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书信随着信鸽飞如凤翔,落入一个红衣宫裙的绝美媚娘的纤纤玉手。
“婢姬如雪手书:火灵芝到手,但半途发现褚巨侠的踪迹,婢遂自作主张跟其左右,望女帝勿念。”
女帝读完,眼神中露出几分愠色,气急败坏的将纸条揉碎。
“可恶的家伙,偷偷跑去渝州,是躲着我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不成。”
一双赤足踩在木板上来回踱步,忽而想到了什么赶忙道:“梵音天,妙成天何在?”
不多时,一个妩媚多姿,一个风姿妖娆的如花似玉貌美佳人款款走来。
“参见女帝。”
二女齐齐下回行礼道。
女帝坐回高床之上,绯红半透明的帷幔将那妖娆婀娜的身姿描摹出朦胧的倩影。
冷艳的双眸不怒自威,清冷的声音缥缈般传来,道:“你二人火速前往渝州去找姬如雪,就说...火灵芝不要了,让她马上回来见我。”
梵音天与妙成天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不好明确的说自己没听懂,一时支支吾吾半天没言语。
“我让你们去找姬如雪,听不懂吗?”
女帝看着纹丝不动的两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薄怒道。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见女帝动怒,二女吓得一抖,赶忙说道。
待二人离去,女帝屏退众人,玉手蹂躏着怀中的玫果,愤愤不平的吐槽褚歌不辞而别的罪状。
可怜的玫果被人揉来揉去,还不敢呲牙,生无可恋的躺平,任由生活的苦难将自己折磨。
“不行,不能就我自己一人生气,起驾,去济世堂。”
————
潞州城,某间客栈二楼。
“公子,我们在这都逗留五天了,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姬如雪轻声疑问道。
靠窗的位置上,褚歌看着城中最繁华的大街,静默无言。
不应该啊,我接到的消息不会有错的,他最近应该就在潞州城…褚歌捏着下巴,回忆起几日前接到的飞鸽传书,上面明确的写着“疯老道于潞州酒肆出没”的消息。
“怎么会没有呢?”
褚歌喃喃自语道。
就在褚歌一筹莫展之际,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嚷嚷声。
“哎哎哎,干嘛推我呀,你有血光之灾,你有血光之灾…”
褚歌闻言,心神一动,目光向着下方看去,寻找那声音的主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好几天终于被褚歌找到了他。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酒气,邋里邋遢的疯癫老道士,此时正在一家酒肆门口被人拿着木棍撵了出来。
“找到了。”
褚歌微微一笑,随即从二楼一跃而下。
“哎…”
姬如雪拦都拦不住,匆匆付了酒钱追了上去。
大街上,疯老道回头骂骂咧咧道:“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都跟你说了风水不好,早晚出事偏不听,等死吧你。”
说着,砸吧砸吧嘴里的酒味,眯起眼睛回味刚才畅饮的滋味,唇齿留香。
正走着,忽然一道人影挡在了面前。
疯老道抬了抬眼皮,嘴里嘟囔一声,绕了过去。
没走两步,那道身影又拦在了面前。
这回疯老道直接睁开了眼,眼神一凛,直勾勾的瞅着褚歌。
片刻后,气势瞬间如潮水退散,又恢复成了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哼唧一声掉头就走。
这个俺老道惹不起,赶紧溜…
可走没走两步,褚歌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
疯老道脸色一苦,身形一闪掉头向相反的方向掠去。
“跑的还挺快。”
褚歌看着极速远去的疯老道,嘴角微微露出笑容,随即也身法变幻追了上去。
“哎,公子…”
匆匆赶来的姬如雪一眼望见追疯老道而去的褚歌,气的直跺脚。
潞州城外,两道流影一前一后飞速闪过,二人走过的大道上,尘土飞扬,落叶纷纷。
褚歌一路追至一处密林,那疯老道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在那里不动了。
“你…你是何人?干啥追着老道我不放。”
疯老道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褚歌缓缓落地,走到那疯老道七尺之处,道:“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啊。”
疯老道眉头一皱,指着自己鼻子说道,忽然面色一滞,脸上露出几分痛苦。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谁啊。”
疯老道捂着头,头痛欲裂,疯疯癫癫的双眼赤红道。
“玄武山,天师府,崇玄真人张玄陵!”
褚歌运起内力一声轻喝。
如雷贯耳般响彻那疯老道的心中。
这疯疯癫癫不修边幅的老道士,正是十多年前失踪的天师府天师张玄陵。
“玄武山…天师府…我是,张玄陵。”
终于恢复神智的张玄陵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双手,双目赤红,呼吸沉重。
心潮涌起,一时难以平复。
褚歌没有再做动作,只是静静的等待张玄陵将这十几年的心绪归于平静。
“疯癫十数载,今日方知我是我...多谢阁下大恩,天师府记下了。”
张玄陵此时整个人精气神焕然一新,腰板挺直,拱手拜谢,破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采。
“先不急着谢,张天师,我直接开门见山了,我要五雷天心决。”
褚歌直截了当的说道。
张玄陵神色一凝,沉声问道:“阁下难道不知这是我天师府不传之秘吗?”
《五雷天心诀》乃天师府祖师爷独创的绝世神功,为天师府的镇教神功,可吸纳万钧雷霆纳为己用,千百年来都是一脉单传,父子印证,以意相通。
“知道,但我更知道你儿子在哪,这个条件够不够?”
话音刚落,张玄陵顿时乱了方寸,身影一闪来到褚歌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道:“你知道我儿子在哪?他还活着?他现在在哪?”
张玄陵激动的乱了方寸,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根根青筋暴起。
“你儿子现在活得很好,为人除了跟你一样好色贪杯之外基本没什么缺点,但是你如果不尽早与他相认,到时我怕你的仇人会加害于他啊。”
褚歌气定神闲,不排除胁迫的成分,但是相比较与原著张玄陵仅在一天中与儿子相认又身死道消,张子凡被仇恨吞噬,李嗣源逍遥天外,妻子被人残害的下场...褚歌真的算是大仁大义了。
“阁下当真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张玄陵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褚歌的眼睛,只要看出一点所言非虚,那可就别怪他把这十余年的怒火全招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