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辈子,被人都给坑习惯了。
真要是奔着我来的,能是谁干的呢?
那个神秘“女的”,想除掉了我,继续占十里铺子这个地盘,还是九里坡城隍庙的看出我是个威胁,动了歪心思?
不对,九里坡的城隍爷再坏,也不至于干这种陷害同僚的事情,除非他不怕仙官给他记这几笔亏心事,甘愿领九道天雷的天劫。
知道我的活人身份,知道我的目的,用排除法,也知道,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神秘女人——她新把烧死鬼给抓住,就烧死鬼那点芝麻胆子,一吓唬她,她全都得说出来,能知道我的目的地,也可想而知。
你再敢露头,老子非得把你立地正法不可。
“老板,挖出来了!”这会儿王德光一声大叫,把我从思绪之中给拉出来了:“快看,脑袋在这里!”
我一低头,看见一个挺白的人骨头。
这么干净,死的时间看来还真不短了。
这个人的脑壳上又很大的一个挫伤,不知道是不是致命伤——但是能看出来,估摸弄死他的人相当恨他。
尸体是精细包在汹袋子里面分散掩埋的,就是想着把目标减小分散。
说起来,我也听说一个传说,就是杀人要偿命,但是你把死人的脚割下来,手割下来,他走不了爬不动,就没法找人索命了。
这个传说在这里也有吗?
王德光一鼓作气,又把四肢什么的都给清理出来了——他还带着老鼠帮忙,事半功倍。
那些骨头堆出来明晃晃的——这人也真是挺惨的,难怪当初拾蘑菇的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手电一照过去,那个人没有脚呢。
而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身边有鬼火——也确实是有尸体的地方,才能出现鬼火。
黑痣皂隶对王德光的本事啧啧称奇,大开眼界,连声说王德光有本事,咱们城隍庙有了这样的文书,也是一福。
“现在找出来了,咱们怎么办?”王德光已经从马三斗那里听到了杨树林的惨案,义愤填膺的就问道:“老板,现在就去抓那个奸夫,来给这个可怜人一个公道!”
“这还不够呢。”我答道:“是挖出尸体来了,可还没弄清楚其他的证据,人确实是死了,但你凭啥说是那媳妇跟奸夫杀的人?”
“可尸体就摆在这里,也是那奸夫最有动机啊!”王德光表示不服:“还要啥证据?”
“这是法治社会,尸体在这里,也得其他的证据,”我寻思了一下,说道:“咱们呢,已经尽了自己的能力帮忙了,而奸夫还活着,这沉冤昭雪也得是活人那边的事情,报警吧。”
“报警?”黑痣皂隶一听,忙问道:“转给人间差役?可他们能行吗?”
“对呀,这事情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警察要查不出证据来怎么办?”王德光不太信任的说道:“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你不知道,现在法医学,啊不,在以前叫仵作,厉害的很,通过尸体就能查出死亡推定,找证据他们最在行。”我最喜欢看破案电视剧,对这个门儿清:“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人家活人的工作范围,咱们起出了尸体,已经算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不能继续越俎代庖了。”
“那这样,功劳不是全给了人间的差役了,”黑痣皂隶还有点不甘心:“他们能感念城隍爷您显灵吗?”
“才刚跟我提起,这尸首就出现了,还不算显灵?”我说道:“放心吧,人民群众都不傻,横不能我还真得平地一声雷显露神迹吧?以前的神仙可没这么干的。”
“还真是,”黑痣皂隶连连点头:“对着活人太直接的显露神迹也是个忌讳,跟徇私枉法,玩忽职守一样,得算在仙官记录的账目上,还是城隍爷您思虑周全。”
卧槽,不问不知道,还真不能直接显露神迹?那传说中用奔雷劈死地主,换取香火鼎盛和灵验名声的城隍爷,估摸着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果子吃。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闹清楚了这些规矩的王德光也连连点头:“真没错。”
所以说当个城隍爷实在太不容易了,不仅兢兢业业的得干好本职工作,规矩多多还不能出错,别的工作,出个错,最多要钱赔偿,这个工作,出个错,九道天雷照着脑袋就劈下了,要命啊!
陆恒川拿了电话报了警——我们正好有个很熟悉的警察,叫董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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