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纳西下台之后,高雄那边的擂台也冷清了下来,并不是说高雄的厨艺出色到了无法战胜的地步,只是因为那边挑战者厨台实在是太恐怖了!
田纳西显然不是像逸仙那种类型的舰娘,她能记得在做烤肉的时候把那头奄奄一息的活牛抗下擂台已经算是很细心了。至于让她收拾那些飙得到处都是的血液,这对她来说就有些太过于勉强了。
本来在台下织毛衣的天后看到逸仙去了声望那儿、扶桑正在维内托台上的时候也想要插一脚的,最后也被捷足先登的田纳西留下的一片狼藉给顺利地劝退了。
擅长烹饪的天后可不像其他驱逐舰小孩子一样怕血,她不上台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用这种血淋淋的厨台做菜她觉得是在玷污烹饪这种美好的事情;二也是因为她怕那些四处飙溅的血迹沾染到自己这身手工毛衣上,那些血迹清洗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妾身才不想要被这种脏东西玷污了妾身的料理!”天后就这么走了,台上的高雄当然也乐得如此。就像会使用那些陈年酱汁那样,高雄对于胜利的渴望远胜于所谓的公平,既然那一台子血迹能够劝退那些难办的舰娘的话,她也不会主动去擦拭那边的厨台。
只是没想到这时一直悠哉悠哉地擦拭着餐具的声望这时候转过身来,遥对着高雄鞠了一躬,随后说道:“高雄小姐、天后小姐请不用担心,我这里快要结束了,待会儿我就来帮您收拾厨台。”
声望虽然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不过比起那个高雄来说她还是更想让厨艺精通的天后参加后续的比赛。所以在不违背主人命令的前提下,她出声提出了建议。
“那…谢谢你了,声望。”对于声望的请求,高雄很难拒绝,大家都是一个港区的姐妹,虽然她真的很想要跟提督去琉球度假,但要她为了这个愿望而伤害到姐妹们的和睦,她自问也做不太到。
声望对着高雄鞠了一躬之后,她又回过身去对着逸仙行了一礼,才问道:“逸仙小姐您的派应该已经完成了吧?可以先进行试吃吗?”
“没问题,妾的料理已经完成了!”逸仙说着带上了手套从烤箱中拿出了自己的仰望星空派,随后走到了声望那边将香味浓郁、形状饱满的派放在了桌上,又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声望,妾记得你的料理应该与我差不多时间入烤箱的吧?难道还没好吗?”
听了逸仙的问话,声望只是摇摇头:“因为食材有些不同,所以烤制温度和时间也有些不同。”
逸仙听了声望的解释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她自问单纯的比拼厨艺的话自己绝对不会逊色,但她最担心的就是对于食材的理解和作用上。
这个地方很少见的没有做好的培根,小妖精们做的培根又太过于普通,用来应对与声望的厨艺比拼想想也太过儿戏。所以逸仙就不得不面临着通过对于菜品的理解修改菜谱的抉择。
但逸仙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对于仰望星空派理解更深的声望跟她的做法不同,而且仅从烤制时间上看就知道是大有不同。
想着逸仙轻轻吁了一口气,低头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抬起头看着声望说道:“请品尝一下妾对于仰望星空派的诠释吧?”
逸仙的菜就跟她的人一样传统而不失美感,鱼头和鱼尾被整齐地对齐放着,就像是派里埋着整条沙丁鱼一样,金黄派皮的膨胀后就像是金色的海浪一样,让“黑暗料理”少了几分视觉上的冲击感而更多了一丝韵味。
再加上浓郁的香料味、油腻的肉香、清淡的洋葱香还有那从鱼头上散发出来带着海味的焦香混合在一起通过鱼头的嘴巴不断发散出来,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声望用勺子深深地挖了一勺,随后没有记着放进嘴里而是观察了一下,“逸仙小姐的英伦菜做的真是完美,不论是鱼肉的还是派皮都做得非常完美!”声望夸了逸仙一句之后,小口地将勺子中的派一点点全部吃了下去,随后又挑着眉毛夸奖起了逸仙,“特别是中间的培根洋葱烩土豆,牛奶和肉油完美地补足了整个派口味上的不足。”
说着声望又抬眼看了一眼站在面前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逸仙,“竟然正确的在口感和口味之中选择了后者。逸仙小姐对于食材的领悟和直觉真是惊人。”
逸仙听声望洋洋洒洒的说完之后,虽然心情平复了不少,但对于取胜却更没有把握了,她很明白自己做到的这种“完美”仅仅是还原经典菜谱上的完美。但声望她改了菜谱!
“声望,你的仰望星空派好了吗?”
“时间也差不多了。”声望看了一下时间,随后关上了烤箱,把自己的派也拿了出来。
逸仙一眼就看到了不同,小小的派上插了一个硕大的鱼头,不是英伦传统的沙丁鱼或者鲱鱼,而是这片海域中常见的马鲛鱼!不但如此,声望的派中香料的味道不但更浓而且还是一种类似于苹果的果香。
“你用马鲛鱼?”逸仙惊讶的看着声望,马鲛鱼这种东西她比声望熟悉得多,自然知道马鲛鱼的优点和缺点,“就算香料也不可能解掉马鲛鱼的鱼腥吧?”
“香料不可以,但洋葱和醋却可以!”声望将派放在了逸仙的面前,“请尝一尝吧?我制作的马鲛鱼仰望星空派!”
逸仙看了看自信满满的声望,她伸手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起了派,等到那个动勺子的地方被她压穿了之后,逸仙才停了下来有些怅然的点点头,“难怪你会这么早就准备完第一层派皮……原来是为了放醋!”
声望闻言点了点头:“马鲛鱼刺少肉鲜最适合做鱼菜,但是也正是因为肉质太肥吃的时候大多会感觉到有腥味,所以我用苹果醋腌制了马鲛鱼,提前制作派皮也是为了让冷却的派皮可以承受住带着苹果醋的马鲛鱼的酸性腐蚀。”
“不止是如此吧?”逸仙叹了口气,“这次是妾输了。请问能否告知妾这道菜的秘密吗?先生是江南人,以妾想来,这马鲛鱼先生定是欢喜的!”
“没什么秘密可言。”声望摇了摇头,一边将两份派个那些刚才就擦干净的餐具放在盘子里,一边对着逸仙解释说,“苹果醋淡淡的酸味可以洗去马鲛鱼身上的鱼腥,反过来马鲛鱼那肥厚的鱼冻也可以解除苹果醋的酸味。所以我没有选择培根,而是放了炸过的鱼皮和鱼冻在鲜奶烩土豆里。”
“确实是妾输了。”逸仙说着摇摇头,“不论是工艺上还是用心上我都输给你了。声望你是考虑到了先生的口味才想出了这道菜的吧?”
声望对着逸仙鞠了一躬却没有再回答她那个早就知道了答案的问题,而是在礼貌的告退之后就端起了碟子走下了台将她们两人做的派分给了围观的观众们。
对着那些早就望眼欲穿的吃货舰娘很快分发完了那些食物,声望上台放好了餐盘之后,一边英姿飒爽地微笑着应对身边那些舰娘们的赞美,一边又马不停蹄地上了高雄那边的擂台帮她清理起田纳西留在那里的一片狼藉。
英姿飒爽的女仆长完美的解决了一切的问题,可惜那些挑战者们却在高雄的擂台前又一次犹豫了。天后早早的离开后这里除了逸仙和依旧还在维内托那边的扶桑,还有那个永远看不出深浅的女仆长声望之外,已经没有了可以从厨艺上碾压高雄的人存在。
而一旦在挑战高雄的时候陷入了势均力敌的持久战,随着太阳一点点落下,挑战者的处境就会越发变得危险。毕竟高雄在夜间通过毒倒挑战者而获胜的胜率是百分之一百。
随着天色逐渐变暗,舰娘们却没有散去多少,声望那里又陆陆续续的接到了几次挑战。高雄悠闲的在台上练习起了准备在度假时候跳给提督看的舞蹈。伦敦索性都已经早早地离开了自己的擂台,只是在那竖了一块代表着自己在接受挑战的木牌和她所居住房间的住址。
三个擂台上的挑战似乎都已经接近了尾声,但维内托那个擂台上扶桑却依旧站在那里,一边看着站在小木凳上小心地切着肉片的维内托,一边也用同样的手法处理着自己手中的冷切肉。
终于围着围兜的维内托忍无可忍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脱下了白色的厨师手套,随后跳下了小板凳,走到擂台中央的地方指着扶桑问道:“喂!扶桑,你是在找茬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维内托小姐?”
“我做布丁你做布丁,我做蛋糕你做蛋糕,我做冷切肉你做冷切肉?我尊重你是港区的前辈,但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已当回事了?”维内托说着走上前踮着脚一把甩掉了扶桑面前的冷切肉,“如果想要找茬就直说!”
“我只是因为不管怎么做自己的菜,都会因为各种不幸而最终无法递到提督面前,所以才会尽力学习其他小姐们的料理,想着总有什么料理能够不被我的不幸所影响。”扶桑说着双手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颔首弯腰行了个礼,“真是抱歉了,维内托小姐。”
“那是你的问题!并不是我的!”维内托说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她重新踩上了小板凳,对着扶桑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你永远都学不会的帕斯塔料理!我要用帕斯塔跟你决胜负!”sxbiquge/read/37/37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