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铁壁行省、紫晶行省、苍雷行省的相继沦陷,王都渐渐的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称得上危机四伏。
而且各地由农民、矿工以及下层的手工业者组建起来的起义军声势浩大,数量上足足有数万之多。
这让王都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而且宫廷方面的态度也实在令人疑惑不解,这都已经有一个月了。
冬天很快就要结束,正常情况下应该趁早出兵,把危机扼杀在摇篮里才对,但宫廷却任由起义军坐大。
“御前会议那帮家伙究竟在想什么?这样下去王都早晚都会完蛋的吧?才短短一个月就乱成一锅粥。”
“说起来陛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过面了吧?他好不容易从他兄长手里抢过王座,又要拱手相让?”
“喂喂,说起来如果让那个年轻的公爵来当皇帝怎么样?咱们的日子会不会要比现在好得太多?”
“嘘,小声点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要是让宪兵听见你可就死定了,别有这种念头!”
“切,有这种想法的难道就只有我一个吗?自从雷蒙陛下死后,咱们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唉。”
在王都的街头有不少市民交头接耳的谈论,这要是在往常,他们不少人都到附近的行省去做生意去了。
可是如今四下全都兵荒马乱,王都彻底封锁,禁止任何人出入,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息,令人压抑。
士兵们不断的往高大坚固的城墙堆积防御器械,为那场即将到来的残酷攻城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传递消息的斥候朝着宫廷的方向策马过去,那耸入云端的高塔之上,金狮战旗显得有些黯淡而又落寞。
在代表着帝国权力的狮心塔内,位居中枢的帝国重臣们正针对眼下复杂的形势进行着异常激烈的讨论。
“现在紫晶行省、苍雷行省已经完全沦陷,王都被彻底的孤立了,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不然可就完了!”
“采取行动?说得倒简单,可是现在那些暴民的数量达到了数万人,难道让我们打开城门出去镇压?”
“那些暴民其实不足为虑,他们缺乏装备和训练,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问题在于……”
“没错,最要命的还是狮鹫要塞的失守,还有那支远东军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大臣们的面前摆着王都附近的形势图,如今大片领土全面宣告沦陷,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包围的窘境中。
大臣们一片看衰,局势陷入了越来越危险的状况,偏偏王座上的那位还稳坐钓鱼台,连会议都不参加。
“归根结底还是陛下他好端端的干嘛要去南下攻打蔷薇家?颠覆了中央军团折损自身的精锐不说,还把远东公爵林叶那个狼崽子给引了进来,一个月前还以为他是自寻死路,可一个月后,这……唉!”
“谁会知道他的手段那样狠辣,竟然把目光瞄准了王都!瞄准王都也就算了,他不正面攻城,反而在附近鼓捣这些小动作,这要是一开始就把他给击溃多好,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还禁制我们出击!”
“现在王都内的守备部队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一万五,这要是贸然出击,再折损兵力,那我们拿什么来保卫王都?唉,这么多年以来,帝国就从未如此的狼狈过,当初放走那个小子真是一大败笔!”
“而且现在王都内开始有不好的传言,说陛下的身世之类的,搞的王都内人心惶惶的,必须派人去彻查,把那些妖言惑众之徒绳之于法,现在必须牢牢的控制住王都,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了!”
大臣们纷纷发表各自的意见,他们对于雷加的表现呈现出了困惑,根本就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索罗那个家伙还在的话,也许他能够猜到陛下的心思,不过很可惜,他已经被关进监狱里去了。”
“说起来索罗也算是个人才,原本很有机会担任御前宰相的职务的,想想他才二十九岁就能走到这步。”
“他再是厉害,现在还不是同样是区区阶下囚,而且已经没有再翻身的可能了,这是他自找的。”
大臣内有人提到了曾经御前末席的监察长索罗,但如今那个位置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他的声音。
很快会议又被一阵嘈杂声给淹没了,会议桌上的蜡烛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烛泪,光线通明。
但在地下的监狱之中,光线就没那么好了,这里灯光非常的昏暗,很是潮湿,空气里弥漫着发霉气味。
“监察长大人,这是您要的书籍,给您送来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您还不休息吗?”
一名士兵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古书,送到了一间单人监狱前,打开牢房的门,把书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是普通的犯人,根本就没有这等待遇,不被狱卒给上几次私刑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都是轻的。
然而此时坐在牢房内的那名男子则神情平静,他拿起书,借助着昏暗的烛光翻开封面。
“我已经被撤职了,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市民,不要再这样称呼我,外边的形势怎么样了?”
赫然是帝国监察长的索罗并没有因为被关押而又太多的懊恼,依然平静的询问着眼下的局势。
“现在铁壁、苍雷、紫晶三个行省已经沦陷,起义军的声势很浩大,甚至不少地方军都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沦为叛军,情况对王都来说非常不妙的,而且在这个时候王都内开始流传关于陛下不好的传言。”
这名士兵是宪兵出身,也就是索罗曾经的部下,他一五一十的告诉索罗眼前的情况。
“关于陛下不好的传言?听起来有点意思,是什么传言?”
索罗听到这里停下来翻书的动作,饶有兴致的询问,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这里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个,属下不敢说。”
士兵开始后悔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提起这个,他连忙摆手,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你就放心的说吧,而且,如果是我命令的话,你还是不说吗?”
索罗加重了语气,他虽然年轻,但长期位居高位,话语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遵命大人,是这样的……”
士兵下意识的敬礼,并且告诉了索罗关于最近王都内流传开来的传言。sxbiquge/read/34/34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