哥,我要哥哥陪我……那里好黑,我怕,我要哥哥陪我。”
“你这是要你哥死呀!”爷爷哀声道。
没有管爷爷,看着这个弟弟,我心里带着一丝遗憾和心酸。
曾几何时,我向着爸妈开玩笑,说要一个弟弟妹妹时,那时我没能看懂我爸妈苦涩难堪的面色,但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能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那该有多好。
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有一个弟弟,而且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如果我弟弟能和我一样,健健康康的生在这世,那该又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可惜,和我爷爷说的一样,我的命不好,我弟的命更苦。
不知不觉,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黑影看着我,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不解,懵懵懂懂的道:“哥,不哭,哥,不哭……”
说着说着,黑影的肩膀竟然在微微颤抖,它伸手将我脸的泪水拭去,那冰冷的手却似万年玄冰。三国演业
深吸口气,我看着黑影,脸挤出一丝笑容,道:“哥对不起你呀,直到现在才找到你,你别回去了,以后跟着哥一起过行不?”
黑影点了点头,道:“好,哥在哪,我在哪。”
回头看向爷爷,我道:“封印怎么解开?”
“你……”
爷爷愣了半响,最终摇头叹了口气,他走到我的身旁,将我的衣撕开后,用冰冷的手指点在我心口的一颗黑痣,过了片刻,当他手挪开时,我心口的那颗黑痣已然没了踪影。
“行了,照顾好它,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爷爷便消失在了黑暗,只是背影却带着一丝落寞。
牵着黑影回到楼,蒋明君却没有睡,看到我回来了,她看着我牵着的黑影不禁有些诧异,问道:“初三,这,这是?”
“这是我弟。”笑了笑,我指了指蒋明君,冲着黑影道:“这是你嫂子,快叫。”
黑影歪了歪脑袋,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牵着我的衣角,将身躯藏在我的身后。
有些无奈的看着一脸诧异的蒋明君,我解释道:“这孩子被我爷爷封印了几十年,没疯已经不错了,现在有点怕生,以后好了。”
说罢,我牵着黑影来到一间客房,让它从今往后睡在这里,嘱咐了好几遍后,我才转身要走,可黑影却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后。
看着黑影,我有些头疼,这哪是弟弟呀,简直跟亲儿子差不多闹腾,不过一想其这几十年来的遭遇,我终究还是心软了。
夜晚,我睡在蒋明君和黑影的间,其实这两人都不需要睡觉,我也心知肚明,一开始本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弟弟的,连蒋明君也同样十分好,可无论怎么问,黑影都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算了,你还是睡吧,你别忘了,这孩子被封印了二十多年,心智还是和孩子一样,你能问出个什么来?”
黑影的遭遇让蒋明君十分同情,伸手便想摸摸黑影的脸,可是黑影却躲过蒋明君的手,显得十分的抵触。
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想着以后也只能慢慢引导了,最起码也要让它明白,无论再怎么想哥哥,也不能以掐死哥哥作为手段。
“初三,给你弟弟起个名吧?不然以后我都不好称呼。”蒋明君笑着道。
想了想,我一时间却想不出好的名来,毕竟张乃大姓,名可不怎么好起,不过我忽然想到了我学时,因为不喜欢张初三这个名字,所以我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叫张泊如,这个名虽然我不能用了,但给自己的弟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脉脉此情向君诉
“张泊如,以后你叫张泊如了,知道了吗?”看着身旁那个紧紧抱着我胳膊的黑影,我认真道。
黑影,不对,现在应该叫它张泊如了,张泊如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一边翻身一边说道:“不管了,反正今后你叫泊如了,泊如,哥要睡了,你老实点呀,不准吵你嫂子。”
吩咐完,我听着窗外黎明时的依稀鸡鸣,抵挡不住困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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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初三,小病秧子!初三,初三,小病秧子!”
睁开眼,只见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排明显了年头的砖瓦房,当看到砖瓦房后面的简陋操场,还有旗杆那面迎风飘扬却略显斑驳的红旗时,我整个人下意识的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里,正是青山村的小学,虽然我曾经在这里过两年小学,却没有了应有的童年记忆,但不管怎么样,长大后我也没少和这所乡建小学打交道。
因为条件艰苦,所以这所小学师资力量很匮乏,整所小学总共只有三名老师,而且岁数都快到古稀之年了,往往几个年纪,几个班百名学生围坐在一起,听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讲课。
当初高三毕业,填完志愿之后,应村里老人请求我还在这里当过一段时间的代课老师,对这里自然是无熟悉,可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正纳闷之际,我看到不远处有三个孝,其一个孝坐在地用双手抱着脑袋,头低的都快埋进两腿之间了,在他面前则有两个孩童,一个个大笑着指着坐在地的那个孩子,声音虽然满是稚嫩却有一丝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恶意和讥讽。
“张初三!昨天不给我抄作业,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其一个孩童面露狠色,居然伸手去拽地孩童的头发,而且下手没个轻重,居然将他的脑袋都提了起来。
听到张初三这个名字,看到那张虽然稚嫩,虽然脏兮兮且满是泪水的脸庞时,我却有些了然了,又是……梦吗?
一时间,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居然也遭受过校园暴力,而且自己小时候貌似特别瘦,也难怪那两个孝会笑话我是病秧子。
明白这一切后,我心里不禁又有些疑惑,这个梦难道和我弟弟有关?不然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这个我早已经将之遗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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