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双方站的近,彼此可以看清楚对方武器兵马,很明显对方的人马比自己多了不少,还有城池可以依靠,但这又如何,悬崖峭壁都走过来了,难道还走不过这座城们。
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心头也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扫了一眼城门后巍峨的皇宫,他只知道闯过这道城门,就能看到伯父,就能救下他,所以这里即便是刀山火海,为了救人,他也彼此走过去,哪怕将性命丢在这里,也在所不惜。
“弟兄们城门就在这儿,不怕死的随本公子冲出去,救出阮大人!“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朴刀,对着城门道。
“冲进去!“众人齐声呼喊,声音不大,但自有一股威严。
为首的那参将眯着双眼看了看,对方迫人的气势,让他慢慢收起了轻视之心,但为时已晚,因为阮虎已大喝一声,挥舞着朴刀扑杀了过来,他的动作很迅速,似一头饿狼,全然不顾四周,身后的将士同样如此。
这下来的太快,那参将微微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城上的守城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昔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阮大公子挥刀杀人,其势如猛虎。
“这是怎么回事儿,扶不起来的乱泥,还会杀人?“那参将自言自语了声,方才回过神来喝道:”都别看了还不给我杀!“
城墙的将士才回过神来,茫然了舞动的比起,双方交战,一阵喊杀声如雷声般彼此起伏,对方的人虽多,但终究是懒散贯了,自不是阮虎身后这帮精兵强将的对手,开始还嫩抵挡,在阮大公子一往无前的攻势下,对方的人数开始慢慢减少,一百人动作迅速整齐,杀人如行云流水,将杀人的动作发挥到了极致,那参将起先还站在城头上,神情淡雅,在他看来,阮大公子带领的将士,就算勉强过了悬崖,也不过是一时运气罢了,真要打必死无疑。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厉害,因为阮大公子不仅会杀人,而且杀起人来很快,很狠,明明还有三四百的人马,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损失了一大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尤其是阮大公子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攻势,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不相信,这才十几日的功夫,竟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变成如今杀人快如闪电刽子手,虽不愿意相信,但眼前血一般的事实让他不得不信,他更知道,看阮大公子杀红的双眼,自己再不抵抗,今日的这条小命未必能保得住,所以他大喝了一声挥刀便跳下了墙头,想阮大公子砍杀而去。
但接下来的情景,让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只在对方的手下走了一招,便险些丢了性命,若非他反应快,丢了朴刀,连滚带爬,自己这条小命也许就已经丢了。
他喘着粗去,甚至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阮大公子,这还是昔日那个游手好闲,胡作非为的阮大公子么,毫无疑问的是了,但这种震惊让他不想承认。
如今的局面让他有些担忧,对方已经不要命的厮杀,自己的人马随着对方饿狼一般的厮杀,已经渐渐减少,想要正面厮杀,不是不可以,但对方这种打发,让他从心里的畏惧,最理想的作战法子是关闭城门,利用堡垒的坚固来地方,对方人数不多,没有云梯,没有弓箭手,没有粮食,只要攻不破城门,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兵,这本是个绝佳的法子,只可惜他先前轻敌,加上对方来得太过迅速,造成城门大开,此时想要关上城门,唯有杀退对方的攻击。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大难题,对方的厮杀让他心寒,所以这场交战,不是对方退,而是他退,他先是抱着武器退,很快,他发现这是个累赘,因为对方杀人的速度实在太快,自己再不快些逃,那明晃晃的朴刀,就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丢了武器。非一般的跑了。
阮大公子头一次发现自己竟这么能杀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直接的没杀一个人,他离皇城就近一步,救下伯父的希望也就大一些,正是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才让他无所顾忌的杀人,事实上这种效果更好,因为身后的那一百个将士,见主帅如此,那还有半分的犹豫,明明一百号人,硬是杀出了一千人的士气来,若非如此,也不足以让对方吓破了胆子,弃门而逃。
望着打开的城门,阮大公子吐了口气,将手中的朴刀,在一名死去的将士的衣衫上擦了擦,忽的向前一指,喝道:“我们进去!”
“进去!”身后百号人齐声应了声。
不知是不是这里的天险太过让人放心,还是今日的关注不在此,所以一路走下来倒也没碰上什么阻碍,偶尔几个巡逻的将士,他们不与任何人罗唆一句话,若乖乖的让开道路便罢,若胆敢有半分的阻拦,一百号人挥刀便杀,其实这些当兵的也都是有眼力劲儿,当阮大哥公子领着一百浑身是献血的将士,如饿狼一般冲进来,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谁敢上前阻拦,所以一路上倒也没在遇到真正意义上阻拦,眼看皇城就在眼前,阮大公子吐了口气,道:“希望还来得及?”
菜市场的门前,等候了一早上的人群,并没有半分的减少,相反随着午后越来越接近,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是城门久久没打开,不免让不少百姓呼喊叫骂。一时偌大的皇城外,显得热闹非凡。这种呼喊持续到午后的时候,才有所缓和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城门也慢慢被打开,一辆驴车从城门内缓缓被推了出来,身旁数千人的官兵护卫,个个紧紧握住兵器,如临大敌一般。
阮鹰一眼不发,他手脚被烤上了脚铐手铐,重量不轻,对于他这一样的一个年过刘旭的老头来说,这无疑是个负担,可即便如此,他腰板仍旧是挺得笔直笔直的,目视前方,来的时候,那牢头暗中给他了一颗有鹤顶红酿制的药丸,说是让他提前吃了,不要去遭那个罪?但他谢绝了牢头的好意,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想连累人家,不说自己的那些书籍,诗稿都交给了他,万一因自己的连累,再毁坏了,也是一件憾事,再者,他也不想给人留下畏罪自杀的借口,所以他来了。
刑场经过侍卫的准备,多大的地方,那些地方该有人把守,刽子手站在那里,都已经准备好了,将士们将他的囚车推到刑场的中央,等候在一旁的刽子手开始走上前,去了他身上脚铐,然后将其拉到那竖着的木桩前,脱了他的上衣,开始用身子绑住了他手脚,这样做是怕犯人疼痛,忍不住乱动,除此之外,那侩子手还抖开一张渔网,渔网不大,却成衣衫形状,将阮鹰裹在里面,缠至身后用用力一点一点的拉扯,渔网制作极为精密,在力道的拉扯下,便贴在了阮鹰的身上,阮鹰并不胖,甚至可以说消瘦无比,但被渔网这么裹着,身上的肉也一块块的从网眼里凸了出来,看上去甚是吓人。
正前方端坐的监斩官与阮鹰有些交情,见他落得如此下场,心头有些不忍,可皇命如此,他说别的什么,除了叹气声,再也做不得什么。
刽子手做好这一切,看了看天色,眼看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会儿功夫,便走到一旁歇息,待会儿耗费的精力可是不小,而场外因为阮鹰的出现,变得安静了下来,所以整个菜市场一片宁静。
话说两头,此时阮大公子领着百来号人,开始一轮又一轮的追赶,人数少有人数少的好处,灵活且人人皆知唯有杀下去,才有活路,所以下手毫不容情,不过是一早上的功夫,阮大公子率领的这支小队伍,足以让京城的任何一道城门的守将为之动容,而阮大公子此刻就像一只幽灵,在一步一步的向菜市场逼近。
“又近了一步,伯父你可要等我!“阮大公子抬头看了看渐渐升到正中位置的太阳,自言自语的道。
这一路厮杀他的衣衫,脸上,双手、甚至脖颈都沾满了鲜血,若不是他这双眼睛还在不停的转动,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气息,只怕谁也没法把他当做一个活人看待。
但他实实在在的活着,他紧了紧了紧手中的朴刀,因为太过用力,握住的时间太长,他的五根手指已经有些麻木,但他仍旧不能松手,他的目的地还没到,他还没看到那个爱他护着他一辈子的伯父,所以他不能松手,哪怕是手指断了,费了,只要目的地没到,他就绝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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