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再一次被召唤到了这片土地。
老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三回了。
秦路就像是一个老吃鸡er,一开始就四下巡视周围,准备搜刮舔包……不对,应该说是了解时代背景。
眼前有一个伫立在一堆尸体之中的少女,秦路看了一圈,就这么一个活人,所以大概率自己就是被她给召唤出来的。
欸,这次感觉建筑和人物的扮相穿着都有点偏中式啊。
就像眼前的少女,就穿着一套像汉服小姐姐的装扮,人长得挺漂亮,就比夕颜差一点点。
“你好啊,你就是我的马斯特吗?”
秦路问道。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像是之前遇到那群异教徒,或者米耶时候那样,单纯地把这个地方当成是一个游戏来看待了。
他觉得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原因,多半是跟夕颜体内的奥德莉有关,证据就是这个变成邪神的梦,就是在他遇到夕颜,遭遇蚀灾之后才梦到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梦,究竟预示着过去,还是预知着未来,亦或者是某种指代,象征着与自己世界相对称的平行时空,乃至异世界?
不过还没有等少女回答秦路提出的问题,门口就潮水般地涌进来一班人马,为首的两个人大叫道:“鲁王殿下,鲁王殿下,东境之冠就在这里。”
这个狗腿子的声线,让秦路差点梦回春晚。
很快,一大队的人马包围了这里,因为人数众多,有不少侍卫就举着火把驻留在了这个大宅的外面。
只留下十几名精锐的护卫,在那两个叛徒的引导下面,踏进了门。
顺便一提,外面是飘着雨的。
所以大部分人进来的时候,脸上身上都是淌着雨水,只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他一身甲胄光鲜无比,不带丝毫被雨水淋湿的痕迹,看起来画风就跟旁人很不一样。
尤其是周围的侍卫都是缓缓地以他为中心,呈放射状向周围散开的,这众星拱月之下的阵势,就能看得出来人的身份不平凡。
如果换做一般场景,那秦路肯定会问出,你谁啊,这样搞不清状况的话来。
可现在的他是神明,心念一动,所有人的人生履历就如同一幅幅快进的电影胶片,在秦路的眼前迅速地展开。
秦路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个国家叫做武国。
是一个崇尚武勋的国家。
从开国初,就兼并吞没了周边许多小国家,汇聚成为了一个相当庞大的帝国,并且在这之后的上百年的时间里,依旧保持着旺盛的征服欲。
尤其是到了这一代,皇帝英明神武,英姿勃发。
即使是受到东面奥罗维尔帝国和北面月之国的同盟攻势,武国依旧保持着锐不可当的势头,连战连捷。
当然,时至今日,武国的周边已经没有其他未臣服的小国了,包括若干个属国和中立国在内,都只剩下一些拥有相当体量的大国。
所以真的要一下子把整个国家都打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这一代的皇帝,却化不可能为可能,不断地壮大国力。
在这种其他国家都将武国视为大患的情况下,硬是让它打开了局面,把周边的其他国家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认为,励精图治,且还是四十岁最精悍年龄的皇帝,将会是最接近统一南部诸国的一代明君。
但就是这样的皇帝,还未真正地放开拳脚一展宏图,就突然暴毙,死因诡异。
而他的死,连带着引发了之后的东宫事变。
原本理应是由册立太子继承帝位的,但是当朝皇帝正值壮年,哪有想过会这么快传位,就算不是等个70岁的太子,至少也得磨砺个十几二十年,再慢慢放权给他,让他培养自己亲信和继位班底的。
结果皇帝这么一死,一时间朝野震荡,诸王崩乱。
并且,一直被武国压制的奥罗维尔帝国和月之国乘势而起,抓住时机开始反攻,甚至连过去臣服的诸侯国都在暗处蠢蠢欲动。
现在被大军进攻的这座城池,是驻守在东境上最大一座城市,亦是东国公封地中的都邑。
原本凭借着这座城池的地利和东国公的勇武,要在这种关头守住城池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原因大家肯定也已经猜到了。
敌人不仅仅出在外部,更多的漏洞则是出现在内部,也就是过去以为的自己人身上。
之前几个侍卫提到的鲁王,齐王就是这次联合外部势力攻入都邑的两个封王。
他们安插在东境的各路人马在都邑遭围的时候突然发力,让原本僵持的战局直接倒向了进攻者那一方,而东国公的军队也因此不断溃败。
如果这个时候,大都那边有增援过来,那还行。
然而现实是几个王子都在忙着争王位打的不可来交,哪里有功夫来支援这种边境。
反正敌人打进来了,离着大都还挺远,到时候是打是和都可以,大不了到时候割地赔款签条约嘛。
而皇位的争夺却容不得任何的闪失,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并且轻则身首异处,重则祸及满门啊。
摆在东国公面前的只有投降一条路可以走,但他选择了另一条:愚忠赴死。
秦路现在看明白了,自己就是被这尽忠而死的东国公之女给召唤出来了。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的是,她既然要召唤自己,为什么不早召唤呢,像米耶召唤自己那样,不仅能够救回她老子,说不定秦路直接就把整座城市给保下来了,但对方召唤自己的时机,是在几乎所有人都死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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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爹是凉的不能再凉了。
就在秦路如此思索的时候,那边一身铠甲精致华贵到异于常人的男子,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脸。
你不能说他长得丑吧,但是那张锦衣玉食催肥的脸再带上冠希式的坏男人微笑,感觉就像是古装剧里担当调戏妇女的淫棍特型演员一样。
再加上他一张嘴,听着就是老渣男了:“这不是东境花冠,美丽的花火小姐,为了一睹你的芳容,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花火冷淡地望着他:“然后把城里的其他人都杀了?”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鲁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荣国公的尸体,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国公爷本来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可惜啊,他年纪大了有些看不清楚形势的变化。但是姑娘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保准你以后的生活只会比现在的更好,绝不会让姑娘受半分的委屈的。”
花火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淡地继续着对话。
她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鲁王微笑:“这……恐怕由不得你。”
他当然看见了少女手中握住染血的刀刃,但无所谓,示意性地看了身边的两名精悍的侍卫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踏上前去。
鲁王是要活的东境花冠,所以侍卫当然不能弄个死了的给他。
但换做别人也就算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不是他们看不起——
你想自杀都死不了,就这么跟你说。
看到两个鲁王身边的侍卫缓缓接近,花火看了身旁那高大耸立的身影一眼,那个黑影像是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些物。
然后花火,不,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撼的,空洞虚无的声音,它不是回荡在空中,而是直接响应在人的心里。
他问:“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杀光他们。”少女平淡,但吐字无比清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