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醒来的时候问郑炜:“我昨晚是不是接了张晨的电话?他还和我昭生了?”
郑炜是啊,怎么了?
“没有什么,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哈哈,张向北,这王鞍真的来了。”刘立杆乐不可支。
郑炜看看房间里的钟,已经般半,她:“我要给张晨打电话了。”
刘立杆明白了,他一骨碌下了床,叫道:“好好,我滚去洗手间。”
郑炜拿过自己的大哥大,拨通张晨的大哥大,吃了一惊,她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昭的声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
“昭,是你吗?”
“对啊,炜姐。”
“你不是刚生了孩,怎么……”
“是杆子和你的吧,我还想稍稍迟点,再给你们打电话。”
“快别打了,你好好休息。”郑炜急道。
“我没事,炜姐,真的。”昭着就笑了起来,“我就像生了一个蛋。”
郑炜大笑,都笑得呛去了,赶紧坐了起来。
等到刘立杆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郑炜已经打完电话,坐在那里呆呆地想着,刘立杆看了看她,她清醒过来,笑道:
“昭真好,她她就像生了一个蛋,一点痛苦也没樱”
完,郑炜继续笑着,刘立杆:“那还不是,她生了一个王鞍。”
刘立腹在床上,头发还湿漉漉的,他和郑炜,怎么样,我们要不要也来生个王鞍?
刘立杆着就抱住了郑炜。
郑炜想挣脱开他,叫道:“快上班了。”
“管他。”刘立杆着,手脚不停。
郑炜整个人也软了下来,心里在,管他,管他……
这一整,郑炜都感觉心神不宁的,因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刘立杆一到办公室,就把自己成功晋升父辈级的消息,用电话广播了一遍,他已经约好了局,是晚上要庆生,庆祝昭生了。
郑炜觉得,这当然是一件高心事情,刘立杆这么高兴,都快把她感动了,早上有那么一瞬,她就在想,管他,不要采取措施了,我们就来生一个王鞍,那又怎样?
但最后一刻,还是采取了措施。
刘立杆走进郑炜的办公室,问郑炜,我去京海中心看看,你去不去?
郑炜去,她站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车后座,郑炜都有一种想要去牵刘立改手的冲动,是因为听到了昭的好消息,还是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缠绵一整夜了?
郑炜觉得今,自己都有些不像自己了,不能自持,很柔弱,很想和刘立杆粘在一起。
京海中心今开始浇筑地下工程,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八千多平方米大,近二十米深的巨坑,光挖这个巨坑和埋设坑底下的桩基,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坑里坑外,二十多台搅拌机在连续不断地工作着,刘立杆看着一车车的混凝土,沿着之字型的坡道送到坑底,车子和人都越来越,最后的就像一根香蕉,然后又一点点变大,推着一辆辆的空车上来。
坑底里的那几台搅拌机,就像一个个玩具,正在浇筑的那片区域,实在太大,一车的混凝土倒下去,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海里,连个涟漪也不会起。
但这每一滴水,都是钱,就这样倒下去,倒下去。
刘立杆感觉眼前这巨坑,真像是他妈的用钱堆起来的,他们现在,这里和新埠岛同时开工,每那钱就像是穿过阀门已经破损的水管,哗哗地往外流。
就是孙猴他们,也感到了资金的压力,刘立杆已经建议过许多次,为了保新埠岛项目,把京海国际金融中心改租为售,现在就开始开卖楼花,刘立杆有信心迅速地回笼资金,去填新埠岛的那个洞。
郑炜因此都飞回了北京一趟,苦口婆心,但到现在,不管是分行还是自己行里,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法,当面和她知道知道,抓紧抓紧,但她走后,很可能又束之高阁。
之所以会这样,郑炜心里明白,不仅是分行的李行长,连他们自己行的朱行长,包括孙猴,对此意愿都不高。
一是在总行的牛逼已经吹出去,海南京海国际金融中心落成的时候,总行的领导要亲自来剪彩,中心落成的仪式,也是他们银行海南分行成立的仪式,也是很多人正式走马上任的日子。
总行早就认定,这京海国际金融中心是他们行在海南的重要资产,海南越热,这块资产的分量就越重。
结果他妈的,中心落成的时候才发现,这幢楼根本就已经是别饶了,和他们已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最多就只是一个前期开发商,后期的物业,那他妈的不是一个笑话吗?
朱行长和孙猴对这事不积极,郑炜觉得,他们这是等着中心落成,自己能再进一步,顺理成章地成为海南分行的行长、副行长,或者孙猴顶替朱行长现在的位子。
毕竟这楼,是他们行开发的嘛,朱行长成为楼里的分行行长,谁也没有话,孙猴又一直主管海南业务,海南有今,他当然居功至伟。
还有一件事情,郑炜暂时没有告诉刘立杆。
那就是一旦新埠岛的前期工作完成,他们银行,已在岛上规划了自己总行的培训中心,而且第一时间就会上马,其他的项目,都必须为这个项目让路。
郑炜没和刘立杆,是她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理由,也不想看着刘立杆那失落和颓丧的样子,更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能拖一算一吧。
是培训中心,边上还有一块单独的区域,计划建造十几幢面朝大海的别墅,这个是留给总行的几位领导支配的,能入住这里的,肯定是他们以及他们上面的领导。
郑炜以前和刘立杆的没错,仗是我们前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但成果永远是属于后方的,那些在后方的人,是不会体谅前方人员的苦衷的,你刘立杆不是本事大嘛,他们觉得,那就没有刘立杆解决不聊问题。
“刘那个人,在海南,没二话,由他出马,哈哈哈哈……”
郑炜有时候都有些后悔去做新埠岛的项目,她有些心疼刘立杆,觉得他最后可能会被这些项目,拖累成一匹疲惫的老马,连嘿嘿吆嘿都哼不出来。
但刘立杆肯定不会这样看,他还真的是一副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的样子。
这个家伙,叫他去干什么都比让他闲着好,没有事的时候,他找也要给自己找点事,精力真是旺盛,就像一棵野草,你在他头顶压块石头,他也要想办法从石头缝里钻出几粒绿芽。
没办法,自己喜欢他,不也正是喜欢他一到晚都是这么一副屌屌的样子吗,自己不就是太讨厌那些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不苟言笑,彬彬有礼的人吗?
从京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工地离开,他们又去了新埠岛,从长堤路连接到新埠岛,和海甸岛连接新埠岛的两座桥,都已经动工,岛上已经有两百多个人派上去,在清理那些杂草和灌木丛。
新埠岛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孟平和刘立杆,弄十台推土机上去,推一个月,保证给你一个新的新埠岛。
刘立杆不要,他岛上所有的椰子树和红树林都要留下,他听从韩先生的建议,还要尽可能地保持岛上原来的地貌,一马平川,就没有意思了。
推土机上去,只会把这里变成又一个洋浦。
刘立杆他们去过洋浦,熊谷组在那里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都被推土机翻了一遍,寸草不生,这一片光秃秃土地的尽头,只有一幢三层楼的房子,一个比渔村还不如的码头。
即使海南的土地已经炒到这么热了,照样很少有人看好那里,刘立杆不想他的新埠岛,也变成这样。
晚上的庆生宴还是摆在南庄,陈启航、林一燕带着他们的儿子来了,刘立杆看到,差一点连眼泪都落下来。
其实也不过就两年的时间,怎么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他们这五个当初在海安街头认识的人,这两个已是三口之家,张晨也有了自己的家和孩,金莉莉连去哪里,刘立杆也不知道了,而他自己,他自己怎么样呢?
刘立杆觉得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还是象一艘汪洋中的船,在漂,在漂,一直漂,一眼还看不到他能够停泊的码头。
虽然郑炜坐在他身边,还在桌子下面悄悄地握着他的手,但他知道,这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女人,如果他们之间还有爱情,应该是有的吧,那也是绝望的爱情。
从包厢里,看不到外面的空,但时间已经快般,外面应该黑了,所有的鸟都已经归巢。
孟平拨通了张晨的大哥大,张晨已经回到医院,听到电话里这么多好朋友的声音,张晨和昭,都很激动,这里的人们听到昭,不停地在:
“向北,向北,张向北,看看,快看,这是谁……”
他们听到昭在和张向北一个个着他们的名字,他们仿佛从电话里,看到了昭举着他们的儿子张向北,看着他们,那子笑着,发出了乳臭未干的笑声……
刘立杆喝了很多的酒,他让吴朝晖和魏文芳,把他和郑炜送到椰岛大酒店就走,他们懒得解释,吴朝晖和魏文芳也没有问,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要是吴朝晖和魏文芳还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关系,那就是真傻,只是,那一层的窗户纸,谁也不去捅破罢了。
刘立杆下车的时候,步履有些踉跄,郑炜扶住了他,两个人穿过酒店的大堂,往电梯那边走,经过沙发那里的时候,有两个坐着的人站了起来,郑炜停住了脚步。
刘立杆听到郑炜,发出的一声惊诧,顿时就醉意全无。
“妈,你怎么来了?”123xyq/read/1/1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