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煜仿佛没听到她前面的话,只问:“你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当然。”白薇儿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不仅能让他醒过来,还能彻底治好他的蛊毒,没有任何风险。”
玄煜深邃的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亮色,很快,再次暗了下来:“如果你治不好……”
“你就杀了我。”白薇儿毫无惧色地说。
“好。”
白薇儿发出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别答应得太快,我还没说我的诊金。”
玄煜神色不变道:“你先把他治醒,再跟我谈诊金。”
白薇儿眉头都没皱一下,从腰间的荷包取出一排银针,以烈酒消过毒之后,扎在了玄胤的几处大穴上:“半个时辰,不醒,把脑袋砍给你。尊敬的世子殿下,我们现在可以谈诊金了?”
“要多少,随便开价。”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白薇儿看了玄胤一眼:“我要他娶我。”
……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辆马车飞速地疾驰着,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飘进车窗,打湿了宁玥的衣裳。
“小姐。”冬梅将氅衣披在宁玥身上。
宁玥挑开车窗帘子,雨势不大,她的视线却有些模糊:“小楼,我们到哪儿了?”
小楼大声道:“南街,再转三个弯儿,过四个路口就到了!”
“还要那么久。”宁玥放下了帘子,抱紧了僵硬的手臂,想着如果此时在她身边的是玄胤,她应该不会这么冷。
冬梅搓搓手,哈了口气:“这个天,一下雨就跟跟严冬似的!脚指头都冻僵了!”见宁玥也十分寒冷的样子,握住宁玥的手道,“奴婢给您暖暖。”
冬梅开始给宁玥捂手,但不管冬梅怎么捂,她都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玄胤,或许只有在玄胤身边,她才知道什么叫暖。
……
正厅,玄煜将白薇儿的话告诉了中山王、王妃与司空流。
早在郭家,司空流便见识了这小姑娘的医术,尽管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比他的更甚一筹。因此,白薇儿说玄胤半个时辰能醒,他没有任何怀疑;说能治好玄胤的蛊毒,他也没有丝毫怀疑。
“合欢的风险有多大?”沉默良久的王妃,忽而问向了司空流。
司空流想了想,说:“老实讲,不大,一百个人中,最多只有一个会出现这种风险。”
“那就不要那什么白薇儿了!一切,按照原先说好的办。”王妃看向玄煜,眸光沉沉道,“明天你去一趟马家,把他们的婚期往前提一提。你与宁溪的婚事作废,已经够笑人了,小胤的若也这样,外头会怎么看我们中山王府?”
在白薇儿与宁玥之间,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宁玥。
玄煜却没如母妃所料的那样点头,而是在一阵极为长久的沉默之后,给出了相反的答案:“母妃,还是答应白薇儿的条件吧。”
王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要给老四定亲的是你,现在要给老四退亲的也是你!你为老四好,定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我忍了,现在老四与马家小姐的亲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你又要给我变卦!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风险又不大,你乱七八糟地折腾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