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先走了!”蔓生来不及再多言,直接从温尚霖身边走过。
温尚霖见她神色异常紧张,不禁心生狐疑,可是不等他开口,她已经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慌张?
……
蔓生一边握着手机,一边疾步往路口等待的车子直走。
耳畔,是程牧磊凌乱的男声还在盘旋,“翰总监得罪了人,对方就直接把人给扣下了!”
等上了车后,蔓生更是发问,“得罪了谁?为什么要把人给扣下?他现在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他动手?他安不安全?”
“得罪的是港城一个大佬!一下子也说不清楚,总之听他们的意思,是要给翰总监一点教训!副总,要怎么办?”程牧磊也是一片焦急无比,却因为隔着电话而没有办法将前因后果说个明白。
“你现在告诉对方,保证他的安全,不许碰他一根头发!”事关林书翰,蔓生格外焦虑,“我会立刻赶去港城,马上就订机票!到时候你在机场等我,再详细跟我说!”
蔓生结束通话就立刻吩咐余安安订机票,高进询问,“副总,港城那里有变?”
“刚才是程助理的电话!”蔓生一颗心依旧不宁,“他告诉我,翰总监在港城被人扣下了!”
两人都是震惊!
……
晚上十点的飞机赶赴机场,蔓生朝余安安叮嘱,“你留在这里,公司有什么情况就立刻告诉我。”
“副总,您就放心去吧。”余安安急忙回声,又是接过高进递来的车钥匙。
眼看着两人转身过安检进通道,余安安一颗心却也悬起。手机在振动,她拿起一瞧,有人发来信息催促:你怎么还没有回家?晚上的应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
黑夜里,余安安开车回家。
所住的小区门口,余安安将车靠边停下,有人却迎面走来,盯着她的方向一脸不耐。
来人正是任翔。
余安安按了车锁锁门,任翔一走近就质问她,“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今天怎么你自己开车回来的?你不是陪着林副总在应酬吗?高组长去哪里了?”
余安安本来就心情烦乱,现在被他一问,脾气登时上来,“我做了什么,难道都要向你汇报吗?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以往时候,余安安和他争吵都是半开玩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躁,而且还难掩担忧!
“谁惹你了?”任翔那一丁点的不耐烦顿时消散,他低声问,“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余安安确实想要找人倾诉,但是关系到副总和翰总监,她也不好说太多,“没什么!反正副总带着高组长出差去了!”
“你该不会是因为你们副总出差没带你,自己被丢下了,所以不高兴吧?”真要是这个原因,那任翔快要气炸了。
余安安可没心思和他斗嘴,忽然间想起来,“你对港城还算熟悉是吧?”
“比你熟悉。”任翔应道。
“港城是不是很乱?”余安安不禁问道。
“港城的治安很好,比宜城当然好!”任翔中肯回道,毕竟港城是一线城市。
余安安却不服气,“哪里好,比宜城差远了!”
“那你倒是说说是哪里不好?好像你去过一样!”任翔已经察觉到异样,想着法子套话。
“我是没去过,但是治安要是真那么好,大白天的会扣留人吗?”余安安一下脱口而出,可一开口就后悔。
任翔凝眸道,“谁被扣了?”
“我要回家睡觉了!你快走吧!要是被邻居看见,传到我爸爸妈妈看见,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余安安甩手就往小区里边走,任翔一路追着她,却没有再问出个结果。
可是任翔心里边,却好似有了一些眉目。
……
海天大厦顶层——
鱼缸里两条鱼又回来了,正在慢慢的游着。夜晚赏鱼,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可是此刻却没有太多的美感可言。鱼缸太大,金鱼可怜的只有两条。
可是有人却盯着鱼缸,看了一个晚上。
直到任翔归来,才打破了这份安静,“容少!”
任翔来不及疑问鱼缸里为什么又有了金鱼,他更急着要说的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林副总带着高组长去出差了!而且,他们这次去的是港城!”
早些时候,锦悦就想要在港城建设海上酒店,所以前往港城并不是稀奇的事。只是此刻,却像是预料到某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即将发生,尉容幽幽开口,“出状况了?”
“应该是!”任翔虽然没有从余安安那里问出准确情况,可太过单纯的余安安,三两下就能猜出大致,“有人在港城被扣!所以,林副总才带人连夜赶了过去!”
“能让她这样着急,连夜就走的人,你们说是谁?”尉容又是低声说。
宗泉在旁沉思了下道,“林副总的亲弟弟,锦悦公司现任的总监,他好像之前被派去了港城。”
“难道是开始动手了?”来龙去脉虽不明朗,可却已经有了端倪,任翔不禁问。
如果不是,又怎么会刚刚好在港城,又刚刚好是事关林小姐以及她的亲生弟弟?
两人都是眉宇凝重,宗泉更是朝他道,“容少,您不能去港城!”
尉容只身站在鱼缸前方,落地窗倒影出他的身影,黑夜将一切都笼罩,他轻轻闭上双眼却像是决心已下。
……
凌晨之时蔓生一行终于抵达港城,十二月的港城夜里风凉,气温却没有宜城这样冷。
程牧磊前来接机,将两人接上车就飞奔出机场,“副总,我已经把您的话转告他们。”
“他们是怎么回话的?”蔓生凝声问。
“他们……”程牧磊默了下道,“他们说,这就要看翰总监听不听话了。”
林书翰的性子,那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又是年少气盛难免容易和人起口舌争执,这下子蔓生真是万分焦急,“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得罪人?”
程牧磊开车着,将事情始末彻底道来,“副总,自从翰总监来到港城后,就一直想办法和莫氏集团取得联系。但是久远虽然经历了之前的商业罪案风波,可大型集团还是很难打通关卡。这之后翰总监想了许多办法,期间也结交了港城这里一些商场上来往的人。”
“昨天翰总监带着我去应酬,在一家会所的包间里开了牌局。一桌连同翰总监在内一共五个人,牌局期间翰总监和邻座的一位起了一些小争执。这个人之前就有过几次见面,因为一些小事和韩副总闹的不开心,又刚好昨天晚上输了牌,大概是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就不客气。翰总监在拿酒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结果对方就找他闹事追究。”
“翰总监也没有太忍让,说可以赔他的衣服,多少钱开个价就行。就这句话,把对方给彻底惹恼了。那人直接动了手,翰总监也不听劝,在包间里边打了起来。当然,最后是那个人被翰总监一拳给撂倒在地。”
“后来会所的经理来了,把两人给劝开。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因为那个人被他的下属扶着走了,虽然离开的时候说不会就这样了事,但是翰总监和我都以为是随口说说,还当是那个人打了败仗丢了面子所以才占几句嘴上便宜。”
“可是没想到,今天正要出门,打算去取车的时候,突然冲过来好几个人,我们根本就没有防备,直接被他们给押上车带走!”
“等到了那里,发现被带到那家会所,还是昨晚的那间包间!”
“和翰总监起冲突的那个人在里边等着,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位年长一些的男人,翰总监就和他们上前交涉,对方提出要继续赌局,可是他们这一次要用命来赌!”
“真的是没法子,几乎是硬被逼着坐下开局。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牌面那么差,没有一副好牌。翰总监就觉得被人阴了,是对方使诈,结果又起了冲突。可是我们还没有动一下手,那些人就直接把我们给按在桌子上!”
“这个时候,翰总监朝着他们说,让他们放了我,因为我只是一个助理,不管事也什么都不知情!再后来,翰总监就被他们带走了!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告诉我,让我回去告诉翰总监的家人,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我怎么也拦不住他们!”程牧磊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依旧忐忑不宁,“副总,是我的责任,我没有保护好翰总监!”
程牧磊用极快的语速在诉说整件事情,虽然凌乱,却还是听明白了,只是脑海里已经将这些场景全都过了一遍,让蔓生心惊胆战!
……
平复了那份心悸,蔓生这才开口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全都了解。这次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是对方心里不舒坦,故意来生事,你们又怎么可能躲得过?”
“高组长,一会儿回了酒店,给他上点药酒。”蔓生当然一早就注意到,程牧磊脸上挂了彩。
可是当了解到全过程后,蔓生也知道此番想要取得合作是多么不容易,在港城这样繁华的城市里,从远方宜城赶来的林书翰,代表着锦悦公司,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书翰,这一次还是太冲动了!
蔓生又是问,“得罪的这位大佬,和一开始发生冲突的那个人,是怎么称呼的?”
“和翰总监直接起冲突的那位,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一声叶少,那位大佬姓金,人前都是称呼他一声金老板。我已经打听过,那位叶少是港城这个场子里出了名的小霸王,那位金老板更是地头蛇。听说,那家会所就是他入股的产业!”程牧磊如实回道。
果然是有些能力手段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厉害,赌局上直接用命来赌!
只是如此一来,也变的很棘手,蔓生问,“到底是哪一家会所?”
“——帝王!”程牧磊道,“港城有名的两家会所之一!”
这一遭是躲不过,更要直接面对面,蔓生想了想道,“你现在就带我去皇朝!”
“副总,就我和高组长,我怕保护不了您!”程牧磊实在是担心,只因为对方人多势众。
高进也是有些疑虑,“副总,我看不如我先从宜城调几个人过来?”
“不行,这件事情只能私了,不能摆到台面上!现在就去!”蔓生决心已定,为了林书翰,就算不能压下,她也一定要压下!
……
凌晨的夜晚,黎明还未到来,正是一切混沌最不可明朗之时,蔓生来到帝王会所,这是一家大型夜总会。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在这里是最能正常不过的事情,蔓生进去后,微笑说道,“我要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男人来这里,而后方的那一个年轻男人,被这里当班的大厅经理认出,“是你!”
“这位是我们副总!”程牧磊立刻道。
对方得知来意,立刻前去通传,不过一会儿就有人来领着蔓生往一处包间走。包间内唯有一个中年女人在内,她抽着烟,打扮的同样花枝招展,喊着她道,“哟,我是玫瑰姐,在这里管事的。这位小姐,你有何贵干啊?”
蔓生上前入座道,“你好,我来这里,是来找金老板。请他有空的话,就来一叙。”
玫瑰姐一瞧这个阵仗,倒也没有被唬住,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这里的老板这么多,你是找哪位金老板?”
“玫瑰姐,你现在坐在这里,你的人请你出来会我,你说我要找哪位金老板?还有几位金老板,是这样有能耐的人?”蔓生客气称呼她,却又反问一声。
她淡淡一笑,让对方心里咯噔一下,可她还是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就算你是来找那位金老板,可金老板今天没来,我哪有这个本事,能找得到他?”
“好!”蔓生应了,“今天晚上不凑巧,金老板已经来过一趟,恐怕也不会再来!希望玫瑰姐转告一声金老板,明天我会来这里恭迎他大驾!还有,也请转告金老板,我的弟弟在他家中做客,有劳金老板好好招待!”
撂下这句话,蔓生又带人离开。
女人停在原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出了包间,这才拿出手机来,拨下某个号码,“金老板!人已经到了,说是明天会来这里等您……”
……
这个晚上,港城的夜让蔓生终究不得安宁。
以往时候不是没有前来住过,那一段日子为了拿下海上酒店的项目,她几乎常住在港城,可是今夜让她辗转反侧。
等到早起后,蔓生精神不是太好,连夜赶飞机到来又加上一夜不曾安眠,她的起色有一些苍白。
但是出发的时候,蔓生给自己化上一个精致妆容。
“副总,白天的时候会所不营业,您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早?”程牧磊又是提醒。
蔓生穿上外套,缓缓朝他道,“一早去才人少,不用清场。”
程牧磊登时眼眸一凝,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
白天的时候赶往帝王夜总会,那座会所果然安静下来,没有了昨夜的霓虹璀璨。蔓生一行再次进入,此刻高进直接上前,“我们家小姐今天包场了——!”
会所负责人得知有人包场当然是吃惊,虽也有豪气的人会阔绰一掷千金,可是来风月场所挥霍的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成功男士,哪里会有一个女人这样摆阔?
而且她还只是会为了来见一个人!
那位玫瑰姐走了出来,看见这一行人,当下一怔,又是笑着相迎,“大小姐真是好阔气,来来来,里边请!”
这一刻没了喧嚣,蔓生进入包间吩咐道,“程助理,将窗户全都打开,我不喜欢暗沉沉的。”
程牧磊上前去将窗户一一打开,外边透亮的光就照进来,蔓生看向面前这位玫瑰姐,她微笑问,“我想玫瑰姐也是有姓有名的,怎么称呼?”
阳光刷一下亮在她的脸庞上,清冷的神情,带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气势。
“我姓陈,耳东陈……”女人下意识回道,不经意间已经将自己的本姓道出。
“昨天来的匆忙,走的更匆忙,还没有告诉一声,我姓林。”蔓生又是说,介绍完自己后道,“陈经理,请坐。不介意的话,就陪我说一会儿话。”
“高组长,程助理,你们在外边等吧。”蔓生随即叮咛,高进和程牧磊纷纷退出,到外边等候去了。
女经理遇见过登徒浪子,也遇见过泼妇骂街,名门贵族来这里厮混的也是不少,一夜发家致富的老板更是不计其数,总之鱼龙混杂,怎样的场景都有。却实在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位大小姐,居然愿意和她聊天说话。
女经理在蔓生面前坐下,一双眼睛用一种查探的眸光看着自己,她微笑问,“你好像很吃惊?”
女经理道,“不瞒林小姐,做我们这行的,看的人多了。可像林小姐这样的,今天还真是第一回遇见。您让我陪您说话,实在是太给我面子了。”
“为什么这样说?”
“风月场所,男人来找乐子,正经女人哪里会看得起?”女经理说着,拿出一盒烟,“不介意我抽烟?”
“你随意。”蔓生并不反感,见她熟练的拿出打火机点烟,绝非是一年两年的烟龄。
“您这样一位大小姐,找我陪您聊天,不觉得掉身价?”女经理好奇的问。
蔓生拿过一旁的烟缸直接递给她,女经理愣了下,这才伸手接过,“人没有等级之分,职业同样不分贵贱的,只要你不觉得我难相处高高在上就行。”
“您这样想,可别人不是。”女经理笑了一声,显然不认同。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也管不了。”蔓生沉着看着她道,“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至少我们做到,不被这个世界改变,不是么?”
女经理一听,还真是有些异样感觉升起,“您该不会在和我套交情,想让我帮您找金老板来这里。”
“我是这么想,不过陈经理应该不会让我如愿。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我想金老板请了我弟弟去做客,他也不想将事情真的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毕竟,港城也是讲法治的,虽然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是我就这一个弟弟,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我这条命就摆在这里,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蔓生的话语说的很轻,却犹如泰山压阵一般的分量!
女经理当然也听懂了,“好,您请稍等,我这就为您去联系!”
“有劳了,辛苦。”蔓生回了一声,继续坐等。
不过多久,那位女经理从包间外边折返回来,显然是已经通过电话,她开口道,“金老板在东郊的高尔夫球场!”
“多谢。”蔓生道谢,随即带人离开。
女经理回头望向她喊,“那今天的场子还包不包?”
“放假吧,休息一天,全算我的!”她的声音已经远去,翩然身影潇洒离开。
……
港城东郊高尔夫会所,蔓生不曾来过,只是如今到来,却是为了来寻人。蔓生顺利进入会所,没有被阻拦,也没有谁故意刁难。一切都很顺利,或许是因为这里不是那位金老板能够管辖的地方。
“几位是要定哪里的场次?”有经理前来询问。
蔓生回道,“我们是来找人的,金老板约了我们来这里。”
经理自然知道金老板是何人,这里的老客户,“金老板在打球的时候,他谁也不见。”
“没事。”蔓生应声,“那我现在就开场次,请你带我去金老板打球那一片草坪的邻场。我想,这里没有被包下来吧,顾客应该可以自由选择。”
经理真是愣住,这下没了办法,“您请这边。”
三人也不换衣服,因为根本不是来放松休闲的,直接坐上场馆内的小车,在球童的带领下穿梭在球场内。眼看着经过一片又一片草坪,绿荫道上,不时可以瞧见在打球的客人。相比起帝王会所,高尔夫却是高雅的富人运动。
这样的南辕北辙,那一位金老板还真是让人猜不着思绪。
远远的,当转过一个弯道,车子前方远处的草坪上,有一行人在打球,程牧磊一下定睛道,“副总!那位就是金老板!”
蔓生也是凝眸望去,年近五旬的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打球,一旁还有两个球童跟随,外加一排等候在旁的黑衣男人,像是保镖也像是打手。
“旁边的是那位叶少?”蔓生询问。
程牧磊又仔细一看,“不是!陪着打球的男人是金老板的心腹手下!”
蔓生又发现了一点,这位金老板似乎不是贪图美色的男人,来高尔夫会所这种地方,选择和下属同行,却也没有女人相伴。
“停车!”蔓生一声令下,小车停下。
三人纷纷下车,就往前方的草坪走过去。
高进道,“副总,您一会儿请在我身后。”
高进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毕竟能开夜总会的地头蛇,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又将林书翰扣留,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
蔓生轻声道,“不要太紧张,这里是高尔夫会所,背后也是有老板撑着的,不是在自家地盘,不会轻举妄动。”
虽说是这个道理,可是高进还是不敢轻易懈怠。
……
蔓生一行人上前的时候,金老板等人已经看见他们到来,两方人马在这样闲情逸致的地方相聚,倒是不曾预想。
“金老板。”蔓生率先开口问候,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果然是有气势!
金老板瞧向她道,“你是宜城来的林小姐。”
“是。”蔓生应了,却是开门见山直接道,“我就是被您请回家做客那孩子的姐姐。”
金老板却笑了,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个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哪里还是什么孩子?”
蔓生也是微笑,“金老板,今天如果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您的弟弟,他不懂事犯了错,不小心冒犯了谁,您想要化解这个误会,前来致歉致敬,请问在您的心中,是不是也是一个孩子?哪怕到了您这个岁数,他总归是比您小,不是么?”
“你这样护着,倒不像是一个姐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的儿子!”金老板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更是望向自己身边的下属,对方也是同样回以轻蔑的笑。
面对两个年长男人的嘲讽轻蔑,蔓生却丝毫不在意,“实在是我也不想这样当一个不像姐姐的姐姐,没有办法,母亲已经去世,长姐如母,所以我就算再不想管,也不能不管!还请金老板体谅,我一个当姐姐的心!”
“那么林小姐,你的弟弟在我的地盘上这样嚣张,一点规矩也不懂,这样的没教养没家教,你这个姐姐平日里实在是没有怎样教导!”金老板忽而冷眸说。
蔓生应道,“金老板说的是,他平时就野惯了,所以出门在外不知道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只是家母还在的时候,也有告诉过我们,不管到了哪里,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金老板,您在港城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不过是远道而来的外城人,比不上您在这里有分量,但是我想,您也一定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吧?”
这番话绝对是绕着弯在说,一面应承着对方,可是一方面又在告诉对方,就道理而言,她这边是绝对没有错的!
金老板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对于这个女人此刻的冷静,有些意外的赏识,却是开口道,“可以讲理!没有问题!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后,说我们港城的人,只会欺负外边来的客人!这样说出去,岂不是丢人?”
“那就按规矩来吧!”金老板忽而一声后,身旁的下属直接道,“林小姐,我们金老板这里的规矩是,到了跟前无论是非只要开口叨扰了,就要磕头认错!您请吧,不要嫌这里脏!”
“你们——!”程牧磊简直听不下去,高进也是握紧拳头。
“怎么?是不肯低着这个头?那就是不按规矩办事了?”金老板忽而一笑,他后方本来伺机而动的保镖们突然上前,一下子场子里就乱了!
高进和程牧磊就要和他们对上,更是有人走到蔓生身边,对方的手按住她的肩头,就要她下跪!
“放开我们副总!”
“放开!你们这些脏手!”
一时间更是乱作一团,高进和程牧磊被围攻,尽管高进身手好,程牧磊也能打,可这样多的敌手,实在是难以招架。蔓生望着这么多人压迫向自己,她脸上笑容凝住!
“全都住手!”正想着要怎么突围怎么解决眼下棘手的困局,蔓生只能喊停,可她却也终于慌乱!
“林小姐是肯下跪了?”金老板笑问。
蔓生一双眼睛紧盯着前方,此刻一群人将他们围作一团,蓝天仿佛要被黑压压的身影压垮变成虚无——
却就在这个时候,后方处有人突然走来,一下撂倒了金老板手下一人!
“哐——”一声,摔的人仰马翻!
金老板闻之变色,旁人那人质问,“是谁!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可是来人一亮相,却也让人怔住,那人竟然是宗泉!
同样不过是三人到来,宗泉的后方处,是任翔陪同在身侧,他身上的白色衬衣在阳光下刺眼无比,就这样慢慢走了过来。黑色的头发却也像是染了颜色,那种极厚重的油墨。一张出类拔萃的英俊容颜,人间少有的出众,在这片宽阔草坪处,在这黑茫茫的人群里,像是鹤立独行的一抹奇异颜色。
他的出现,这样翩然潇洒,却也这样突然,让蔓生失神。
“容少……”金老板瞧见来人,突然就颤了声音。
听到这声呼喊,蔓生才回过神来!
尉容走近一些,停下步伐,黑眸轻轻扫过众人,周遭金老板的下属突然后退几步,不敢往前靠近!
他扬唇微笑问,“金老板,你什么时候和我的徒儿认识了?”
“徒……徒弟?”金老板诧异到瞠目结舌!
蓝天之下,阳光却仿佛也在炙热作证,蔓生望着他,他站在自己的前方,不远的距离,那从来不曾承认的身份,那从来不曾应过一次的关系,直到今日他却说,“不巧,我是她的师父。”sxbiquge/read/35/352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