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看看时间,快六点了,他把摩托车钥匙,交给了油漆班的班长,过一会,刘立杆会到他这里取。
张晨走到门口站了一会,那晚上堵住他的那辆车就到了,今开车的是徐,车上没有其他的人。
张晨上了车后,和徐简单地寒暄两句,徐,我们去接符总。
车开到望海大酒店大门口停住,门童认识这辆车,赶紧走了过来,徐和他,打电话给符总,就我到了。
过了七八分钟,符总从大门里出来,上了车,徐就启动了车子。
他们从海秀路转上省府路,然后就一直开,张晨起初还以为是去桃源宾馆,但过了桃源宾馆,刘并没有减速的意思,还是往前。
张晨有些纳闷了,这是去哪里?他记得,过了桃源宾馆,这一路就没有什么大酒店了,徐把整条省府路开到头,已经到了琼山,眼看着前面就是五公祠,徐这才缓缓减速,在路旁停了下来。
符总和徐,我扣你,你再来接我,徐点零头,符总和张晨下了车。
张晨看到,路边有一幢二层楼的房子,房子不大,但很整洁、干净,紧贴着边上一幢六层楼的楼房。
这房子的前面,停了七八辆豪华轿车,房子没有招牌,看不出里面是干什么的。
到了里面,张晨才感觉到,这里应该是一家酒店,他嗅到了菜肴的气味,也听到了鼓风机的声音和马勺与锅子磕碰的声音。
和其他这种路边的酒店不同,这家酒店没有堂食,楼上楼下,有的都是包厢,张晨隐隐约约,能听到包厢里推杯换盏的喜乐。
有一位服务员看到他们,微笑着点零头,赶紧拉开一侧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马勺和锅子磕碰的声音停止了,从玻璃门里,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戴着一身白色的厨师帽服,看到符总,赶紧点头哈腰:“师父你来了?”
符总用拿着大哥大的左手摆了摆,和他:“去忙你的,我自己上去。”
那厨师还是站着,等符总和张晨过去,他在后面跟了上来。
张晨以为是要上楼,没想到符总带着他,却是穿过了一道门,走进房子后面的院子,院子不大,三分之一被一个玻璃钢瓦的棚子占去了,棚子里是三层的玻璃海鲜池,和一个爬满海龟的贴着瓷砖的水泥池子。
另外的三分之二,是一个收拾得很干净的花园,院里有一棵樟树,把整个院子都阴翳了,如果是盛夏的中午,这里一定会让人感觉格外的凉爽。
花园的尽头,有一个不锈钢的旋转楼梯,楼梯的那一边,却是通往隔壁那幢六层楼房的二楼。
符总带着张晨,到了楼梯口,又朝那厨师摆了摆手,和他:“你安排。”
厨师好,师父你走好。
他这才往回走。
他们走到了楼上门口,门打开了,门里面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朝着符总嫣然一笑,又朝张晨点零头,她从符总的手里,接过了他的大哥大。
张晨走进门,这才发现里面就是一间装修得很简洁的普通套房,
和一般居家不同,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有一张茶桌,还有一张圆桌,应该是吃饭用的。
符总和张晨在茶桌两旁坐下,那女孩和符总办公室的那位女服务员一样,也是手法娴熟地完成了一整套的流程,给他们倒好茶后,退回了一间房间,把门关上了。
“这个地方,就是以后我们吃工作餐的地方,简陋了一点,不过比在酒店随意方便,也不会人多眼杂。”符总笑笑。
“刚刚那位,是符总的徒弟?”张晨问。
“嗨,好多年前的事了,不成器,一个特二级的厨师,不好好在单位待着,一定要出来自己干,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干得还不错,你别看他这么个店,一个月也能做个百把万。”符总。
张晨心里一惊,那就是日均流水三万多了,还真是看不出来,怪不得门口停的都是高档豪车。
而从他对符总的态度,到符总话的口吻,张晨也明白,这绝不是一个不成器的徒弟,而是符总最亲近的人,他这个店,不定就是符总一手带起来的。
所以符总,才会把那些不方便在办公室出现的人和事,带到这里来处理。
“不他了,我们自己的事,那个方案,已经通过了,一过完年,就可以开工,年前,你可以把需要的那些材料都订下去。”符总。
张晨好。
“有件事我要交待一下,我那个房间,大概需要二十五万的预算,你做预算的时候,把它做到其他的项目里去,一个字都不要挨边。”
符总着,张晨当然知道他的那个房间,就是指密室,一个五十平米的房间,需要二十五万,那就不仅只是通风那么简单了,至于把款项做到其他里面,这和留空间,但不要在图纸上体现,是一样的。
因为工程的预算,作为装修公司,是要提供给甲方的。
张晨点点头,他我知道了。
“还有,我们内部账上也不要体现,你另外编个名目,反正老太婆对装修,也是外行,你写了她也不懂。”符总。
张晨好。这就是要瞒了甲方瞒家里了,也不知道这老狐狸,究竟要在那里放什么。
“来来,喝茶喝茶,张,以后每次通知你吃工作餐,你就自己到这里来等我好了,明面上面的事,我们放到办公室谈。”符总笑道。
张晨好,赶紧就端起茶杯,他知道这该交待的,今是已经交待完了。
三位服务员端着托盘,上了菜,那厨师也跟了上来,服务员退下去后,他还站在符总的身后,符总每一个菜都尝了尝,提着意见,那厨师毕恭毕敬,不断地知道了师父,我懂了师父,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樱
等那厨师也退出去后,符总提高了嗓门,叫了一句:“宁,昭,出来吃饭!”
两扇门打开,走出了两个女孩,这两个女孩长得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姐妹,其中一个,就是前面见过的,她走过来,很自然地就坐在了符总边上,另外一个,看了看她,然后去张晨身边坐下。
坐在符总边上的叫宁,坐在张晨边上的是昭,两个女孩,不停地笑,一边就给他们,也给自己斟酒。
他们喝的是酒色已经呈黑色的黎族的山兰酒,符总和张晨,这酒是已经用陶罐,在地下埋了很多年,我徒弟自己开车去黎寨收来的,黎族人叫它“BIANG”酒,这个字很难写,字典里都查不到。
宁不信,什么字还有字典查不到的,符总就拿一根筷子倒过来,在酒杯里沾了酒,在桌上写着,一边写嘴里还一边念着:
“一点戳上,黄河两头弯。八字大张口,言官朝上走。你一扭,我一扭,一下扭了六点六。左一长,右一长,中间夹了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拴钩搭挂麻糖……”
这字的笔划太多,后面还没有写完,前面就已经干了。
“拿纸笔,拿纸笔。”符总叫道。
昭赶紧跑回房间,拿了纸笔出来,符总把这个“BIANG”字,写给他们看,笔划太多了,看得其他三个人眼都花了。
宁,好吧,我承认字典大概不会有这个字,这个字,缩了都印不下去,一团糊。
“上学的时候,要是老师罚写一百遍这个字,要写到亮了。”张晨着,宁和昭都笑了起来。
符总和宁:“对对,你下次要是顽皮,我就罚你写这个。”
宁扁了扁嘴,撒娇道:“人家都那么乖,你这个大坏蛋,舍得罚人家吗?”
过了一会,宁笑道:“你要是罚我,我就写你大肚子上。”
她着就伸手按了按符总的肚子,符总哈哈大笑。123xyq/read/1/1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