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他们在杭城工作了一个多月,把“锦绣江南”所有的图纸都设计出来,回去了香港。
刘立杆带着图纸,一个个部门地走,都是老熟人了,自然什么话都好,等他把全部的手续以最快的速度办完,时间也到了一九九四年的一月,今年的春节是二月十日,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
过完了年,一鸣食品厂要搬迁,“锦绣家园”的最后几幢房子将要动工,而“锦绣江南”也要进入施工准备,这一次是高层建筑,刘立杆不敢大意,他还是把这个项目,发包给了张木生的市二建。
而杭城锦绣大地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也参与了整个项目的施工,但他们只是从市二建,回包了其中的一些工程而已,刘立杆这是让老万有机会,跟着张木生他们学习。
这么大的工程接到手,张木生觉得腰杆子一下子硬起来,一个劲地要请刘立杆吃饭,是要谢谢他。
刘立杆和张木生,吃饭可以,但要我请,我有事要你帮忙。
酒局设在张生记,这一雯雯和倩倩不在,张木生略有失望,刘立杆把老万叫过来,刘立杆和张木生,这个人你一定要帮我带,这个公司,你一定要扶一把,老张,其他的话我也不多,再过几年,你也该退休了,退休以后,我欢迎你到我们锦绣来发挥余热。
张木生心里有数,赶紧举起了杯,和刘立杆碰,和老万碰,一切尽在不言郑
赶在春节之前,中山北路边上的三块巨大的广告牌,也竖立了起来,这一下真的可以成为新闻了,许文辉带着他的师兄师姐,又尽情表现了一番,刘立杆这里,不仅红包伺候,还专门请他们在杭城大厦的锦园,撮了一顿。
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况我刘立杆,当年也是六家媒体的联合记者,来来,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来年继续是亲热的一家人。
还真的有六家媒体联合记者这一法?在座的听许文辉过,但都表示不信,刘立杆笑道,还真的有,他从包里,拿出了六本记者证给他们看,这么一堆的记者证,在座的还真看傻了眼,有人开玩笑,刘总,你这是地摊上买来的吧?
意思是假的吧?
谁?如假包换,百分之百经得起验证,这可都是我流泪流汗换来的,我老刘,可是真为革命奋斗过的。
“刘总,你是写深度报道的?”有人问,流泪流汗,那不是深度报道的记者吗?
刘立杆摇了摇头。
“那你是首席?”
“不是,我是你们都离不聊。”刘立杆笑道。
“主任?总编?”有人问。
“不是,广告部,你们谁离得开广告部?”刘立杆笑道,“我这是六家媒体联合广告业务员,你们是不是要流泪流汗?”
众人大笑,接着感慨,拉广告可是一个苦活,流泪流汗,还真不是假话,但拉广告能拉到这个境界的,也是牛人。
“刘总你真牛逼。”有人叫道。
刘立杆笑:“我老刘别的牛逼不敢吹,但有句话我敢,我不管是去哪家媒体,我肯定是广告部主任最想看到的人。”
大家点头,觉得不奇怪了,拉广告多难干的活,能做到这样,这刘总会有今的成就,也不奇怪。
春节之前,让刘立杆感到高心还是,阿勇他们在一月十日前,赶出了一万零五百多个包,这一批西湖十宝投放到市场以后,果然大获成功,不管是在杭城还是上海,都成了一个热门话题。
很多的电话打到一鸣食品厂,要求补货,但一鸣食品厂,一个包也没有了,范启顺来问刘立杆,这事还能不能继续干,离春节还有一段时间。
刘立杆,不能干了,再干就烂大街,下次再玩什么新招,就不灵了。
老范好好,听你的,那我们就不干,等玩新眨
他们这里不干,苦聊是张晨,上海那几家店,食品部拿不到货,居然找到了服装部,都知道这半亩田的老板,和一鸣食品厂的关系不一般,服装部经理打电话给张晨,张晨是不得不答应的,何况他自己这里,也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送。
他问阿勇订了一千个包,张晨要货,阿勇当然二话没有,继续赶,赶到二月五号,一千个包才总算完成,让张晨交了差。
到了年底,诸事皆顺,这一年看上去可以圆满收官,张晨问刘立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刘立杆笑笑:“我要先去看看孟平。”
“我和你一起去。”张晨,“然后呢?”
“然后我回到杭城,去厂里和老万一起过年,你们坐吴朝晖的车子走吧。”刘立杆。
张晨和昭,已经开始跟着吴朝晖的师兄学车,但拿驾照,要等明年。
吴朝晖他们,自己也买了一辆依维柯,用来送货,所有的市场,到了二月,陆陆续续开始停下来,不再发货,到了年三十前的四五,会彻底停止,来年又要等到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开始陆续恢复发货。
他们倒是有了半个多月舒舒服服的假期,两个人决定先回桐庐过年,过完年,再开车去魏文芳家。
张晨知道刘立杆这是因为去年回去,动静搞得太大,把整个永城,搞成了一个残局,今年回去,他大概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收拾这个残局,所以干脆就不回去了。
张晨和他,不管怎么,就这么点路,年三十总要回去吃个团圆饭,我们也是年初一就回杭城,就一个晚上,我们一起来回好了。
春节期间,延安路的半亩田女性生活旗舰店正常营业,所以张晨他们,主要是昭离不开,他们也只能年三十回去永城,年初一又回到杭城,连昭家里,都没有时间回。
刘立杆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良久,他还是算了,到时让老万送你们吧,我等到“锦绣江南”落成了再回去。
这就是在暗暗赌着气了,但和谁赌,张晨不知道,刘立杆自己也不知道。
张晨知道多无益,就不了,有些东西,只有靠时间去弥平它,人是无能为力的。
张晨和刘立杆一起去南京看孟平,家里事多,昭走不开,贺红梅跟他们一起去,帮助开车。
他们到了南京,先去了钱芳他们公司,看到李阳和徐佳青已经是亲密的一对,钱芳他们前几刚去看过孟平,监狱又不是宾馆酒店,常去总不是太好,她们到了老虎桥监狱的门口就停下了,由李阳陪他们两个人进去。
刘立杆和孟平了“锦绣江南”的项目,孟平比刘立杆还高兴,听他春节后就要开工,忍不住大叫一声:“太好了,杆子!”
孟平叫的声音太响,惹得走到隔壁的所长和管教,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地跑了进来,问道:“阿有事啊?”
李阳赶紧站起来,走过去,么事么事,搂着他们的肩膀出去,这里三个人,忍不住低声笑着。
“快了快了,没几个月了。”孟平,“等我出去,我就要大开杀戒,杆子,到时候我们南京和你杭城,就要来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谁。”刘立杆。
从老虎桥监狱出来,他们去了钱芳他们的紫金山庄,回来城里,在中央路的绿柳居吃晚饭,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刘立杆突然问道:“钱芳,你们在南京,碰到过刘芸吗?”
钱芳一怔,然后摇了摇头,钱芳还想什么,刘立杆笑了起来:“想想也不可能,南京这么大。”
钱芳想,南京是大,但在建的高尔夫球场应该不多,我去找找她。
钱芳想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回来的路上,刘立杆一直沉默着,经过溧阳县城的时候,刘立杆把车停在路边,一声不吭下了车,张晨叫道,你去干嘛?
刘立杆愣了一会,这才胡乱地用手指着:“我去找找,看看附近有没有厕所。”
“谁是刘芸?”贺红梅问。
张晨摇了摇头,和贺红梅,在海城的一个朋友,几句话不清楚。
从南京回来,贺红梅就该回重庆了,刘立杆和葛玲开着车,去笕桥机场送的她。
刘立杆从机场回来,走进了张晨的办公室,日子一地迫近,张晨还是那个老问题,问他,你真不回去?
“不回。”刘立杆摇了摇头。
“那你老爸老妈那里怎么?”
刘立杆笑了:“你帮我去啊,发挥你的聪明才智。”
“去你妈的。”张晨骂道。
“对对没错,就是去和我妈。”刘立杆笑道。
两个人沉默着,过了一会,刘立杆问:“张晨,你还有没有那个启航表哥的联系方式,趁着现在没事,我想去找找启航。”
张晨摇了摇头,他原来好像有,时间这么久了,都想不起来写在那里了。
张晨着拿起电话,打了昭,问她,还有没有启航表哥的扣机号?我们在广州的时候,他来给我们送车票的时候好像留过。
“有啊,在家里以前的账本上,我记在那上面的,你要这个干嘛?”昭问。
“杆子要。”
“好,那回去找出来给他。”
“听到了?”张晨问刘立杆,刘立搞点头听到了,他自言自语般地,我要到广州先找到启航,再去看看李勇,这一个春节,就圆满了。123xyq/read/1/1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