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妒玥儿抢走了玄胤,嫉妒小樱比她过得好。”王妃轻轻地说。
“小姐比她过得好不是应该的吗?小姐是正儿八经的王府千金,她只是个养女,谁还把养女看得比亲女娇?”
王妃知道与碧清说不清楚,摆摆手,让碧清退下了。
这一晚,王妃睡得不太安稳,她又做了噩梦。梦见那个冰天雪地的夜晚,玄小樱孤零零地趴在雪地里,满身是血,额头上青紫一片。玄小樱疼得嚎啕大哭,却每一个人上去帮她。
她想走过去,将玄小樱抱起来,但她,就是挪不动步子。
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又好像,腿变得没有力气了,她巴巴儿地望着玄小樱,想叫她一声,却也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就那么呆呆地,任由玄小樱在雪地里哭。
“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让人取代了我的位子?那是我的房间!我的衣裳!我的首饰!为什么全都给她?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你们包庇凶手,我恨你们!我一辈子都恨你们——”
王妃猛地张开了眼!
……
南疆那边,貌似出了十分重大的事,中山王父子三人,一直呆在军营商讨着什么,夜深了也没回来。
宁玥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玄胤计较什么,看了会儿书,便洗洗睡了。
睡梦中,隐约感到谁解开了她的绷带,将她的夹板取了下来,还捏了捏她胳膊,仿佛在诊断她是不是真的摔伤了。
她迷迷糊糊的,第一反应却是自己穿帮了。
这个检查自己的人,是玄胤无疑了。
糟糕,若叫玄胤发觉自己装病陷害香梨,肯定要跟自己翻脸了。
她想睁开眼,却魇在了梦里,死活动弹不得。
后面,不知怎的,晕晕乎乎的,又给睡过去了。
天亮时分,她陡然从睡梦中惊醒,记起昨晚那个古怪的梦,赶紧摸了摸左臂,确定夹板还在,才稍稍松了口气,而后,又唤了冬梅道:“玄胤是不是回来过?”
冬梅拿着换洗衣裳进来,杏眼一瞪:“没有啊,他们好像说南疆战事什么的,王爷、三爷、四爷这几日都不能回府了。四爷,不会违抗王爷的命令,大半夜溜回来的,您放心。”
“你确定他没回?”宁玥蹙了蹙眉,摸着绷带上的结,如果她记得没错,这个结应该在上面,怎么……跑到下面来了?
冬梅笑道:“肯定没回,回了,婆子们会知会我的。您盯着绷带看什么?不会是压了一晚上,压疼了吧?”
“没,不疼。”昨天缠得紧,还有些小疼,今天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还是自然而然地睡松了,竟决觉得这个绷带比昨天舒服很多,而且夹板好像也轻了一些,挂在脖子上没那么重。宁玥狐疑地揪了揪绷带上的结,“冬梅。”
“嗯?怎么啦?”
“昨天这个结是打在上面还是下面?”
冬梅瞅了那个明显好看了许多的结,道:“下面啊!”她看到的下面而已,其实昨天怎样,她早记不清了。
“真的是下面?”她总觉得是上面呢,她当时还抱怨了一句,系上面好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