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轲闻听奏报以后勃然大怒,随即发文怒叱刘焉枉为汉室宗亲,竟然几次三番趁其讨伐董卓的时候,抄其后路,想要谋夺汉中。并骂刘焉为‘披着汉室宗亲人皮’的狼、想要谋朝篡位、与董卓是一路货色。
然后高轲又数点刘焉以往过犯,说其劝汉灵帝改刺史为州牧,让地方官吏掌控大权,致使天下群雄割据,导致袁绍等辈不思讨董,反倒各自攻伐、抢夺地盘;最后又扒出了刘焉当初想要做交州牧,但是听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故而转要益州牧的事情。
一时间天下为之愕然,整个蜀中民间震动。
高轲趁势贬斥刘焉为逆贼,言除董之前,必先为天下除此祸患,进而掉转枪头,直接挥马杀入了益州。
刘焉闻言气得是吐血三升,不久以后就不治而死。
刘焉一死,整个蜀中煞那间群龙无首,高轲很快就受到了梓潼太守张肃的归降……这张肃是日后‘著名蜀地名臣张松’的哥哥,与王累、贾龙交厚,贾龙被刘焉排除异己杀死,他本来已经心有不忿,此时王累再一说服,他就归降了。
庞义等人闻听张肃竟然降了,慌忙之间赶忙撤回成都,封锁绵竹关等要道,共立刘焉之子刘璋为主。
高轲这边打得如火如荼、一路凯歌我们暂且不提;却说司徒王允在写信与高轲后,久等高轲没有回信,不由得暗自神伤,哀叹难道莽莽大汉竟无一忠臣吗?不久以后忽然听到一份奏报,历数董卓在长安的罪行。他一看其内容和‘他写给高轲的信件内容’一般无二,一时间吓得是魂不附体,不过在看到‘落款是张温亲信’后,他松了口气。
不过一时间他有些疑惑,不知道高轲为什么要把‘这封信的内容’透露出去;后来杨彪来见面时与他说,高轲此举可能是想激起天下义心,盼望有人和他联合讨董,毕竟高轲势力不如董卓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而不久以后,高轲果然公开声明要讨伐董卓,一时间‘在长安的满朝公卿’皆暗自振奋,期待再一次联合军的到来。
但是好消息传出来还没两天,忽然爆发出来‘刘焉五万大军攻打汉中’的消息。一时间众人的心如被暴雨冲刷、瞬间凉到谷底。在私下聚会里纷纷大骂刘焉无德。
不得不说,荀攸的计策高明得很,给天下人营造了一个‘高轲奋起余力、想要联合天下诸侯再次讨董’的假象,而‘刘焉这时候的捅刀子’无疑激起了公愤,可以说是歹毒至极,难怪刘焉会被气死。
既然高轲已经指望不上,满朝公卿一个个是沮丧至极。这一日司徒王允归到府中,寻思这些时日发生之事,坐不安席。至夜深月明,也睡不着,便拄着拐杖步入后园,立于荼蘼架侧,仰天垂泪。
正哭到酣处,忽听得有人在牡丹亭畔,长吁短叹。王允忙擦干泪水,潜步过去窥探,发现‘长吁短叹之人’乃府中歌伎貂蝉。此女自幼选入府中,被王允派人教以歌舞,年方二八,色伎俱佳,王允因为感叹自己幼女早丧,平日里是以亲女待之的。
王允听了良久以后,以为貂蝉与人有私情,故而长吁短叹。想起如今天子朝不保夕,他这个女儿却顾忌儿女情长,不由得大怒,喝道:“贱人!难道你与人偷情了不成?”
貂蝉没想到王允突然出现,惊跪答道:“贱妾安敢有私情!”
王允怒道:“你无所私,何以深夜在此长吁短叹?”
貂蝉急忙道:“容妾伸肺腑之言。”
“说!”
“妾蒙大人恩养一十六年,训习歌舞,优礼相待,妾虽粉身碎骨,也不能报大人恩情与万一。近日见大人两眉愁锁,必有国家大事,又不敢问。今晚又见大人坐卧不宁,寝食不安,因此在此长叹。不想为大人窥见。大人……若有用妾之处,貂蝉虽万死也不辞!”
王允闻言怒气顿消,哀叹不已。随即瞧到月光之下,貂蝉容貌直如九天仙女一般,衬着花塘波光粼粼,甚是照人。
王允心中一动,顿生一计;但他素爱此女,有意让她奉老,却又有些不忍,不由问道:“你果真肯为我万死不辞吗?”
貂蝉俯首一礼,虽未明答,但行为已经表明一切。
王允仰天长叹道:“谁想大汉天下……却在你的手中!随我到画阁中来。”
貂蝉起身跟王允到阁中,王允尽叱出妇妾,纳貂蝉于坐,二话不说,叩头便拜。
貂蝉惊伏于地:“大人……大人何故如此,岂不折杀貂蝉?”
王允抬起头来,苍老的面容上已是眼角含泪,道:“你可怜大汉天下生灵乎!”言毕,再也情难自己,一时间泪如泉涌。
貂蝉何曾见过王允如此哭泣,慌忙道:“适才贱妾已经言过:但有使令,万死不辞。大人莫再如此,快快请起。”
王允跪而不起,哀声道:“目下……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你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我虽发信与汉中高轲,高轲也应兵讨贼,怎奈刘焉无德,竟趁此机抄袭高国师后路,以致功败垂成。唉……!”
说到这里王允话锋一转:“董卓有一义儿,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我见董卓、吕布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你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
貂蝉闻言此言神色大变,但凡清白人家,哪能经得起如此噩耗?
王允自顾自言道:“然后……你于中取便,离间他父子反目,令吕布杀死董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不知……你意如何?”
貂蝉倒底不是平常儿女,自小‘双亲尽失的她’饱受人间疾苦,在成为歌姬的那一刻,她已经有所觉悟,她的身子并不属于自己。于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强颜欢笑道:“妾已经许诺大人,但有使令,万死不辞。如今能为大人分忧,妾心中……欢喜的紧,望即献妾与吕布。妾自当从中取事。”她虽然说是心中欢喜,但是眼角的泪痕却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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