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深深的认同,他很佩服冷之鸢,比佩服冷豪更甚,冷之鸢是一个会玩弄时局的高手。
“可是大小姐,你怎么就确定蝎子是夜子逸,如果我们弄错了人,这…”
“这两个月,有人设了连环局让我钻,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就在我的身边!如果夜子逸是清白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轻松挺过去,如果他不是清白的,我倒要看看他卸下了一切权利和伪装,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阿辰点头,“是。”
“对了,那个马营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大小姐,一切就绪,就等着你下命令。”
“好,一个星期之内,我要拉马营下马!如果夜子逸是蝎子,他现在被架空了权利,马营是他的一把手又被扯下了马,我要看看他如何做,不怕他做就怕他不做,他一旦行动,他在上峰里的整条线都会暴露出来,我要亲手将这一根根的线全部拔掉,我要断了他的羽翼!”
“是,大小姐。”说着阿辰犹豫了一下,“大小姐,我们如此大的手笔,一旦事成,几乎要了蝎子的半条命,我怕他会对大小姐不利。”
冷之鸢闻言转过头看向阿辰,“他不会的。”
“大小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呵,从云南一役起,蝎子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我身上,他绕了一大圈就是想跟我还有周尧玩一玩,这种人,十足的变态,在这种变态眼里,你越软弱,他越觉得没意思,分分钟杀你,你越顽强,他就越觉得劲头十足,放心吧,他还想跟我玩,所以,杀我,他舍不得。”
“恩,还有大小姐,蝎子的事情你不打算告诉少爷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打算告诉姑爷么?”
姑爷…
周尧…
冷之鸢清冷的面色迅速柔和,告诉了他,他会怎样?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跟蝎子暗中扛上了,她猜蝎子现在的内心一定又痛又痒,她成功吸引了蝎子的注意力,让蝎子感兴趣了。
如果他知道后一定不会赞同她以身犯险,他会想尽办法让她退出这个战局的。
可是,她退不了。
男女有分工,他是一个直爽的军人,上阵打仗他或许不会输,但说起玩弄战局和权术,他差的太远。
就比如说她派人给马营送金送银送美女,栽赃马营,她这种江湖伎俩,他可以认同么?
他和她出身不同,他行事正派讲原则,而她只要快准狠,他让韩萱蛰伏在蝎子身边数十年,在她眼里简直毫无价值,如果换成是她,她会要求韩萱直接爬上大军师的床,她就不信韩萱给人家睡个十年会一无所获。
所以他和她有本质区别。
而对付蝎子,他的那一套行不通。
必须她来。
如果夜子逸真的是蝎子,那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么?
呵。
一切被动都将过去,以后她要化被动为主动。
……
阿辰离开了,冷之鸢下了阳台走进房间,这时她听见一串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这不是她的手机在响,而是…周尧的手机?
她往柜台上看了一眼,他的黑色手机果然落在了上面。
他怎么出门也不带手机啊?
冷之鸢往他手机屏幕上看去,谁给他打电话?
手机屏幕上赫然跳跃着两个字---韩萱。
她不想接的,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她没有权利接。
但是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这里不接,韩萱在坚持不懈的打着,仿佛要将这个电话打穿了。
她接一下,他应该不生气的吧?
他敢生气?
冷之鸢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周大哥,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那端传来韩萱殷切又委屈可怜的声线,“周大哥,我知道冷小姐死了对你的打击很大,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很难接受,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很担心你…周大哥,我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只要你肯回头看一看,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
冷之鸢一阵无语,试想一下,如果她真死了,韩萱就这么做吧,这么迫不及待的向周尧表露心迹,希望周尧回头看到她,跟她在一起?
韩萱的目的性太强了。
“韩小姐…”冷之鸢淡定的开口。
那端直接一僵,冷之鸢甚至听到了韩萱在那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是了,一个明明死了的人怎么还可以开口说话?
“你?冷之鸢?你竟然没有死?”韩萱震惊的开口。
“呵,是的,韩小姐,是我,我没有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韩萱滞了一下,然后迅速懂了,“你和周大哥在做戏?周大哥那一枪打中了你的假死穴?”
韩萱是医生,想一想就能明白。
“恩。”冷之鸢给予了肯定答案。
韩萱震惊过度然后也就平静了,“呵,呵呵…原来如此…”她失望极了,然后她又笑道,“可是这样又如何,冷小姐,周大哥不肯接受我的治疗,那种毒素在周大哥血液里扩散的速度非常快,如果没有我,他大概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一周的时间…
冷之鸢听着没有说话。
韩萱继续道,“这种毒素发作起来非常痛苦,就像我给你的照片,周大哥会一次比一次痛苦,最后的一周,他会如临地狱。冷小姐,你不是爱他么,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他受苦,他去死,这就是你给他的爱?”
“韩小姐,”冷之鸢打断她的话,“那你的爱呢?”
韩萱一僵。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周尧要受的痛楚,你有能力救他,但是你不救,要他娶你你才肯出手,这就是你给他的爱么?”
他告诉她了?
那端的韩萱难堪的侧开了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为了得到他,我们是半斤八两。”
“不,我跟你不一样。”
“呵,哪里不一样了?”
“就凭他爱我,我跟你永远不同。”冷之鸢轻声而缓慢的说道。
韩萱眼眶通红,她死死忍着才没有落下眼泪来,冷之鸢这是将胜利秀给她看啊。
是啊,一个被爱者和一个去爱者能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