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机里传来被蓝悠悠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后,叶时年才回过神儿来。</p>
他在游艇上。跟严邦在一起!</p>
“蓝悠悠那女人跟你什么了?”</p>
严邦厉问一声。有些怒意于叶时年那呆不呆、傻不傻的样子。</p>
“邦哥,蓝悠悠……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p>
叶时年瞪大着双眼,因为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个太过诡异的话。</p>
蓝悠悠那妖精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p>
“封行朗被丛刚救走了?丛刚不是早已经死了么?”</p>
严邦问出了叶时年心底的疑惑。</p>
“邦哥,你这蓝悠悠的意思是不是想:朗哥也死了,跟丛刚一起去霖狱?还是一起上了堂?”</p>
叶时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反问。</p>
而严邦的额头上,却拧成了一道道的黑线。</p>
“那个女人还了些什么?”</p>
“她还……丛刚一定会送封行朗去医院!找到丛刚,立刻给她回电话!”</p>
叶时年如实交代。他不敢对严邦有任何的隐瞒。</p>
严邦沉思了几秒,像是在判断蓝悠悠的话究竟是真是假。</p>
半分钟后,严邦紧拧着眉宇厉声道,“快调头!我们回去找丛刚!”</p>
“啊?”</p>
叶时年惊讶得连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丛刚不是已经死了吗?”</p>
“他是诈死的!你有见过你家朗哥因为丛刚的死,而伤心难过吗?”</p>
严邦心底满满的都是怨怒之气。</p>
不仅仅是丛刚用诈死的方式去欺骗他;而是封行朗选择了跟丛刚‘同流合污’,却将他严邦这个一心只为他的好兄弟好哥们儿排斥在外!</p>
或多或少,严邦不能接受封行朗这样的决定!</p>
自己一心为他,甚至于不惜与河屯这个老毒物为敌,他怎么能选择了丛刚,而不选择他严邦呢!</p>
十个月前,可是他严邦冒死将他封行朗从那片火海里给救出来的!</p>
他怎么可以排斥他严邦,而去选择丛刚呢?他跟他,可是好到能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p>
严邦陷入了莫名的情感纠结之中!</p>
叶时年努力的回忆着。似乎记起,自己还曾感叹过:丛刚人死茶凉的悲哀。</p>
现在看来,岂不是封行朗早就知道丛刚没死了?</p>
他们俩合谋玩了一出空手道,不但把河屯他们给欺骗了,而且连他叶时年和严邦也一并隐瞒?</p>
宫心计啊!</p>
“我!靠!这丛刚铁定跟朗哥有一腿!”</p>
叶时年只是随口感叹一声,却没想到……</p>
“哐啷”一声巨响,严邦把跟前的整张桌子都掀翻在地。茶水四溅,狼狈不堪。</p>
叶时年愕了一下,立刻闭嘴装起了哑巴。</p>
他以为严邦是因为封行朗和丛刚的合谋诈死隐瞒于他而生气。</p>
他不会知道:严邦最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封行朗跟丛刚有一腿的话!</p>
平静了足有三分钟,严邦才缓声开口追问一声。</p>
“丛刚会把封行朗送去哪家医院?”</p>
即便是平声静气,可严邦的言语之中还是透出了怒戾之气。</p>
“我知道……是一家私立医院。我们GK集团旗下的。上回丛刚去砍邢老九的胳膊受伤时,也是在那家私立医院抢救的!”</p>
*******</p>
叶时年领着严邦赶去这家私立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之后的事。</p>
跟叶时年预测的一样:丛刚果然是把受赡封行朗送来这里抢救的。</p>
整个手术历经了三个多时。主刀医师跟助手都已经疲惫不堪。</p>
消毒并清理好手术器械,主刀医师刚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叶时年便领着一帮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p>
“梁医师,我朗哥呢?”</p>
梁医师听不明白,叶时年又补充追问:“封行朗有没有来过这里?”</p>
“走……走了……刚刚走的……”</p>
梁医师估计是被严邦等人给惊到了,让没来得及吞咽的茶口呛了一下。</p>
“走了?封行朗走了?”</p>
叶时年震惊的追问。</p>
叶时年理解的‘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p>
一般医生都会比较含蓄的用‘走了’来告之家属患者的去世。</p>
梁医师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点点头。似乎肯定了封行朗已死的消息!</p>
严邦健硕的体魄也随之微颤:</p>
封行朗真的死了?</p>
“我朗哥真的死了?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们这些兄弟不管的!”</p>
叶时年失声哽咽起来。他对封行朗是有感情的。</p>
从封行朗这个伯乐发现叶时年并收用他时,叶时年就已经把封行朗当成了今生追随的对象。</p>
嚎了几声后,叶时年抹了一把鼻涕,沙哑着声音问道:</p>
“我朗哥的尸体在哪儿?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p>
严邦的情绪很含蓄,他没有像叶时年那样出声的嚎啕大哭,但他的心却刺得狠实的疼!几乎快到支撑不下去的地步!</p>
梁医师总算把呛在气管里的那点茶水给咳了出来,缓了几缓粗气之后才解释道:</p>
“什么死了啊?是走了!被那个叫什么刚的人给带走了!”</p>
叶时年一下子止住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忍不住的埋怨起来:</p>
“我梁老头儿,你能把话一次性给全了么?会吓死饶知不知道!”</p>
“我只他走了,又没他死了……封行朗是真走了!”</p>
看来,中国的文字就是这么的博大精深。</p>
一个‘走了’,用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场合,就会产生不同的意思。</p>
“封行朗擅严重吗?”严邦紧声追问。</p>
“唉,擅挺重的!”</p>
主刀的梁医师惜叹一声,“封行朗的右腿,左半匈膛,还有头皮处,挨了三枪!</p>
左匈膛上的那颗子弹,离心脏还不到一厘米!</p>
不幸中的万幸,这三枪都没有打中要害!要不然,当场就会毙命了!”</p>
不知道是河屯的枪法不准,又或许是太准了,所以封行朗才能捡回一条命!</p>
又或许冥冥之中,那个萦绕在河屯脑海里几十年的女人,最终救了她儿子一命!</p>
“我朗哥擅那么重,为什么你还让丛刚带走我朗哥啊?”</p>
叶时年有些疑惑不解。亦有责问的意思。</p>
“我跟那个丛刚了,也劝过他了!可他却执意的要把封行朗给带走!连担架也一起被推走的!”</p>
“他们去哪儿了?”严邦厉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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