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对于秦路来说，莫名地感觉有点儿熟悉。
对了，秦路回忆起自己第一次从蜘蛛之巢的病床上醒来的时候，顾飞也是拿出了这两件东西来替秦路做笔录的。
当时的他看顾飞的表情，时而面对自己书写的文字会停下来思索片刻，秦路就觉得这东西肯定不只是单纯记录用的工具这么简单。
只不过当时的秦路自己都浑浑噩噩地处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状态中，还需要一个人来给他解释呢，自然不太会去关注这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注意到秦路望过来的目光，顾飞主动地介绍道：“这个其实就关联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可以通过文字书写，来判断一件事情是否是正确的。
如果字迹是蓝色的，代表着所书写的内容正确，如果字迹变成红色，则代表着内容错误，如果最终变成了黑色，则代表着预测这件事情本身不可能，或者超出了我能力的范畴。”
卧槽，这个能力也太牛啤了吧。
这感觉上虽然跟占卜有些差异，但是大差不差的感觉。
这么看来，当初夏天跑过来找秦路，说顾飞帮忙找到了那本可以向夕颜借气的《森罗万法》，多半也是用到了这个方法。
秦路也不多哔哔，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秦路连忙催促着顾飞赶紧动手行动起来。
大概是感到了秦路过于期待的热情，顾飞忙道：“不过这个也不是百分之百都能成功的。”
“行了，我相信你，开始吧。”
在秦路的目光注视下，顾飞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然后用钢笔试着在上面书写了一句：“今天秦路来到了图书馆。”
钢笔书写下的文字字迹是蓝色的。
顾飞又接着写到：“他所找到的那些档案里面，并没有缺页。”
当顾飞写完这一句之后，笔记本上原本蓝色的字迹，瞬间被红色的笔墨所覆盖，根据刚才所言，意味着这句话是错误的。
“缺页的部分是这个组织里面的人取走的。”
当顾飞写下这句话之后，红色的墨水变成了黑色。
“！”
秦路看着笔记本，又抬头看了看顾飞，“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件事情本身是一件不可观测的事件，又或者对方的能力超乎我太多，让我的预测失去了准头。”
秦路一副万策尽的表情，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比不知道是时候更难受。
而看着他的顾飞，重新将目光投向纸面，然后说道：“其实还是可以试试的，用不同的方法来绕开这个结果。”
“对了，查查看那个记录员现在在哪。”
“那个是没有用的，”顾飞很快地否决了秦路的建议：“我刚才已经明确告诉过你，组织对于这方面的人员，为了防止泄密，有一些特殊的保密措施。就算是我预测对方的位置，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秦路因为焦急，声音显得多少有些急躁。
而顾飞握着笔杆思索了几秒，在笔记本上写道：“除了图书馆的档案外，还存留着其他文件的备份副本。”
秦路看着笔记本上的墨迹，竟然显示是蓝色的。
“真的有！”
而这下，也不需要秦路的催促，顾飞继续在笔记本上另起一行，写道：“这些备份副本，被贮存在蜘蛛之巢的总部之内。”
字迹依旧是蓝色的。
秦路看了眼顾飞，后者仍在写道：“是被某人所持有的。”
红色。
“是被收纳在某个空间内。”
蓝色。
“这些副本是在一层。”
红色。
“二层。”
红色。
……
顾飞这种笔迹占卜的局限性从这里就表现出来了，如果是更擅长占卜的异能者，直接就能够通过一个灵感获得相应的大致范围。
而牛逼的，更是可以直接精准地定位到某个区域范围。
但是顾飞却做不到，他只能在正确与错误的两个答案当中进行筛选，藉此来分辨正确的答案属于那一边，相当于是在做一个不断减少的排除法。
但是就算是他把所有层数都写一遍，笔墨依旧显示红色的字迹，这让顾飞“咦”了一声。
“怎么了？”
“我刚刚把蜘蛛之巢所有的楼层都写了一遍，但是那东西不在任何一层，这意味着，这东西很有可能是在地底下面。”
“秘柩之枢？”
“嗯。”
顾飞点了点头，托着腮帮子思索了一下：“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事我不太接头，得去询问一下。”
但都到这一步了，秦路怎么可能让顾飞就这么走，万一他的询问一下，是许久之后了呢？
像他们这种当领导的办事，一般都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尤其是在蜘蛛之巢里面，跟外面的世界流速根本不一样。
于是秦路一把拽住顾飞的胳膊，问道：“那我可以一起去吗？”
“呃……”
“拜托了。”秦路诚挚地盯着顾飞的眼睛。
后者眼睛斜了斜，像是思索了一般，然后才缓慢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带你去一趟吧。”
两人很快的从这个封闭的资料室里退了出来，而夕颜也因为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有趣玩意，所以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似乎在她看来，还是外面那些禁书看起来更为有趣一些。
看到夕颜那张脸，刚才还一脸焦急着要跟顾飞一起前往蜘蛛之巢的中枢，地底下的秦路，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顾飞说道：“那个，我想要上一次厕所。”
“没问题。”顾飞表示自己在楼层圆盘的出口处等秦路。
而看到顾飞走远的秦路，立即把夕颜拉到一边，交代道：“夕颜，咱们接下来要去秘柩之枢，是个既重要又危险的地方，那里可能存放着不少秽蚀结晶和其相关的封印物，你一定要克制一下自己，顺便不要让奥德莉对那些东西出手，明白吗？”
夕颜很是爽快地拍着胸脯答应了。
但是看对方脸上那跃跃欲试的表情，秦路怎么就有些放心不下呢……
总之，又反复叮嘱了几遍。
这才重新回到入口处的坐在休息区等候的顾飞汇合，然后三人一同朝着世界树的根部，由蜘蛛之巢最为隐秘的秘柩之枢所掌控的区域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