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看着眼前一个个不断出现而后开始沙化般的文字,不断的化作金色的粉末,开始朝着地面上的饕餮压了过去,不断的净化着他饕餮身体表面的鬼气,而怪老头的写字速度越来越快,我几乎都看不到究竟是写了什么文字,出现的字就仿佛被风吹过后沙化的石头一般,散落成为粉末朝着饕餮的身上覆盖过去。
一阵后吞酒朝后翻转,落在地上,双手合十,双眼迸射着金色的光芒,此时的饕餮已经完全被闪烁着金色的沙子覆盖住了,完全没办法动弹了。
“看起来是解决了。”
我说着刚打算过去,却发现怪老头和吞酒的脸色显得很凝重,旁边的殷仇间叫住了我。
“解决了一半而已,那两人现在只是暂时封住了那女人罢了,而那女人的意识恐怕已经被那恶鬼吞噬掉了。”
我吞咽了一口,一阵后怪老头和吞酒唉声叹气的走了过来。
“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一过来殷仇间就笑着说道,吞酒点点头,怪老头一脸沉闷的坐在了地上,这会天空已经发灰,即将入夜,我看到寒风中的两人哆嗦了起来,但我却感觉不到寒意。
“究竟怎么了?”
我问了一句,吞酒坐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喝着酒,脸上的无奈转而变成了愤怒。
“哎,若曦姑娘,饕餮可能没救了,谁让她选择了那种自杀性的方法,她用自己残存的意志来到了这边,就是想要在这里寻求自我毁灭。”
“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问了一句,吞酒点点头。
“这与她所信仰的东西有关系,哎,说实在的,那些喇嘛们之所以关住饕餮也是和她自身的信仰有很大的渊源。”
我看着怪老头,他和吞酒似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饕餮被密宗关押的事,但却没有过来。
“你们为什么不提早把饕餮救出来?”
我问了一句,怪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会依雪寒缓缓的票到了被压制住的饕餮跟前,一只手按在了那层金色的砂砾状覆盖物上,似乎在感知着。
“要怎么说好呢,这片土地的信仰,有着度母和萨格尔两种信仰,而饕餮就刚好是这两种信仰的坚定守护人,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两种信仰又站在了对立面上,要说起来很麻烦,这么和你说吧,度母是以救人为己任,而萨格尔则是惩恶扬善类的,多少伴随着杀这种观念,两种信仰其实是冲突的,但在密宗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内心里,两者其实早已融为一体,但饕餮却不同,一开始所信仰的是征战者萨格尔,之后才在失去了一切后,开始信仰度母,希望可以救自己脱离一切灾难,这就是麻烦的地方。”
我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怪老头这么说的意义。
殷仇间斜眼盯着怪老头。
“你和兰若曦说这些东西,等于没有说。”
我看着殷仇间,他解释道。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开始是侍奉战斗的信仰,但战斗最终却换来了悲剧,这样坚定不移的信仰难以改变,最后找到了一个没有战斗只有救赎的信仰,两者间交织在一起,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再简单来说就是她想要杀死仇人,但却因为内心里的某块地方,知道杀死敌人也改变不了什么,最重要的人也不会因为敌人的死亡而回来,而一方面却又做出了实际的行动,杀死了敌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但这么两种复杂的心情能交织在一起吗?
“那这样交织的结果,会导致什么?”
吞酒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来。
“两种信仰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力量,饕餮之所以会在欲望森林里帮助那只名叫杨肖雯的慑青鬼,就是度母的力量,而能够骁勇善战便是萨格尔的力量,这两种原本就存在表面冲突的力量无法融为一体,毕竟不是谁都有清源那样的本能,这些年里,饕餮时常都夹在这两种极端的力量中,苦不堪言,所以致使她连正常的力量都无法发挥,自然不可能是那只特殊鬼类的对手,心境会影响力量,这一点你应该清楚,若曦姑娘。”
我嗯了一声,看起来现在短时间里是无法解决的,之后怪老头直接凌空写了一个起字,然后带着饕餮,我则被依雪寒带着,一起飞离了这个天葬谷,回到了车子所在的位置。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打开了车顶上的照明灯,然后打开了车内的暖气,把袈裟还给了吞酒,此时我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寒意,仿佛人是置身在冰柜里一样的。
饕餮就这么被放在车盖上,后座的吞酒和怪老头抱着双手,两人相互递着酒葫芦一人一口,殷仇间和依雪寒则还在天葬谷里,似乎想要调查什么,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是人,需要睡觉,在简单的吃了一点在保温箱里的食物后,我便双手枕着头,准备睡觉了。
“人和鬼能够合二为一吗?”
我问了一句,吞酒笑着说道。
“这在过去其实不算难见到,一些术界里的人为了获得长生,便和鬼打交道,依靠着一些邪恶的术法,驱使着鬼不断的汲取活人的阳寿,以及精气,供给在自己的身体里,但时间久了,大部分术者都会换一只新的鬼,以防止被鬼反噬,但大部分最终还是被鬼反噬,和鬼合二为一,最终只能死在其他术界之人的手里,因为这种事情在术界里是属于禁忌的,但其实很多人在背后都偷偷的在利用这种邪术偷取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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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咽了一口,着实有些惊讶。
但一想到之前的汤才,为了炼制僵尸,弄了大量的尸体,还把我弄了过去,想要让那僵尸小黑吃掉我,提升威力。
“其实我们从欲望森林里出来后,一路过来,也暗中解决掉不少家伙,他们利用鬼坏事做尽,这世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不为人知的人和鬼的事情。”
我斜眼看着怪老头,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重孙王建辉,情况怎么样?”
我问了一句,现在王建辉好歹加入了葬鬼队,而且遭遇过和其他葬鬼队的人和学园一样的事情,被永生会掳走。
一时间怪老头的双眼中透着无奈。
“我已经几年没有见过他了,他是我们王家的最后一任血脉。”
这会吞酒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
“现如今没办法和永生会正面对抗,因为战争即将到来,否则鬼尊们恐怕已经动手了。”
我嗯了一声,确实现在大战即将开始之际,如果先和永生会打起来的话,会更加的混乱,但那群邪恶的家伙们,也是必须除去的。
这会车窗上劈啪作响,外面的风大了起来,我看了过去,看到了天葬谷里出现了一抹红光,马上我就感觉到这是依雪寒的力量,我不知道他们兄妹两在做什么,但恐怕是殷仇间所说的,需要整合力量。
一阵后我感觉到了一股困倦,我闭上了眼睛,在暖意十足的车内,我很快就睡着了。
猛然间我听到了一阵老鹰的啼叫,紧接着大量的鸟类,盘旋在了一片绿意安然的青山上,我听到了一阵歌曲的声音,只知道是这片土地上的语言,听起来有些苍凉带着淡淡的哀伤,我看到不少人抬着一些尸体,进入到了眼前这片绿意安然的大山峡谷中,在一些用简易石头搭建起来的地方,放下尸体,而后吹着牛角号,继续唱着歌,缓慢的离去,空中还飞舞着一些白色的花瓣。
不一会山顶上盘旋着的鸟类们就降了下来,开始啄起了尸体来,我吓了一跳,瞬间惊醒了过来,车内弥漫着一股酒味,我身后的怪老头和吞酒已经睡着了,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击打在车窗上的石粒声,我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热水,擦了擦刚刚梦见那场景后吓出的汗液来。
殷仇间和依雪寒还未回来,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3点多,我一阵尿意,打算下车解决下,只能开始使用力量,身体热乎了一些,我轻柔的打开车门。
一阵后,我哆嗦着,打算回到车子里,但这会我注意到车盖上的饕餮消失不见了,我吓了一跳,急忙喊了起来,吞酒和怪老头睁开了眼,两人出来后,吞酒还是把袈裟披在了我的身上,两人开始查探了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问了一句,吞酒脸色难堪,怪老头面色沉重。
“消失不见了。”
我惊异的四下看了看,此时殷仇间和依雪寒也不在,我不知道两个家伙去哪了,便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不一会伴随着一抹血红色的粒子,以及一片飘过的彼岸花瓣,殷仇间和依雪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我指着车头盖上原本应该放着的饕餮,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而且是在我们的面前消失不见的,我们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