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飞翼的黑袍诡异,真玉斗篷的华贵气息,身穿雪地迷彩服的‘屠夫’,如同一个普通列兵,背着一个奇怪的大黑匣之,腰间挂着一柄环首刀,硬生生挡在街道中间。
口罩似乎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磅礴大雪中,他的四周只见狂风飘摇。真玉凝神望去,模糊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在长街的尽头,那人身上似乎没有一片雪,落在他的肩头!
所有的雪,在他的面前,好像都躲开了一样。
大蒙帝国最有希望继承大汗的真玉心底惊骇不已:“从黑铁集团传来消息,前段时间风暴骑士穿着最新最强的装甲,据说进入秦川境内抢一件东西,眼前这个被人骂做‘屠夫’差点连人带甲都一同剥了,很多异军突起的新秀都不信邪,我询问过特科的人,亲眼见到风暴骑士一身血肉模糊,狼狈不堪的样子,难道对面的人真是陈广?”
那一批全身裹着装甲的骑兵队已经停下,十几个挂着黄金十字刀的护卫分成两队,一左一右挡在了真玉的面前,神情紧张。
作为大蒙王子的护卫,他们显然实力不俗,敢刺杀王子的刺客多半有些本事,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道路上。
不说其他的,知道了王子的身份还敢这么干的,光是这份胆量就让这群历尽千辛万苦才选拔入卫队的骑士自愧不如,在外讨生活,也得具备眼力劲,去仔细观察一番,最害怕看走眼,否则再厉害的角色,也得阴沟里翻船。
美特斯联邦太平洋舰队里,那个号称体魄无敌硬抗大炮的史密斯,不就败给了东越卓孝东么。
几十个外围的异人暗哨,几乎都是二阶以上的实力,他们之间,每一个相隔都至少三四百米,看那堆砌起来的小小京观,很多人头颅还冒着热情,难道他们几乎都是同时间被杀的吗?
倒是飞翼不急不躁,只是眯起眼问道:“人都是你杀的?”
“人?”
大街上的陈广似乎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低着头笑着:“我怎么觉得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真玉眯起眼睛轻声道:“吕江潮,四阶。”
“阿木尔,四阶。”
“叶赫纳兰,四阶。”
“我要看看我的卫队,到底有没有资格值得本王子耗费无数资源栽培。”
飞翼仿佛没有听到别人的话,站在原地盯着大街那边的陈广几秒之后,双脚一蹬,一跃而起二十多米,口中发出尖锐恐怖的尖叫,类似夜枭的声音下,将下落的雪花瞬间震开。
吕江潮抽刀便纵马狂奔而去,卫队长的位置不好坐,在王庭掰断华夏身份证接受大汗的赐予,那柄四阶晶石打造的黄金十字刀后,便想到有今天豁出性命的一刻,只是比他预想的要早很多而已,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世界上谁不是想锦衣玉食美人换绕?
要想过得舒坦,有本事没背景的人只能以命相搏。
吕江潮身形已经十分魁梧,身下的骏马更是罕见的变异龙骧马,一时间街道上被马蹄践踏的雪花纷飞,一人一马,竟有势不可挡的气势。
兴许是被这位刀客激起了杀意,再加上自己王子就在身后看着,身为卫队唯一的女人阿木尔都重重地哼了一声,大雪大风的凌冽声中,格外醒目。
紧紧用双腿就控制住骏马的叶赫纳兰,将马奔跑的速度控制得丝毫不差,双手上忽然多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将身体低伏在马背上。
变异骏马极其难驯服,野性十足的它们拥有恐怖的速度,能够在24小时内狂奔350公里,短短一百多米内,从加速到急速狂奔,紧紧只用了两秒。
陈广在原地只是屹立不动,任由三人三马冲刺蓄力。
弯刀卫队长透过几乎遮住视线的大雪,几乎可以分辨清楚那迷彩上面的军徽,以及对方身前奇怪的景象,便觉得心脏狂跳,强压住心中的杂念,怒喝一声,增加了几分自信和气势,借着龙骧马的速度和动能,裹挟着骇人的气势,劈出霸道绝伦的一刀。
大雪被撕裂出一道断层。
那些下落的雪花,在接触到这把黄金十字刀的瞬间,嗤嗤作响,化作一道烟雾。
与传闻中的屠夫对战,对方却没有动作,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一瞬间,吕江潮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压迫从对方身体里涌出,但他没有退路,而是擦身而过。
昂贵无比的晶石长刀劈在一片空气里,一大片火星溅起,照亮了白茫茫的一片空间。
吕江潮拼尽力气,更是接着骏马狂奔带来的速度增幅,陈广只是一个眼神,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阿木尔意外的发现,叶赫纳兰竟然加速冲了出去,竟然要用马匹直接撞死陈广,这种野蛮却又直接的手段。
吕江潮擦身而过之后,毫秒之内。
弓腰前行的叶赫纳兰忽然一跃而起。
那匹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双眼散发着红光的骏马喘着气,疯了一样撞向陈广。
先是轰的一声巨响。
远处的真玉甚至满耳朵都是马匹撞在铁壁上,骨骼寸寸断裂的恐怖声音。
陈广纹丝不动,那匹马先是头一歪,接着从脑袋到尾巴,当场抱在开来,血雾洒在空气里,当场冻结成血色冰晶。
阿木尔不管陈广如何诡异霸道,更是强压心中的恐惧,翻身一跃而前,身形如炮弹一冲而至到眼前一米处,白皙的双手停在陈广眼前,四周的雪花先是疯狂朝着她的双手聚拢,漫天都是气流涌动。
无数雪花炸开!
阿木尔的异能是压缩空气,然后当一颗空气炸弹一样朝前方爆射出去,那一片片雪花比阔剑地雷里的钢珠还要恐怖,能把人当场炸成一片血肉模糊。
但事与愿违,陈广双脚依然踩在原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阿木尔以为一击命中,接着反弹的力量身体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双脚在雪地里划出一道直线,牛仔裤上满是雪花。
陈广身后的吕江潮人连人代马冲出二十多米的距离,才猛然提着马缰,马蹄高高扬起,再沉重地踏在地面上,将水泥地踏出两个小坑。
他掉转马头,握着冰冷的黄金十字刀,将冰冷的空气洗进肺里,眼神比空气还要冷。sxbiquge/read/36/3689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