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竭力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但那些画面又那么真实，真实到栩栩如生，除了想不起那人的脸外，其他的很多细节宛在眼前，嘡啷嘡啷，张晨觉得自己在迷雾里，努力地挣扎着。</p>
张晨觉得自己的下身隐隐有些疼，脑袋就更疼了，他站了起来，想去用热水浇浇自己的头，那样头疼应该会好一些。</p>
张晨一走进洗手间，就释然了，他看到浴缸和浴巾，已经有人用过，怪不得，原来自己昨晚，虽然醉得不省人事，但还没忘了洗澡，怪不得会赤身露体。</p>
张晨把浴缸的水打开，躺了进去，水漫过他身体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再想起那些画面，他已经断定，那是自己喝醉以后的梦。</p>
你他妈的，还会做这么无耻的梦。张晨哼哼着嘲讽自己。</p>
张晨在洗手间里，用浴巾擦着头发，就听到外面自己的BB机响，张晨赶紧扔掉浴巾，跑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BB机，上面有一条信息：</p>
“符先生约你，九点钟到潮江春大屿山包厢喝早茶。”</p>
张晨奇怪了，这信息分明是符总发过来的，今天是周日，他怎么不是约自己去小昭那里吃工作餐，而是喝早茶？</p>
张晨想了一下，陡然紧张起来，他想，是不是自己昨晚喝醉了酒，丑态毕露，下面的人告诉符总了，张晨虽然不是望海楼的人，但他现在毕竟是在做着望海楼的工程，他要是出糗了，在望海楼内部，也肯定会有人议论。</p>
是不是有人向符总报告，符总才急于要找到他，提醒他注意一点？</p>
张晨想了一下，一定是这样了，他摇了摇头，在心里骂自己，看样子这喝醉了酒还真是坏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p>
张晨看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十分了，他赶紧用电吹风吹干了头发。</p>
潮江春就在望海楼的斜对面，从这里过去，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但张晨看看沙发上的衣服，昨天出了一身的汗，都已经臭了，他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回来，摩托车还扔在义林家的院子里，张晨只能打摩的过去。</p>
张晨回到了文明东，路过一楼天井的时候，看到彩珍她们两个在洗衣服，奇怪的是她们今天没有唱歌，而是压低了嗓门在说话，张晨抬起头朝上看看，明白了，顾淑芳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正看着下面。</p>
等张晨上到二楼，顾淑芳已经不见了，张晨看看，办公室的门也关着，他进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匆匆地下楼，那辆摩的，张晨还叫他在楼下等自己。</p>
张晨跑到了大门口，那摩的却已经不在，大概是被谁打走了，张晨骂道，妈逼，早知道这样，就先不给车费了。</p>
弄堂里找不到车打，必须走到外面文明东路上，才会有车，张晨急急地走到文明东路，却看不到摩的或蓬蓬车，那些司机大概都以为星期天的上午没有生意，还在睡懒觉。</p>
张晨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五十，张晨心里焦急起来，就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停地朝身后张望。</p>
快走到博爱南路时，后面来了一辆空的士，张晨赶紧招了招手，的士还没有停稳，司机就摇下车窗问他，去哪里？</p>
张晨赶紧说：“潮江春。”</p>
“不打表十块。”司机说。</p>
走走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距离，这他妈的明显是在敲诈，张晨也没有时间和他计较，拉开车门就上了车。</p>
张晨走进国商的大堂时，他看了看总台后面那一排钟，北京时间已经到九点了。</p>
服务员领着他到了大屿山包厢，推开门，符总一个人坐在里面，面前的桌上，已经摆了很多的小蒸笼和骨瓷碟，张晨还没来得及和符总抱歉说来晚了，符总就挥了挥手：“小张，你让小妹带你去看看，还需要什么。”</p>
张晨看了看桌上已经有这么多东西，就说不需要什么了。</p>
符总和服务员说，小妹，你叫推车仔推车过来。</p>
张晨在符总对面刚刚坐下，门又打开了，有一个服务员推着保温推车进来，符总让张晨看看还要吃什么，张晨说，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p>
符总笑道：“那我帮你点吧，这里的芝士焗龙虾、灌汤墨鱼球和乳鸽不错，你尝尝，再来炸两肠、芒果布丁、蚝油菜心……”</p>
符总说着，服务员拿着，不一会，张晨面前又多出了很多的食物。</p>
推车仔离开以后，符总和张晨说：“我忘了告诉你，以后，我们的工作餐就改到这里。”</p>
张晨暗暗吁了口气，原来符总，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找自己，但同时，他心里又有一些落寞，工作餐改到了这里，那就是说，自己再也不会去那个酒店，再看不到小昭了？</p>
“最近工地上怎么样？”符总问。</p>
张晨说正常，进度都按着进度表上的进行，几个供应商，材料供应也及时，没有给我们拖后腿，对了，那个小房间，今天就可以完工了，我准备明天验收，验收完毕，潘经理他们就回广州了。</p>
“晚上吧。”符总说，“你等会通知小潘他们，今天晚上十一点验收，我也过去看看。”</p>
张晨说好，那我让他们下午，把临时电源拉好，那些设备，晚上都试一试。</p>
符总点了点头，张晨心里明白，看样子这个密室，对符总很重要，他要自己看了才放心，之所以选在十一点，是不会被望海楼的其他人看到。</p>
“给小潘他们的钱准备好了？”符总问。</p>
“早就准备好了。”</p>
“顾淑芳没问什么？”</p>
“没有，我把它做到进口石材里去了，那个价值高，不容易会被发现。”</p>
符总说好：“晚上验收完后，明天一早起来，就让小潘他们准备好行李，上午就离开海城。”</p>
张晨说好。</p>
……</p>
金莉莉还在床上，床头柜上的BB机响了，她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九点多钟，她和夏总，四点多钟才回来，五点多才躺下。</p>
他们把肖秘书长和黄主任送回了家，返回公司的车上，夏总就和金莉莉说，你下午起来，把公司的材料准备一下，星期一，施行长应该会叫我们报材料了。</p>
“他们答应了？”金莉莉叫道。</p>
“没有，我们没聊到这件事。”夏总说。</p>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同意？”金莉莉奇道。</p>
“要说这钱怎么出来，他们才是专业的，用不着我们教，他们会把路径都设计好的，我们和他们去谈这些，是班门弄斧，有什么好谈的。”</p>
“那什么都没有谈，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同意？”</p>
“他们把礼物收下了啊。”夏总说，“吴行长会来，说明这事可以操作，不然你以为施行长去总行干嘛，吴行长来，只是来接触接触，看看这个贷款企业靠不靠谱，会不会又是第二个陈明。”</p>
“我明白了，所以说，昨天肖秘书长、罗厅和黄主任，他们在，等于就是给我们打了包票，包括那个庄老板？”</p>
夏总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对，那个庄老板，我也没想到，他真是锦上添花，及时雨。</p>
金莉莉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说：“就是他们把礼物收了，也不能说他们就同意了吧？”</p>
“要是不同意，或者感觉我们是有害的，他们就不会收，既然收下，就说明他们已经对我们有了一个全面的评估，明白吗？”夏总说，“而且，我送的时候，施行长开始还没有接，是吴行长先接的，这就是告诉施行长，他同意了。”</p>
金莉莉拿起BB机，她还以为是张晨扣她，看了看，却是林一燕办公室的号码，金莉莉赶紧起来，到办公室里，给林一燕回电话，电话一通，林一燕就在电话里兴奋又焦急地说：</p>
“亲爱的，行长今天一大早就扣我，说是你们公司的这笔贷款业务，由我负责，让我找你，今天就把资料和授信报告做好，明天报总行，亲爱的你可要帮帮我。”</p>
“太好了，亲爱的，要么你过来，到我这里，我们一起做。”金莉莉兴奋地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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