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总打夏总的大哥大,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三亚了,刚去工地看过,夏总和他,自己在外面应酬,我们明早上再碰面吧,一起吃早茶。
谭总好,待会,我也有几个战友要过来。
“你们现在,住吉亚还是金陵?”谭总问。
“金陵,你们也住那边去吧。”夏总,“几个人?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前台,给你们安排?”
“不用,我自己来,现在又没什么人,房间多的是。”
“好,和前台是我们的客人,有协议价。”
谭总拿着大哥大,轻声问张晨,你有没有话?
张晨知道,谭总这是在问他,要不要找金莉莉话,张晨赶紧摇头,马上就要碰面了,有什么可的。
他们到了金陵度假村,谭总给刘立杆他们都安排好房间,刘芸和陈启航要自己安排,谭总当然不肯,所有的人都拿到了钥匙,只有张晨没有,他有金莉莉,不需要房间,也不需要钥匙。
酒店的餐厅已经关门,靠海边的那一排露排挡,因为现在没什么客人,已经停止了营业。
谭总带他们去了市区,找到河西路的一家酒店吃海鲜,老板是谭总的熟人,看到谭总很热情,也不用点菜,直接就把他们让进包厢,谭总让他,有什么好东西就拿上来,老板呵呵笑着:
“知道知道,你老谭来,这话还要吩咐。”
本来就已经饿了,再加上这家的海鲜,做得特别鲜美,大家一下子吃了很多,刘立杆:“你们有没有感觉,同样是海鲜,这三亚的,就是比海城好吃?”
“是一起吃的人不一样吧?”李勇,边边看坐在刘立杆边上的刘芸,他们都已经知道,刘立杆现在在追刘芸。
刘芸瞪了李勇一眼,其他人会意地笑着,二货想趁机给刘立杆美言几句,看看谭总,又闭嘴了。
谭总乐呵呵地看着,心里又是感叹,这年轻就是好,可以暧昧,可以害羞,可以打情骂俏,不像是中老年男人,对异性的所有招数,都直接扑向了下半身。
等他们回到酒店,已经有两个谭总的战友,在大堂里等他们了,是要去活动,谭总客气地和张晨他们,那一起走。
陈启航和刘芸他们知道,他们战友,一定有自己的活动内容,自己这一大帮子的人跟着,其实是不方便的,就,我们就不去了,你们战友情深,一醉方休,我们去前面海滩篝火露营。
谭总好,反正你们年轻人,和我们也玩不到一起,在海滩上,注意涨潮。
二货期期艾艾,他心里是想跟着陈启航他们去前面海滩,但那两个战友,大炮还是跟我们一起,长得多像,看到他就感觉大炮还和我们在一起。
看样子二货的父亲,在部队的外号叫大炮,也不知道这大炮是什么意思,二货的样貌承继了他父亲,不知道这乱炮射击的爱好,是不是也是遗传。
谭总和二货,上了那两饶车走了,刘立杆和陈启航他们,要去海滩。
李勇已经在总台问清楚了,酒店还有柴火烧烤架什么的提供,问了厨房值班的,冰柜里连烧烤的食材都还有,一帮人大喜,来回跑了几趟,搬了这些物件和啤酒去前面大东海的海滩,看样子今是要搞大了。
刘立杆他们都走了,只有张晨一个人还留在酒店大堂,武想陪他,刘立杆骂道,人家在等金莉莉,你凑什么热闹,武嘿嘿笑着。
刘芸和张晨,我们先去,莉莉回来,你们马上过来。
张晨好。
刚刚还热闹异常的酒店大堂,刘立杆他们走后,顷刻间变得空空荡荡,一片的寂静,张晨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他想,金莉莉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偌大的酒店,除了他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客人,前台的服务员赖洋洋的,她们里面没有凳子,不能坐,就趴在柜台里面的台子上看书,从张晨坐着的地方看过去,只能够看到她们趴下去的半个脑袋。
行李员和门童早下班了,现在是由一个保安在兼代门童和行李员,他站在大门口也没有什么事,不时地就走到前台那里,和服务员聊上几句,但她们都爱理不理的。
保安很快就自觉得无趣,不再过去,站在门口又觉得无聊,他把大堂的玻璃门,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关上,打开的时候,张晨能听到海滥声音,还能够听到,远远地传来刘立杆他们,在沙滩上大喊大叫的声音。
好不容易从远处,有车灯刺破了黑夜,保安以为是来了客人,振作精神站直了,戴着白手套的手背在背后,那辆车到了门口没有停下,一闪就去了酒店的厨房后门,原来是来厨房拉泔水的。
保安泄了气,他看了看沙发上的张晨,张晨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
张晨在沙发上坐了快一个时,金莉莉还没有回来,张晨走到前台,问那两位女孩,金莉莉住在哪个房间,其中的一个抬头看了看他,回答道,金姐住在三零八,请问你是她什么人?
张晨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两个女孩都很热情地朝张晨微笑,看样子她们都认识金莉莉,关系还不错。
张晨问她们,能不能帮他开下三零澳房门,他先进去洗个澡。
两个女孩一个可以,一个不可以,不可以的那位,酒店规定,我们不能随便给其他人开宾客的房门,意思就是,虽然你你是金姐的男朋友,但我们不知道啊。
可以的那位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红,她改口,要是金姐打电话和我们,给你开门,那也是可以的。
另外一个热情地,要么你扣下金姐,张晨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我帮你扣?”
张晨好,他正想告诉她金莉莉的扣机号,她已经拨通了传呼台,把金莉莉的传呼号告诉了对方,看样子她们是经常扣金莉莉的。
张晨了声谢谢,他退回到了沙发那里,
张晨眼睛看着大堂玻璃外黑沉沉的夜,耳朵竖着,很注意地倾听着柜台上的那两部电话有没有响。
那两部电话就像两个静物,轻悄悄地没有动静,张晨觉得,自己都可以用笔把它们画完,它们也不会响了。
过了十几分钟,不用张晨吩咐,张晨听到前台的服务员又拨打了传呼台,还告诉对方,连呼三遍。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回电,两个女孩凑到了一起,嘁嘁喳喳地低语着,一边还一边朝张晨这边看着,那个保安看了看张晨,也转到了前台那里,他没有和那两个女孩话,而只是笑了一下,再转回来的时候,张晨看到他再看着自己,眼里有一些轻蔑。
张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逼,被置身在舞台的中央,追光灯把自己照得纤毫毕现,下面每一个观众都在窃窃私语,看那个傻逼,但当所有的低语声汇聚在一起时,就是声音的巨浪:
“哈哈哈哈,看那个傻逼……”
连张晨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逼。
他也不能站起来走出门去,虽然那保安现在对他的兴趣比对门更浓厚,不再把门开开关关,任由它敞开着,不远处沙滩上,刘立杆他们的声音清晰可闻,刘立杆似乎又在唱嘿嘿吆嘿了,一帮人乱笑。
张晨不能去他们那里,他要是去了,他们一定会问这问那,每一个问题都和金莉莉有关。
张晨现在不想提和金莉莉有关的事情。
张晨在沙发上又坐了半个时,他听到服务员又拨了一次传呼台,最终她们也放弃了,没有人会接到这么多的传呼不回电的,要是他愿意回的话。
张晨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前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她们,给我开个房间。123xyq/read/1/1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