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公子目光便死死地盯着哪一处,一动不动,仿佛已石化了一般,直到那女子掩着小嘴发出咯咯的一阵娇笑,修长的玉指在那男子的肩膀上轻轻一点,柳枝一般的小蛮腰轻轻一扭,优美的身段,便依在那男子的怀里。
那男子猛吸了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来,在那女子灵巧的小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你啊你,竟爱胡闹?”
那女子咯咯一笑,并不畏惧,而是将柳枝般的腰肢挤在了那男子的怀中,狐媚的道:“你看你都坐半天了,也不知给人家弹个曲子,人家给你跳支舞嘛?”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翠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只是有曲子,有美人,若是没美酒作伴,岂不是太无趣?”
那名叫翠儿的女子横了他一眼,那斜长的眸子,如夜空中的星辰,透着明亮,透着几分**,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瞬间能把人吞噬了一番,她伸出修长的指头,在那男子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道:“就知道你好这一口,早就给你准备了?”说完站起身来,晃动着一对足以倾国倾城的美臀,婀娜多姿的去了。
那男子急忙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宛如一道精心编制的大网,用力的在翠儿美臀上,狠狠拍了一击,然后五指迅速收拢,狠狠抓了一把,不得不说,柔软,光滑,富有青春的活力,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我黎元龙可好的不知美酒这一口,还有美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黎大公子,自从湖面上看到了这一幕,从父王那里得到了指令,他就一刻没有放松见识,他坚信,阮家与姓杨的一定有问题,他必须抓出来。
如此守株待兔了两日,今日一早就得知了张道进了义安城,他立即着手安排了人明着去请人家来说说话儿,实则是探探口风,如今看来,张道的确是杨峥派来与阮家勾结的人,有了这个罪证,他要做的便是等张道顺利出来,然后在请他好好说说话儿,从他嘴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切就足够了,所以他并不担心,从今日一早就让人安排了这座小楼,还请漂亮楼请来了阮大公子梦寐以求小翠儿。
“讨厌……?”小翠儿白了他一眼,飘然而去。
片刻,小翠儿重新走了出来,手中拖着一个硕大的青色的细口酒瓯,上口高圈足向外卷撇,圆弧腹起直薄壁,口沿略向外撇,其整个造型宛如一朵半张开的花朵,小翠儿将酒瓯抱在怀中,那高高的上口正对着她的下巴,让人浮想连连。
黎元龙平日里虽不学无术,但为人好酒贪色,与花丛中,倒也学了不少见识,对酒尤其知道不少,这酒瓯在唐中期以前,饮茶、酒、汤类,大多用碗盏,如玉壁底斜壁形的碗(介于碗盏盘之间),浅而厚唇。这种碗虽然便于低头饮用,但若端起来饮用,则易洒泼茶汤,并极易沾染手指,故而不适用,但装酒却是一个好东西,往往是美酒。所以此时他的双眼开始发亮了,不仅仅盯着那人儿,便是那酒瓯也没放过。
“这是什么酒,小王不曾见过?”黎元龙急切的问。
小翠儿走到跟前,将怀中的酒瓯往黎元龙怀里一放,揉着娇嫩的臂膀道:“这个我也太知道,前两日你那个好兄弟送给我的,说大明的一个官儿送给他的,是什么西域葡萄酒,很贵重……?”
阮虎一直对小翠儿情有独钟,可小翠儿嫌他长得难看,一直不待见,不曾想阮大公不依不饶的讨好她,今日送个镯子,明日送个耳环,再者便是送几朵不知名的花儿,弄得满城风雨,就在前两日,他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这么一酒瓯,让人给他送来了,说是一个大明的大官儿送的葡萄酒,请她尝一尝。
小翠儿自幼在勾栏中长大,凭着自身的学问,以及动人舞曲,做了这飘香楼的花魁,与这葡萄酒还是知道一些,这酒本产自西域,西汉时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看到“宛左右以葡萄为酒,富人藏酒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随后,“汉使取其实来,于是天子始种苜蓿、蒲陶,肥浇地……”可知西汉中期,中原地区的农民已得知葡萄可以酿酒,并将欧亚种葡萄引进中原了。他们在引进葡萄的同时,还招来了酿酒艺人,自西汉始,中国有了西方制法的葡萄酒人。三国时期的魏文帝曹丕说过:“且说葡萄,醉酒宿醒。掩露而食;甘而不捐,脆而不辞,冷而不寒,味长汁多,除烦解渴。又酿以为酒,甘于曲糜,善醉而易醒……”葡萄酒算是正式进入了中原,但因为制作需要大量的葡萄,并非寻常百姓能喝得起,因此在酒中最是名贵。
黎元龙将酒瓯高高举起,让他在手中转动了一番,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我们的阮大公子对翠儿姑娘可是用情不浅啊,连这样珍贵的葡萄酒都送给你品尝……?”
“讨厌,人家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小翠儿柔柔的瞪了他一眼,那骄横的模样,顿时让黎元龙骨头一酥,用力吸了一口气道:“小妖精少来这一套,小王今日有要紧的事要做,需保持体力?“
“呀……你说什么呢?“小翠儿娇嗔了声,带着几分羞涩。
黎元龙哈哈一阵大笑,大手狠狠在小翠儿的脸蛋上捏了捏,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酒瓯,登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轻轻抿上一口,一股淡淡的甘甜立即从喉咙直入身心,让人回味无穷!
“好酒,好酒啊!这大明的东西就是好啊?“黎元龙忍不住叫好道。
小翠儿看他模样,也忍不住抿了一口,酒味非常甘醇,喝了一口,忍不住喝上第二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眼看一酒瓯的葡萄酒喝得差不多了,黎元龙才想起今日的大事,忙将酒瓯往小翠儿怀里一送,道:“你先喝着,小王去办点事情?“
小翠儿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早已知晓今日的黎元龙要做什么,从鼻腔里轻轻嗯了声,并没有走上前。
“怎么样?那家伙可来了?“黎元龙压低声音问。
“来了!“一个身着黑人的侍卫同样以极低的声音应道。
这幢小楼高三层,在这条街道上算不得最高,但胜在开阔,所以从里居高临下的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街道的一切,顺着那黑衣人手指指向的方向,果见出了阮府的张道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狐狸再狡猾,终究是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黎元龙看着东张西望的张道一脸得意的自言自语,这种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让他很舒服,很有些成就感。
“知道该怎么做了?“黎元龙并没有收回目光,丢出了这句话儿。
那侍卫应了声,忽的将手中仿佛嘴中,轻轻吹来一声,略显寂静的街道上立即响起了怪异的声响。
黎元龙放眼望去,只见以这小楼为中心,涌出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正快步向张道涌过去,手中的明晃晃的朴刀,在夕阳下显得有几分吓人。
眼前的局面,让黎元龙很满意,只需张道再走过来几步,便可格杀,但他今日的目的,所以他不杀人,是抓人?”
“记住,小王要活着的?“黎元龙盯着已经进入了黑衣人包围的所在,沉声道。
那黑衣人应了声,又将手放入嘴中,呼啸了几声,声音与先前相比,竟是变了变。
“阁下好悠闲啊?”一阵呼啸,四面八方的黑衣人提着明晃晃的朴刀涌了出来,这样的气势,立即吓得街道上,偶尔走动的人群,妈呀一声,做鸟兽庄四散逃开了。
对于黑衣人的出现,张道并不惊讶,盯着为首那人道:“呵呵,你都被小爷我打成了那样了,还不依不饶啊?“
为首那汉子面上虽遮着黑色的面巾,但听了这话儿,身子还是微微抖动了下,很显然张道的这话儿击中了他的软肋。
“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卖字画的?”张道盯着为首的那黑衣人笑眯眯的道。
为首那人哼了声道:“找死!“话音一落,大喝了一声,手中朴刀一挥舞,便向张道xiong前扑杀而来。
张道虽料到此行必有大麻烦,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惊险,他一时摸不准对方是想要自己小命,还是只抓了自己,在没弄清楚对方目的之前,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迎着刀光一闪,同时一脚飞起,动作既快又准,难得是后发先至,那黑衣人尚未打个一个照面,便发出一声惨叫,仰面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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