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能控制它的所有女儿，这不是新鲜事儿，之前高黎就已经听说了。</p>
“我的姐妹们很多都在外面以母亲的名义行动，她们让自己像是母亲那样接受崇拜，收获信仰者的赞颂，这简直是对母亲最大的侮辱。”艾尔若说。</p>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母亲不制止她们？在你们邪异之中，母亲的命令不是绝对的吗？”高黎问道。</p>
艾尔若摇摇头，微笑道“原本应该是如此，只是母亲也中了湮灭，至今湮灭依然在折磨着她。她的生命濒临死亡，所以才会造出我们几个女儿协助她。她本打算通过这种方式让女儿们继承她的意志，可惜，两百年过去，女儿们的权力越来越大，而她却失去对女儿的控制，如今，她濒临死亡，唯一的希望，就是你，高王爷。”</p>
“我？我不会治疗湮灭啊，我连湮灭是什么都不知道。”高黎道。</p>
“您的确不知道，别说是您，我们也不知道。可您有超越常人的智慧，所以我们才希望您能够帮助我们，帮助我的母亲。”艾尔若说。</p>
“我有一个问题。”高黎道。</p>
“是什么？您尽管问，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您。”艾尔若说道。</p>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原本的世界，没有办法治好你的母亲吗？”高黎问道。</p>
艾尔若摇摇头，苦笑道“若是我们能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p>
哦，原来是回不去啊，那你当初跑来跟我说这一大堆东西，那是吓唬谁呢？</p>
也许是从高黎的表情之中读出了他的想法，艾尔若说道“上次时候，我与高王爷不熟，我怕被高王爷您轻视，所以才会有那种言论。毕竟高王爷您如此强大，我们在您面前，略显自卑。”</p>
高黎莞尔，道“我不信。”</p>
艾尔若反问道“您为什么这么说呢？”</p>
高黎道“五十年前，邪异入侵，天下损失惨重，万机门几乎被灭门。万机门有多强，这个铁傀儡就能证明，可竟然还被灭门，足以证明你们邪异的强大。再加上你们拥有极强的繁衍能力，你们邪异的实力其实非常强。所以我真不信你们会真的把我放在眼里，所以，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不信，我真不信。”</p>
艾尔若道“高王爷，您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相互虚伪的恭维与试探吗？每个人嘴里的话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然后在相互的试探之中猜测对方的真实目的，我这完全是在学习你们的呀。”</p>
高黎道“人与人不同，我不喜欢。不如这样吧，我再给你的个机会重新说，如果说不好，我们就不谈了，好吗？”</p>
艾尔若道“高王爷一定要在你我交流之中保持强势吗？”</p>
高黎道“不是保持强势，而是你我之间缺乏信任，而你又通过谎言一步步蚕食我们之间仅剩下的那么一丁点信任。所以，我需要为你我之间的对话定下一个基调，有话您就直说，好吗？”</p>
艾尔若想了想，说道“好吧。母亲希望你能协助她杀死她的四个女儿，这样她便可以延长寿命，坚持到自己想出办法打开返回我们原本世界的裂缝。而作为交换，她同意将不在任何时候入侵你们的世界，我们现在只想回家而已。其实，上一次真正入侵中原的，也并非是母亲。”</p>
这点，高黎曾经在阮维武那里听说过。</p>
“我还有一个问题。”高黎道。</p>
“您说。”艾尔若说。</p>
“其实，你们现在躲藏在海里，对吧？”高黎问道。</p>
艾尔若想了一下，随后说道“你怎么知道的？”</p>
高黎道“猜的，尤其是最近认识了一个觉醒了全部记忆的天人之后，我突然就懂了很多。”</p>
艾尔若眨眨眼，略显意外。</p>
“我以为你不喜欢天人。”她说道。</p>
“我的娘子就是天人。”高黎道。</p>
“那些天人不值得信任，尤其是他们中的贵族，更是一群背信弃义之辈。”艾尔若说道。</p>
“他们做过什么让你愤怒的事？”高黎问道。</p>
“母亲说，我们邪异创造了生命，而天人不过坐享其成。他们用自己的技术奴役生命，并且教唆其他生命背叛我们。我们才是首先来到这世界的生命，而天人不过就是一群外来的强盗。”艾尔若说道。</p>
“告诉我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故事。”高黎道。</p>
“我们将它称之为‘先锋’。至今我们依然用‘先锋’级邪异来纪念他的存在。它本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强者，一日，它听到了来自异界的呼唤，随后，它便与那呼唤声一道共同打开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大门。先锋便降临到这个世界，随后，他发现这个世界十分适宜我们生存，因为这里有无比巨大的海洋。所以他想尽办法让我们更多同胞来到这个世界，随后我们便将这里当做我们第二个家，繁衍生息，一直到天人们的到来。”艾尔若说道。</p>
“那么关于这个世界原本存在的生命，你们有什么记录吗？”高黎问道。</p>
艾尔若摇摇头，道“我们便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批生命，怎么可能会有原本的生命？”</p>
高黎道“你们可是被召唤来的，若是这个世界没有生命，你们是被谁召唤来的？”</p>
艾尔若愣住了。</p>
“我听说，你们当初在这个世界上追捕巨兽，结果被那些巨兽吃了不少。”高黎道。</p>
艾尔若抬起头，仰望天空，头发竖起来，一道道真气丝朝向天空。高黎明白，她这是在与母亲交流，所以他也不打扰她。过了好一阵，艾尔若这才恢复正常，他低下头，道“确有此事，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母亲之前从未说过此事。”</p>
高黎道“很好，既然承认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嘛，说说此事吧。”</p>
艾尔若说道“母亲也并不知道太多，只知道当初有九只龙兽，被天人和我们各自猎杀，仅剩下一头逃走，如今却已经是拜火人的祖龙。拜火人生活在炎热干旱地沙漠之中，我们邪异不喜干旱，便放弃猎杀。”</p>
高黎突然明白了，邪异喜水。而祖龙逃到沙漠之中，就是为了避开邪异的追杀。而邪异将亚楠作为他们陆地联系的大本营，也是因为这里气候终年湿润。</p>
可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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