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请我吃顿饭吧。”
在宁玥的再三坚持下,皇甫珊以一顿饭作为了点翠钗的谢礼。
临走时,宁玥定定地望着皇甫珊:“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向公主澄清。”
“什么事呀?”皇甫珊从马车里探出一颗小脑袋。
“玄胤没有杀害瞿老。”
南疆大战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兵士都杀红了眼睛,大帅三番两次的“出逃”,虽暂时给西凉兵士带来了胜利,但也仅仅是暂时而已,从南疆皇宫归来的大帅似是抱了必胜的决心,一举攻破雁门关,抢占了临淄城西、北、南三面的城池,临淄被彻底围困了。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玄煜也被围困了。
“困在哪里?”中山王面色沉沉地问。
“夜袭敌营的路上被困在了深山的阵法中,至今没有消息。”杨幕僚说道。
玄胤蹙眉:“大哥不是会阵法了吗?”他这些日子总往军营跑,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将降龙阵的阵法画出来,传授给他们,他把阵法图发给了玄煜一份,玄煜不该被困在里头才是,“难道是新的?”
“没错。”杨幕僚捋了捋胡子,“是一种谁也没见过的阵法,据当时外围的士兵说,整个地面都塌陷了,但又不像普通的塌陷,而是似乎有某种东西从地底将世子他们一下子吸了进去。”
“这么古怪的东西,谁弄的?”玄胤狐疑地问。
杨幕僚提笔,在沙盘里写下两个字——容卿。
看到这两个字,他们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了另一个名字——马客卿,从字形上来看,太像了。能创造出这种阵法的人,头脑肯定不简单,而当初的马客卿,九岁时就被三公誉为宰辅之才。因为名字像,所以头脑也像么?
“他还改造了弩车,以往的弩车以长矛箭为主,远程射击,攻城时用来射杀城楼上的兵士再合适不过,但此弩车有三个致命的缺陷,笨拙、慢、目标大。一箭一箭地往上装,往往没射几个人,就被对方用流火石给轰了。”杨幕僚在沙盘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弩车模型,“容卿改造的弩车,二十箭一装,装好后,只许按动机关便可连着发射,而且,它的弩车可以灵活地旋转,最重要的是,它能够抵御流火石的轰炸。一个士兵死了,另一个士兵顶上,他们有一队专门的弩车手,炸都炸不完。”
“我们的弩车手也多啊!也炸不完啊!”一名新来的幕僚愤愤不平地说。
“可是我们的弩车炸得完。”车比人少,一般一个营也就才配备五十架弩车,炸一个少一个,哪像南疆那边?上战场时弩车是多少架,下战场时还是多少架,单从兵器这一项来看,他们就输给了南疆太多,“弩车只是冰山一角,南疆的长矛、盾牌,都与我们见到的不一样。”
一位老先生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可怕的人。”论兵力,没有哪国的军队强得过西凉的玄家军,然而那个叫容卿的男子却生生用兵器拉平了彼此的差距,又用阵法困住了他们的将军——
“容卿到底是谁?”那名新来的幕僚问,此时,他的眼底已经不再有先前的不可一世了。