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瞬间睁开眼,支起了身,但是一切都晚了,他身下的女人手里握着一个针管,她已经将针管里的液体都推进了他的脖子里。
“媳妇儿,你…”
他撑在床上的两只手臂顿时一软,全身一丁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她给他注射了强效麻药。
“对不起,老公…”冷之鸢用小手摸了摸他的俊脸,她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唇瓣,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她叫他“老公”。
以后,没有机会了。
她翻身下床,然后动手捡起了地毯上乱丢的衣服,她一件一件的穿回去。
衣袖被一只大掌拽住了,周尧不肯随着麻药而昏迷,他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咬牙问,“为…什…么…”
冷之鸢垂眸看向他,然后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衣角从他的掌心抽回来,没有回答,她只是开口道,“韩萱打电话给我,说她找到了救你的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换血,韩萱用自己的血来救你的命…我问过她值得么,她说值得…”
“这一针下去你会睡一会儿,韩萱会派人来接你,那里的手术都安排好了,等你再睁开眼睛时应该获得了重生,周尧…”冷之鸢露出灿烂的笑意,她将衣角抽回,“再见。”
她转身离开。
转身的刹那她已经流泪满面,她往门边走去,她知道一旦出了门,她和他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要彻底失去他了。
她舍不得。
她如此深爱且如此深爱她的他,她舍不得放手。
可是,她没有选择。
周尧看着女人在他的视线里渐行渐远,他看了一眼天花板,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床柜下有一个小型医药箱,为他治疗伤口准备的,他挣扎着打开医药箱然后拿出一把剪刀,他将剪刀扎进自己的大腿…
大腿的痛意令他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同时他勉强清醒了一点,“媳妇儿…”他下床,追上去,将冷之鸢扯入自己的怀里。
他痛苦的蹙着剑眉,摇头道,“媳妇儿,不要,求你了…”他的声音十分嘶哑,“我不想再受韩家的恩惠,我不想跟你分手…能不能,不要放开我的手…”
冷之鸢往上掀动眼皮,但是没用,她眼里的热泪还是不停砸落下来,她扯着嘴角笑,“好好活着…”
她挣脱了他的手臂,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身后的男人“轰”一声倒在了地上,他死死的看着门外,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他双目猩红的叫她,“媳妇儿…别走…别…”
他闭上了眼睛。
……
冷之鸢回到了冷豪的别墅,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周,这一周她没有出房门半步,冷豪和夜小桃看着十分担忧,就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但是值得欣慰的是佣人送来的一日三餐,她都按时吃着。
第八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春天正式来了,冷之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之鸢,你还好么?”冷豪不放心的问。
冷之鸢脸上没有一点伤悲,她勾了勾唇角,“大哥,我很好,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他还活着,我有什么理由倒下了?”
她不会倒下的,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和周尧受的苦楚和磨难,老爹的昏迷,周冷两家的劫难,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有人付出代价。
冷豪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时夜小桃上前握住冷之鸢的手,“冷姐姐,你真的没事了么,这几天我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你…”
“小桃,我没事。”
这时一串手机铃声响起,冷之鸢来电话了。
她掏出手机看,是夜子逸打来的。
时间掐的好准啊。
“大哥,小桃,我去接电话。”冷之鸢走到一侧的转角处。
她接通电话,“喂,夜司。”
“喂,之鸢,你最近还好么,我听小桃说了你和周少将的情况,你们…”
“恩,”冷之鸢点了点头,“他接受了韩萱的换血手术,我想…他现在应该没事了吧…韩萱这次舍命救他,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再抛开韩萱的,我和他…结束了…”
“之鸢…”
“夜司,你不必安慰我,我是江湖儿女,不会看不开的…我和他本来就是协议结婚,虽然我们都动过真感情,但是这种事无法强求,我们有缘无分,现在只要他能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彼此重新开始,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之鸢,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夜司,不要再谈我的事情了,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上一次要不是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活着出来的,怎么样,夜司今天有空么,我请你去玩。”
“玩?好啊,去哪里?”
“恩,这段时间我一直闷着,心情不是很好,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好好的放松一下,大哥说美日健身所不错,我们约在那里一起运动,然后我请你吃饭。”
“好,之鸢,我们不见不散。”
……
美日健身所。
冷之鸢远远的就看见夜子逸来了,他穿的很休闲,一身白色的棒球服,休闲裤,脚上手工定制的皮鞋,全身干净温润的像人眼前一亮,如沐春风。
他真的是那种气质由里往外散发出来的成功精英,走在大街上都很瞩目的那种类型。
“之鸢,你先到了,看来我来迟了。”
“没有,我也刚刚到,走,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起进了健身所,夜子逸看着她惊艳的五官柔声问道,“之鸢,你喜欢玩什么运动?”
“夜司,你呢?”
夜子逸耸耸肩,“我都可以,棒球,保龄球,高尔夫,散打,击剑,我平时经常运动,偶尔也会陪领导一起玩,都会一点。”
他的兴趣爱好不仅阳光而且上流,很讨女人的喜欢。
冷之鸢抬头看了看前方,“夜司,我们就打保龄球吧。”
她上前拿了一个保龄球往前丢,但是只砸中了两个瓶,她回头看向夜子逸泄气道,“我有时也会陪我大哥来玩保龄球,但是我笨,总玩不好,我大哥经常嘲笑我。”
“这个保龄球很简单,我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