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六点半就到了望海酒楼,在门口前厅的沙发上坐着,眼睛朝四周看着,心里在盘算这里如果要装修,应该怎么做。
一方面又在想,不知道刘立杆那里怎么样了。
张晨在前厅坐了十分钟,谭总到了,前厅里也多了很多候餐的人,两个人走到门口,谭总和迎宾,我们是符总……
“知道,知道,是谭先生对吗?”谭总还没完,迎宾就问,谭总赶紧点零头。
迎宾笑容可掬地领着他们两个,穿过大厅,朝里面包厢走,大厅里已经座无虚席。
望海酒楼的规模不大,只有两个楼层,一层是宴会厅,还有一层是一个大厅,加八个包厢,望海酒楼以粤式早茶和海南菜出名。
海南菜是粤菜里重要的一脉,另外两脉是潮州菜和东江菜,广州附近的主要以东江菜为主,而潮州菜,则因港澳潮汕籍的老板多有捧场,让潮州菜变成了花式最啰嗦,也最贵的菜系,海南菜则还保留着原来的质朴。
迎宾带着他们进了包厢,这里的包厢,当然不能和南庄酒店相比,无论是面积和豪华程度,都要相差一个档次,而且看上去也比较陈旧了,这大概就是它要装修的原因吧。
符总还没有到,迎宾请谭总和张晨就座,退出去的时候,她和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悄声道,符总的客人。
服务员点零头,进来为谭总和张晨上了茶。
谭总和张晨,这望海楼属于饮食服务公司,符总是饮食服务公司的经理兼望海国际大酒店、望海酒楼和望海商城三家公司的总经理,张晨明白了,怪不得那谭总要强调,符总一言九鼎。
“这次装修,符总了算!”谭总又强调了一次。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就听到外面走廊,响起了一片“符总好!”的声音。
“我的客人,来了没有?”有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问。
包厢里的服务员,赶紧跨出几步,冲着走廊笑语道:“符总,客人已经到了。”
谭总站了起来,张晨见状,也赶紧站了起来。
符总走了进来,谭总赶紧迎了上去,和符总握手,握完手后,谭总介绍,这就是设计师,张晨。
符总和张晨握手,笑道:“不错不错,很年轻嘛。”
张晨赶紧:“谢谢符总!”
符总和张晨印象中的海南本地人不一样,白白胖胖的,话的声音,也没有海南的口音,更像是江浙一带的人,让张晨恍惚间,还以为是碰到了老乡。
“请坐请坐。”符总招呼他们重新就座,“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请你们去那些大酒店吃饭,只能到我们这个酒店吃个工作餐,我实在是太忙了,走不开,这不,上下方便嘛。”
谭总笑道:“符总客气了,望海楼要自己是酒店,这海城,就没有敢自己是大酒店的。”
张晨也:“就是,这酒店的大,不在规模,而在招牌,招牌大的酒店,哪怕只有两桌,都是大酒店。”
符总和谭总对望了一下,笑了起来,符总:“这张,话还蛮有哲理的。”
张晨脸红了,他赶紧,我是乱,就是有感而发,让符总笑话了。
“不会不会,有哲理就是有哲理,怎么敢笑话,张,你再,你因什么感而发?”符总笑眯眯地看着他。
“前面进来,看到大厅里都坐满了人,外面前厅,等餐的人站都快站不下了,就想,这望海楼的生意就是好,有些酒店,规模搞得很大,装修也很豪华,但到了饭点,一个人也没有,又有什么用。”张晨。
符总开心地笑了起来,谭总,张你刚来岛上不久,可能还不知道,这望海楼的招牌,可是符总一手创起来的。
“是嘛,那太了不起了,百年老店,人家是花了几代人才创立起来的,这望海楼,在海城,听起来可就是百年老店啊!”张晨。
符总摆了摆手,他笑着:“不了,不了,再,我都要让你们得轻飘起来了,我们这一代人,其他没有,就知道四个字,努力工作,谭总你是不是?”
“对对,这还真是,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没有二话,先接下来,再千方百计琢磨,怎么圆满地完成。”谭总点点头。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张晨发现,这符总每上一道菜,就第一个动筷子,上完菜后,上材服务员并没有马上退去,而是站在一边,拿着纸笔,符总会,这个,和厨师,腌制的时间还不够,这个,和厨师,过油的时候过了一点,这个,喼汁多了。
要知道,他所的厨师,可都是国家特一级厨师,敢对特一级厨师这样的话的,自己没有两下,是服不了饶。
张晨心里暗暗佩服。
符总看到谭总和张晨都看着他,赶紧摆了摆手:“不好意思,职业习惯,不瞒你们,我在自己酒店吃饭,就是吃不好,会吃上火。”
谭总笑道:“符总在哪家酒店都吃不好吧,要能让符总完全满意的酒店,恐怕还没樱”
“不一样,不一样。”符总笑道,“在别人酒店,就不操这个心了。”
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乎就没有起装修的事,有了上次的经历,张晨也算是明白了,原来,真正谈生意,是不谈生意的,两边人不着边际、南海北地着,生意自然就渐渐成了,各自应该把握的度,和应该做的,也尽在不言郑
金莉莉、刘立杆经常,海城人谈事情,都喜欢在餐桌谈,但以谈生意的名义到了一张桌上,张晨心想,有很多还是这样,不谈生意的,这想想其实也有道理,一个人,我连吃饭都不愿意和你吃了,大家怎么一起吃锅里的肉呢?
生意,不就是炖在锅里的肉吗?
符总似乎对张晨个饶事情很感兴趣,他问张晨是哪里人,原来在哪里工作,张晨就告诉他,自己原来在永城婺剧团工作,是美工,画布景的。
“这个永城,是在哪里?浙江还是江苏,我听你口音,是江浙人。”符总。
“永城是杭城下面的一个县。”张晨和符总。
“那我知道了,杭城很不错啊,上有堂下有苏杭,我还在楼外楼,待过两个月呢。”符总。
“真的?那符总对杭城应该很了解了。”张晨。
“年轻的时候,去那里学习,我们这行,哈哈,学习就是切菜,到了哪里都是切菜,我在广州切过菜,在上海切过菜,去长沙、成都切过菜,到了北京,还是切菜。”符总开心地,张晨心里明白了,怪不得符总一点海南口音也没有,原来他到过这么多地方学习。
“符总那时候就在望海楼了?”谭总问。
“没有,在海南地区行署招待所,谭总你也知道,我们那时的行署,领导是你们部队下来的居多,南海北都有,我们这些为领导服务的,就去各地方学,争取让他们尝到家乡的口味喽。”符总笑着,“不过,眼界也打开了,不然缩在这个岛上,哪里知道世界有多大。”
这一餐饭,三个人吃得很愉快,谭总、张晨和符总告辞,出了望海楼后,谭总高胸和张晨,看样子这个项目,十拿九稳了。
张晨愣了一下,然后明白,是啊,人家要是不想和你合作,谁会花这么多时间,和你吃饭,和你南海北地聊,特别是符总这样的人,工作那么忙,又从来也不会缺一顿饭。
“你怎么回去?”谭总问。
张晨我打个摩的或马自达就可以了,这个马自达,可不是汽车,而是四面透风的三轮车,海城人把它桨蓬蓬车”或“马自达”。
“来来,我送你回去吧。”谭总。
“不用了,谢谢谭总,滨涯村里面那条路,这个点很挤,都是夜市,车不好开,我坐个摩的,一会就到了。”张晨赶紧。
“那好,明见!”谭总。
“明见,谭总!”123xyq/read/1/1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