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甲午年 第一百七十三章 无功而返的日军

陈六两死死的盯着百米开外灌木林边的一个日军已经很久了。

不过这些日军都狡猾的趴在地上射击,地面上不但凹凸不平,而且低矮灌木杂草丛生。

那个日军总是抬头飞快的放一枪,就立即趴下了脑袋,陈六两几次都没有把他给逃进准星。

“老六,你怎么不开枪?”

旁边的陈二牛一边射击,一边低吼了陈六两一句,在他的右边袖子上全是半干的凝血,那是陈二牛一个远房三爷爷的鲜血。

而那个平常总是跟他装长辈开玩笑的三爷爷,胸口中了一颗子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鲜血淌在泥土上纵横流淌,湿透了陈二牛的鞋子,。

陈六两一声不吭,闭着一只眼睛死死的瞄着准星,在激烈的枪声里似乎听到倭夷那边阵地上一声大吼,然后那些日军纷纷抬着脑袋举枪射击。

“砰!”

在那个日军抬起白白的大脸,举枪射击的同时,陈六两右手手指狠狠的扣下了扳机。

手里的步枪猛地一震,金色的子弹壳跳耀着飞离步枪,在陈六两迫切的视线里,那个刚刚抬起头的日军额头上炸出一个血洞,随即就软绵绵的趴了下去。

“我打死他了!”

陈六两兴奋的蹦了起来,突然在他的视线里看到正前面的几根茅草倏然碎裂,然后胸口就是一片滔天的剧痛,倒飞着栽倒在地上。

大股的鲜血从陈六两的胸口涌了出来。

“老六!”

陈二牛惊骇的扑到陈六两的身边,颤抖着双手想去按住陈六两的伤口,可是怎么能止得住鲜血的涌流?

大片的血液随即从陈二牛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染透了陈二牛的双手。

“老二,我,咳咳――”

陈六两的嘴巴里咳的全是血沫子:“我打死,一,一个了。”

“我知道,我知道。”

陈二牛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只知道永手拼命的按着陈六两的胸口。

在这一阵密集的枪声里,黄明河哨顿时有五六人中枪毙命,中枪受伤的也有六七人,士气陡然大跌。

很多士兵都不敢把头伸出掩体瞄准射击,而是用双手把枪举出掩体,指着瞎猫碰到死老鼠一般的放空枪。

栽松院清军阵地的形式顿时十分的危及。

“冲锋!”

感觉到了前面清军的异变,武田秀三大喜过望,直接勇猛的站了,一把抽出战刀,指着栽松院那些茅草屋大吼着命令。

“天皇万岁!”

所有的日军都站了起来,拿着枪朝着栽松院扑去。

完了!

看到外面的这一幕,黄明河的脑袋‘嗡’的一响,指着自己这边五十来个毫无战意的士兵,算是挡不住了。

“明河,撤吧。”

哨长马顺德焦急的嚷道:“再不走,兄弟们都走不了了!”

“撤你麻痹!”

满手鲜血的陈二牛血红着双眼,全是鲜血的大手握着步枪直挺挺的站着,对着扑来的日军就是一枪。

“砰!”

一个日军应声而倒,

“砰砰砰――”

日军一见,就一边大吼,一边奔跑,一边开枪还击。

“明河!”

马顺德又焦急的嚷了一声。

所有的毅军都望着黄明河,只有陈二牛发疯似的,一枪一枪的打了出去。

“撤――”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些疯狂大吼的日军,黄明河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的怯意。

“砰砰砰――”

然而,黄明河刚刚嘶哑的说了一个‘撤’字,身后就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响。

正在冲锋的日军纷纷中枪倒地。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茅草屋的毅军纷纷大喜,欢呼着拿起步枪朝着被打傻了的日军射去。

再也没有一个人说撤退这码子丢人的事儿了。

“毅军兄弟们,打死这些狗槽的玩意儿!”

在茅屋堡垒外面,红艳艳的冲过来一大群盛军士兵,一个带队过来的盛军营官嘴里面大吼着,一边贴茅屋对着傻站在冲锋半途的日军射去。

“撤退,撤退!”

气的牙眦目裂的武田秀三,只得下令部队撤回灌木林子里,日军呐喊着扭头就跑,几个受了伤的日军落在最后成为所有清军的靶子,均被活活打死。

等到日军逃回了林子里,枪声就渐渐稀疏下来,之间的空地上留下了二十多具日军的尸体。

与之同时,在水湾桥附近,密集的枪声也渐渐的停息下来,那边的一哨毅军和一哨盛军,在得到了增援之后,很快的就稳住了阵地,把日军打了下去。

不久,双方的火炮对射也渐渐停止,整个大同江左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偶尔的冷枪,一声,一声的零星响起。

丘陵日军阵地上,大岛义昌看着手下两个满脸晦色的联队长,暴怒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冷静才是一个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暴怒的失去理智,像一户兵卫那头蠢猪一样,犯下不可弥补的大罪。

“让士兵们都撤回来;诸君,这就是我们的对手,他们的战力并不比帝国士兵差多少!帝国在成欢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是因为我们幸运的碰到了清国猪一般的指挥官。”

大岛义昌扯着嗓门吼道:“但是你们不能指望所有的清军将领都是一头蠢猪!”

“嗨!”

武田秀三和西岛助义均是羞辱的大吼。

“报告团长,我们泅到江心羊角岛,然后游到西岸夺来了五艘渡船。”

日军第二十一联队三大队的一等军曹胁田跑过来汇报。

“哟西,你们都是帝国的勇士!”

大岛义昌听了顿时大喜。

“团长,我回来时发现水湾桥,土器店的清军正在往江边船桥重堡哪里撤退。”

胁田有些不确定的报告。

“撤退?”

大岛义昌一脸的惊诧。

“将军,栽松院的清军似乎也在撤退?”

第九旅团参谋长,冈外史少佐,惊讶的望着两里之外的栽松院清军阵地,失声惊呼起来。

平壤城东北,大圣山南麓,合并江北岸,国主砚高地。

经过一上午的急行军,在中午时分,日军朔宁支队的2400余人终于来到了合并江北岸的国主砚高地。

和清军最外围的井砚山高地相距不到五千米的距离,隔着合并江远远对持。

此时晴空万里,大朵的白云悠闲的游牧在蓝天之上,国主砚高地的山上开满了一丛丛的野菊花。

立见尚文和日军第十二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富田春壁少佐,第二十一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山口圭藏少佐,几人站在山头上,远望着井砚山高地上的清军堡垒。

“轰――”

一阵闷雷似的炮声在平壤城大同江方向响起,立见尚文几人都是一喜。

“应该是大岛将军的第九旅团。”

山口圭藏遥望着南方,兴奋的说道:“将军,我们何时出击?”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立见尚文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大岛的性格有些像山县,狂妄而没有自知自明;狂妄的藐视对手并没有错,可是自己也要有这个本领!让他在船桥那边碰碰钉子也好。”

立见尚文转头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情的休息,等到15号的清晨,以万钧之力,一举攻下玄武门,占领平壤城,剿灭所有的清军!”

“嗨!”

在国主砚高地的山坡上,所有的日军军佐均是齐声大吼。sxbiquge/read/36/367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