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因斯隆大人,你的境地看起来有些不妙了。”
火星四溅,再次短暂的交锋,毕伊姆眼角瞟视了下周遭后笑道。
克因斯隆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带来的手下在这场突袭当中几近全灭了,相同的实力,不相同的人数。
他承认这一次自己失策了。
突袭的失败,解救的失败。
耻辱!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遭遇如此不堪,难道是平静的日子消磨了他们的意志,添长了他们的骄傲吗?
街道,拼死反抗的勋贵大臣们已成剑下亡魂,遍布的尸骸鲜血刺激着眼帘,剩余的暴乱学生社员已经撤离出了这片战场,通向了逃亡的道路。
“我会杀了你们。”
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克因斯隆的口中缓缓传来。
他的剑上,铭文愈发明亮,肉眼可见的淡淡白色气流环绕在剑锋,所有人能感受得到,眼前这个男人正无限拔高着的气势,仿佛即将爆炸出凌厉的摧毁,
“恼羞成怒了吗?”毕伊姆视若无睹般笑道。
“不,我需要的只是赎罪!”
克因斯隆将剑横在胸前,强烈的气流模糊着他的冷酷面容。
“听说王国近卫三支大队的统领当中,只有您没有踏出最后一步。”
这时,毕伊姆忽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最后一步,属于上位剑士彻底踏入fernu法则的一步。
这是战士们所追求的最高夙愿。
只有踏出那一步,彻底接触fernu法则之后,他们的一切都将得到升华。
作为王国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王国近卫当中拥有着常人眼中无数强大的战士,而统领着这些战士的首领毫无疑问,他们是这个王国最强的人。
但,克因斯隆不是。
因为在他的头顶有两个人,正是那两个人让他否定了自己的强大,没有踏出最后那一步,他从不会认可自己的强大。
“即使没有踏出那一步,也足够我将你们杀死!”克因斯隆冷笑道。
战士进阶的每一步,战斗的实力经验都不甚相同,他已停留在那一步很久了,在这个领域上,他拥有着绝对的自信压倒一切。
“哈哈,克因斯隆大人,您认为我会让你随意杀死我和我的手下吗?”
毕伊姆收起双刃插回腰间,伸手向怀中摸去。
“为了预防种种意外,我们出来的时候可是做了很多准备哦——”
说着,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古旧的卷轴。
克因斯隆眉间一皱,看着毕伊姆手中的卷轴心中一动,他忽然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身体动了,因为,他不想给对方释放出威胁的机会。
刹那,他的身体已经移动到了毕伊姆的身前,手中宽阔长剑对准了他的心口,缠绕在剑尖的凌厉剑气,割裂着对方的上衣透进肌肤。
剑过,一空。
克因斯隆察觉到后,脑袋瞬间抬头望向不远的树枝上,正见毕伊姆摇晃着手中的卷轴对他微笑。
“真是差一点啊——”
毕伊姆低头看了眼胸前,伸手抹在被剑气割破的衣服上轻揉了一番,伸手,淡淡的鲜血沾染着手心。
“你做了什么?”
克因斯隆冷冷问道,在他刺穿对方心脏的那一刻,而他却消失了。
“一个技巧而已,怎么,克因斯隆大人很感兴趣?”毕伊姆无谓道。
“你是第一个如此距离逃过我剑下的人。”克因斯隆道。
“还真是让人感到荣幸啊——”
毕伊姆轻笑了一声,手中却开始握住卷轴的两端。
“不过,克因斯隆大人,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再和您浪费时间了。”
「法则囚笼」
毕伊姆刚开口,克因斯隆用力一踏地面,强大的力道让地面崩裂成大块蛛网状。
他的人,已跃空中直袭对方。
无论是否失败,只要拥有机会他便不会放弃。
树枝站立的毕伊姆面对再次刺向而来的长剑无动于衷地微笑着,他的手中,那古旧的卷轴早已打开,化作无数飞升的碎片飘散。
怎么回事?
看见对方如此淡定的模样,心中一紧的克因斯隆尚未思考反应,忽然,他的身体急速下落,因为,天空仿佛落下了一座沉重的大山紧紧压在了身上。
落地,背负在身体的压力消失。
瞬间放开全部感知的他惊愣地发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事实。
“跳啊,克因斯隆大人,怎么不跳了?”树枝上的毕伊姆大声得意道。
“这是法则的力量!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感知中,无数的法则线形成一个半圆的罩子紧紧扣盖在了他的周身,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因为,他没有能力斩破这个禁锢。
“哈哈…您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吗?我想这些问题你应该找我背后那个人去询问才对吧?”毕伊姆落下树枝,轻松地跳落在地面笑道。
“哼,如果你们想杀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克因斯隆看着靠近的毕伊姆冷哼道:“即便被法则禁锢,但我的力量仍旧存在!”
“啧啧,克因斯隆大人,不要把我们都想得和你一样坏嘛,我们为什么要杀死你呢?况且,杀死你要付出的代价好像有些得不偿失,这种吃亏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做。”
法则禁锢的半圆之外,毕伊姆摸着下巴,微笑看着如笼中之鸟的克因斯隆调笑道。
“你们想做什么?”克因斯隆声音冰冷道。
“我们嘛,只不过是想将您困上一段时间而已,因为我们可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做哦。”毕伊姆轻松回答道。
还有其他事情吗?这时,克因斯隆忽然想到了萨菲尔兰他们。
“再见了,克因斯隆大人,我想在这里安心等待的您还是好好关心一下的其他下属吧!”毕伊姆转过身子,摆摆手准备离开。
无声无息,禁锢笼罩的法则囚笼忽然荡起激烈的震荡。
克因斯隆手中的长剑正死死砍在那该死的法则壁面,如同砍在空气当中一般保持着劈砍姿势。
“放弃吧,因为,你始终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
回头,毕伊姆轻哼不屑道。
夜色更深。
曾经废弃封锁的学院后门道路上,一众鲜血旗帜结社的成员正横七竖八地坐躺在地,因为,他们累了。
从身体到内心。
一整日的紧绷劳累,鲜血刺激地杀戮,匆忙撤离,一切的一切,都快将他们逼入崩溃的边缘。
他们是年轻人,同时,还是一个个孩子。
不是所有人都像萨夫一样早已扭曲了心灵一切。
“安其罗,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安博威特站在沉默眺望远方的安其罗身边,看着衣衫剑锋沾染鲜血的一众疲惫学生叹道。
“院长大人,这是提尔兰特的交代,同时,这也是我们的意愿。”
没有逃避,安其罗收回目光低沉道。
“如果有将来,你们要带我这个老家伙去做什么?”安博威特道。
“提尔兰特说过,只有您能拯救这个王国,所以,很抱歉我们的做法。”面对院长,安其罗充满歉意道:“离开之后,我们面对的可能是遍布搜捕的威胁,所以我们只能隐姓埋名隐迹下去,一点点发展壮大我们的实力,等待着某一天的来临站出来。”
“一开始就这样决定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现在才考虑这个想法。”安博威特摇头道。
“因为,在那之前,没有人会相信我们。”
安其罗苦笑着,深深地叹出口长气道:“在学院的时候,即便我们如何宣传自己的理念,但是,大多数学生们都选择了拒绝,甚至厌恶,他们如此,那么整个王国的人呢?”
“人啊,总会在绝望反省中才会醒目过来,提尔兰特他……”
没有这个条件,那么就选择创造条件,如果能用自己的鲜血牺牲唤醒沉醉麻木人们的心灵,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会值得他去做。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安其罗仰头闭上眼睛,而他,现在怎么样了。
“警戒!!!”
不知是谁忽然大喊一声,所有休整社员的神经仿佛受到强烈刺激,抓着散落在旁的长剑一个个跳立起来谨慎地看向周围。
黑暗中,渐渐出现了一众模糊的影子,安其罗冷静看着,直到熟悉的面孔出现之后,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是我们的人!”
他转身举起长剑,示意着社员们安心下来。
“毕伊姆阁下,情况如何了?”
看着接近而来的合作者,安其罗也不得带着敬意问道,如果不是他们,恐怕后果难以想象。
“放心,我们没事。”毕伊姆微笑着,只是笑容让人奇怪。
“你们只剩这些人了吗?”看着毕伊姆身后沉默站立的手下,安其罗面容带着歉意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你们也不会……”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分出了一部分手下前往更重要的地方,这一点人已经足够了。”毕伊姆摆摆手道。
“是吗?那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安其罗身心一缓道。
“好消息吗?”
毕伊姆的笑容更甚。
“或许对于你们并不是个好消息。”
话落,安其罗心口一凉。
他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毕伊姆手中的一把短刃插在心脏。
“你们……”安其罗颤抖的声音发着死亡前的疑惑质问。
“你们的任务结束了,安其罗,大人!”
毕伊姆拔出短刃,安其罗的身体缓缓向后沉重地落在地上,环视了一圈发现异状惊愣的学院生们,他摇了摇头。
“杀——”
……
安博威特蹲在安其罗的身边,伸手将他死不瞑目瞪大的眼睛合拢。
“我曾经对提尔兰特说过,一旦牵扯上某些人的时候,事情的轨迹便已不是你们能控制的,可惜啊——”
“安博威特院长大人?”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安博威特站起身,看着杀死安其罗的毕伊姆正在眼前微笑看着他。
“为了给您的身份有所优待,所以我将您选择在最后一个死去,这一点,您满意吗?”他道。
“真不愧是父子,四王子和他的父亲一样,都这么希望我这个老家伙死去。”安博威特仿佛无所畏惧般自嘲道。
“我只是遵循命令罢了,所以,院长大人,请安心死去吧。”
毕伊姆亮出了短刃。
“可是,我还不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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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欧冠实在太精彩了,不论冠亚,感谢拜仁与多特奉献如此精彩的比赛看得让人激动不已。
顺便解释一下,学园祭的配角戏看起来或许太多了,读者看到的主角几乎都是在打酱油,所以我一直在加快着节奏,因为这是很重要的铺垫。
学园祭是一切高潮的转折,主角的戏份在那之后才会显露出来。
之前简介说过慢热,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配角有血有肉,与故事的互动才会更加强烈,不过下次会注意一下,尽量让主角不再存在感稀薄。
以前都是写短篇故事,作为一个新人,写长篇可能控制有很多缺陷不足,请读者多多包涵,我会慢慢改进成长的。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读者们,成绩不好也就这样吧,写得还是挺开心的。sxbiquge/read/56/564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