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雷虎和夜莺相信自己,秦路于是又把之前跟顾飞说过的那套说辞,搬出来简短地和对方说了一遍。并一再地表示,自己对这里的蚀灾毫不知情。
听闻这话的雷虎和夜莺表情一变再变。
如果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这无疑像是在听天书。
什么叫一个完全不懂的门外汉,只身一人把一个三级的蚀灾给搞定了?
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问题在于,之前由星见侦测到的蚀灾,在雷虎和另一名同伴抵达之前,确实消失了。
只留下这么一个昏迷的小子,雷虎和那位同事把人给带回去,目的就是为了让组织帮忙把情况调查清楚。
但这小子现在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就无疑是队长在背书了:说他没什么问题。
某位侦探说过:当排除了其它所有的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有多么的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相。
雷虎也尝试着让自己接受对方的这个说辞,毕竟干他们这行,死倔着理,不懂变通可不行。
雷虎整理了一下话头,道:“也就是说,你晚上睡不着觉,所以想出来溜达溜达,结果就一头撞进蚀灾里来了……”
“可以这么说。”秦路点头。
两人说完,都战术性地后仰了45度,打量了对方一眼。
“行,那相逢不如偶遇,废话就不多说了。”雷虎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转了调调:“我希望你能来协助我们对付蚀灾。刚才你说这是你的家乡对吧,你肯定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乡被蚀灾吞噬,莫名其妙地陷入死亡和恐慌之中吧?”
一句话,将秦路原本想要说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
这家伙这样算不算道德绑架?
按照秦路原来的意思,就只想快点从这里脱身,不给对方拖后腿就好了。
但现在,对方想用一句家乡来把秦路给绑上了车。
他能拒绝吗?
虽然一直对家乡无感,但这里毕竟也是承载了生养他二十年的土地,也有跟他血脉关联的人。更何况,秦路本来就对这里的蚀灾抱有疑惑,这其中甚至有可能牵涉到他父母的失踪。
可话要说回来了,他凭什么呀?
秦路不是那种被人称赞几句就飘飘然的人,对于自身,他有着清楚的自我认知。
他就是除了比别人稍微帅一点以外就一无是处的男人。
这种需要智慧和勇气,更重要的是需要超乎常人能力的事情,很显然并不适合自己。
“可我就一普通人,恐怕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不如就在后面给你们打Call喊666,需要的话,我还能给你们摇个花手,用手机放段BGM什么的。”
雷虎拿手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脸,避免自己忍不住就出手揍了眼前这小子。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语气道:“没事,您这要是单枪匹马挑赢了三级蚀灾都还算普通的话,那我们全都是弱鸡。”
这下秦路无话可说了。
谁让现在的人有事没事就容易迪化脑补呢,或许是自己忧郁的气质和帅气的外表,迷惑了这个中年男人的双眼吧。
他只能问:“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意思其实是指:你们怎么还不快点去把秽蚀解决掉,在这里摸鱼。
“嗯”见秦路言语松动,已经有点想要合作的意思,雷虎继续就这个话题铺开说道:“你也知道,咱们蜘蛛之巢的工作就是对付蚀灾。但现在我和夜莺遇到了一些困难,这地方的蚀灾说起来好像不咋地,也就三级水准,但我们来这已经三天了,
三天,就像这样,在这个蚀灾里面走来走去,却找不到秽蚀的源头在哪。”
雷虎这话倒是把秦路给点明白了。
这两人为何在早餐的时候四处问人哪不对劲了。
但是作为一个有名有姓的神秘组织,这找东西的方式这么原始的吗,你问一个包子铺的老板,他知道屁个蚀灾?
秦路原以为,像他们这样的牛笔克拉斯,应该有更厉害的方法才对,比如往地上丢个龟壳,或者灵媒跳段大神,然后伸手一指即是所望之路。
好low。
像是从秦路的表情上读出了他内心的想法,雷虎接着便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类似于怀表一样的东西,一摁,表盖翻开,露出了里面鲜红色的指针。
但这根指针既不像钟表那样走动,也不想指南针指南,而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不停地乱转,就像是坏掉失控了一样。
“这玩意叫指魂针,融入了星见的力量。本来,我们只要通过这玩意就能找到秽蚀的碎片,但如你所见,这玩意现在受到了干扰,已经没办法继续指出目标的所在地了。”
“为什么会受到干扰?”
“你问我我问谁?”雷虎摊了摊手。
秦路忍不住地又向后仰了25度。
随后,雷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以后经历多了的话,你会发现秽蚀的能力各异,毫无规律可言。屏蔽这指针的能力,只不过是它展现出来极小一部分的法则。”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
“找到那个秽蚀的所在地。”
雷虎说着,合上了指魂针收入了口袋,取而代之的,他又摸出一个巴掌大,钢制的小酒壶,拧开瓶口往嘴里灌了一口。
“不是让你去跟谁谁打架,就是带路找个地,对于你这个本地人来说,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
虽然很想吐槽对方说去找秽蚀就像是找个人一样,但秦路还真想起了自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不凡之处——那就是他似乎好像也许能够看到秽蚀散发的红光。
而这个镇子规模不大,从东到西走通也花不到20分钟,就算用穷举法,好像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再说了,他身边不还跟着夕颜吗?
有眼前这两个蜘蛛之巢的公务员,真出了点什么事,至少还有个殿后的你说对吧。
于是秦路便爽利地答应了下来:“行,我就帮忙一起找吧,不过先说好,要充当战力的话我可指望不上。”
“没事没事。”
雷虎轻描淡写地笑了起来,用手拍了拍秦路的肩膀,仿佛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假的,关系一下子就升华了。
只不过他俩对话的全程,两人身边的夜莺和夕颜都没有开过口,在那大眼瞪小眼的。
当然,主要是夜莺看的多一点,她甚至全程一刻都没从夕颜身上挪开视线过。sxbiquge/read/56/564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